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和老赵在西湖的外婆家排队,我发了一条朋友圈。老陈很快在下面评论,我也在西湖。然后,我们把小桌换成了中桌。
等待的时候,我问老赵,老陈和谁一起来的?老赵说,萍。我说,还有吗?老赵笑笑不回答,我也笑着继续追问,谁咯?老赵说,我初中的女朋友。我说,哈哈哈哈,这样啊,我还是你高中的女朋友呢。
小升初的时候,我妈听说临镇的教育水平更好,所以我一个A镇的小姑娘就去了B镇上初中。因为一切都是陌生的,所以硬生生的把我这个欢脱的小兔变成了温顺的小羊。初一的生活过得清淡而安稳,直到那天在我的抽屉里出现了一封情书。那时候的老赵,是个比我还认真读书的书呆子。
情书事件以后,我们俩算是认识了。我没拒绝,也没接受,他再没什么表示。只是每个星期我妈来接我回家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他一个人站在校门口的小店里目送我。2008年的时候,因特网还不是特别普及,手机更是少见。我因为一些原因初二就转回A镇了,和老赵的联系也就这样断了。
转学回熟悉的A镇,我简直就像脱缰的野马,还机缘巧合地认识了一位混社会的小姑娘。初三的时候,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好在我还不算无药可救,在初三最后一个学期悬崖勒马。中考成绩还不错,虽然不是最好的高中,但也算是市一级高中。
高三的时候,在朋友的一次聚会上,我碰到了老赵。那时候,我们的高中都是半个月放一次假。和老赵再次相识两个月、见了三四次面以后,老赵一句我不想过光棍节,我就被俘虏了。
老陈他们来得挺快,老赵初中的女朋友是一位高个子的知性大美女,文静得很。等菜期间和老陈聊了起来。他问我,怎么换手机了。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老赵就打趣道,之前那个被偷了。我毫不留情地在一边拆穿他,换手机的时候我们都分手了,你瞎说什么呢。
是啊,都分开这么两三年了,老赵知道什么呢?当初分开半个月以后,他就和学姐在一起了。这位学姐我是知道的,她是学校分配给他们班的班助。填志愿的时候,爸妈希望我去大城市,为了老赵,我固执地把所有志愿都填在了他所在的城市。都说大学是谈恋爱的黄金时代,可是大学才刚开始,我和老赵就分开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可能就是我为你而来,你离我而去吧。
席间,因为菜点多了放不下,所以只好撤盘子。老赵问我,这个鱼还吃吗?我说不吃了。于是老赵招呼服务员帮忙撤一下。一边的萍发话了,老赵你怎么只问她不问我们呀?我打趣道,因为我特别一点。可能真的不一样吧,都说真心实意为对方等过的年纪是最好的爱。
当时,老赵在市里最好的高中,我在第二好的高中,两个学校都在偏僻的江北,中间只隔了一条马路。老赵学校的教学氛围比较宽松,每个星期都有离开学校的机会。每次他们放我们不放的时候,他都会去市区买好我想吃的东西给我送过来。学校明令禁止用手机,所以我们就写信。高三一年一共写了不下百封的信吧,高三学习压力大,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去保安室找信。平安夜没有一起过,不过收到了老赵的信。他说他吃了两个苹果,因为没有在一起过节,所以也替我吃了一个给我保平安。后来我再也没有遇到过平安夜吃两个苹果的男生。我的数学特别不好,老赵就为我整理了高中数学所有的知识点,还把试卷上的难题解析仔仔细细地写出来。高中的时候粉李敏镐,老赵就把我寄给他的李敏镐贴纸贴到了饭卡上,这事还不知道被他朋友笑话了多少次。元旦那会,我发烧了在医院挂盐水,老赵晚自习结束以后从江北赶到市中心,因为老爸在,所以他只能远远的看我一眼就走了,不过他愣是在家里等我凌晨回到家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以后才睡。
其实他不知道,那通电话是我一个人在乌黑的楼道里打的。为了不被爸妈发现,我说我要走楼梯。明明是一个连柯南都不敢看的人,却愣是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地从地下室爬到七楼,可能爱会让人勇敢吧。
高考结束以后,每天都可以在一起的我们开始了无休止的吵架。可能是因为太年轻了,不知道怎么表达吧,所以越是在乎,抓得越紧。
老赵和朋友去游泳,忘记和我说了,不知情的我不停地打他电话,越是打不通越是急躁。等他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愤怒到不行了。不是都说女朋友生气了,男朋友哄几句就没事了吗。偏偏老赵又不是耐心型男友,两句道歉以后,面对我的不依不饶,他一句你这样有意思吗,然后就关机了。
高考结束,老赵班级聚餐。我知道有个别女生和他关系挺好的,内心挺在意的,所以情绪就上来了。老赵说,我带你去吧。其实当时那个聚餐,他的老师同学都在,他说带我去,是对我挺大的肯定的。偏偏我自己不着调,不肯去也不想让他去,最后闹得两个人都挺不开心的。
我们的矛盾越来越多,甚至到后来我连碰一下老赵的手机都会被他训斥。
我和老陈也是好久不见了,上次一起吃饭还是我的高考庆功宴。
高考庆功宴的时候,我特意和爸妈说,我想要和朋友另开一桌。那天老赵来了,各路亲朋好友也来了。虽然没有向所有人介绍,但是爸妈算是认识老赵了。我给了老赵最大的肯定,不过老赵说家里人不希望他谈恋爱,所以每次回家,他都会摘下我们的情侣戒;在他家人身边,他都不会接我的电话。
生活总是这样事与愿违,就像当初我们风尘仆仆地赶到湘湖,却被一场雨给浇灭了去杭州乐园的激情。那个十月,正在开会的我收到了老赵的短信,那是他第一次给我发很多字的消息。
席间老赵和他的那个前女友什么也没说,反倒和我这个前女友熟络得像兄弟。
可能分得开的都不是对的人吧。好多人兜兜转转都回来了,我们没有。我会想念那个因为我一句想吃薯条大过年的就从家里跑出来的老赵,也会想念吃薯条的时候会为我沾好番茄酱的老赵,不过我很喜欢现在这个吃薯条不沾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