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和少妇

坐在车上，2020年秋天里的最后一天，窗外的世界红黄交织，明丽的色彩不断。想到第二天就是立冬了，我渐渐开始回忆往事。

作家毕淑敏说过一段大致意思相同的话:旅行中，人既离出发点有一段距离，又跟目的地有一段距离。这个时候的人们，最喜欢任往事浮上心头，不断在空气里发酵。

我回想起自己的状态——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已经渐渐能够跟所在的城市磨合好，这中间的心路历程，究竟是怎样的？去年秋天，我失去了看夕阳的机会。城市是水泥钢筋森林，虚有其表，人们无法亲近自然。而今年秋天，我甚至想不起夕阳这个词语了。只有旅途中，偶尔见到往事里的自己。她在回忆里永远朝气蓬勃，永远阳光灿烂。她爱夕阳，像爱生命一般，是一件最自然的事情。

“你变了。”她静静地说。

“永远不变的是永远都在变。”我面无表情地回复她。

她不再说话。她往回走。大风吹起她的白色裙摆，长发飞扬。

她是少女，而我已经是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