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众效应
当个体受到群体的影响(引导或施加的压力),会怀疑并改变自己的观点、判断和行为,朝着与群体大多数人一致的方向变化。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随大流”。
一个老者携孙子去集市卖驴。
路上,开始时孙子骑驴,爷爷在地上走,有人指责孙子不孝;爷孙二人立刻调换了位置,结果又有人指责老头虐待孩子;于是二人都骑上了驴,一位老太太看到后又为驴鸣不平,说他们不顾驴的死活;最后爷孙二人都下了驴,徒步跟驴走,不久又听到有人讥笑:看!一定是两个傻瓜,不然为什么放着现成的驴不骑呢? 爷爷听罢,叹口气说:“还有一种选择就是咱俩抬着驴走了。”
这虽然是一则笑话,但是却深刻地反映了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习焉不察的一种现象――从众效应。所谓从众效应,是指个体受到群体的影响而怀疑、改变自己的观点、判断和行为等,以和他人保持一致。
在生活中,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从众倾向,总是倾向与跟随大多数人的想法或态度,以证明自己并不孤立。研究发现,持某种意见的人数的多少是影响从众的最重要的一个因素,“人多”本身就是说服力的一个明证,很少有人能够在众口一词的情况下还坚持自己的不同意见。
在研究从众现象的实验中,最为经典的莫过于“阿希实验”。
1952年,美国心理学家所罗门·阿希设计实施了一个实验,来研究人们会在多大程度上受到他人的影响,而违心地进行明显错误的判断。他请大学生们自愿做他的被试,告诉他们这个实验的目的是研究人的视觉情况的。当某个来参加实验的大学生走进实验室的时候,他发现已经有5个人先坐在那里了,他只能坐在第6个位置上。事实上他不知道,其它5个人是跟阿希串通好了的假被试(即所谓的“托儿”)。
阿希要大家做一个非常容易的判断---比较线段的长度。他拿出一张画有一条竖线的卡片,然后让大家比较这条线和另一张卡片上的3条线中的哪一条线等长。判断共进行了18次。事实上这些线条的长短差异很明显,正常人是很容易作出正确判断的。
然而,在两次正常判断之后,5个假被试故意异口同声地说出一个错误答案。于是许多真被试开始迷惑了,他是坚定地相信自己的眼力呢,还是说出一个和其它人一样、但自己心里认为不正确的答案呢?
从总体结果看,平均有33%的人判断是从众的,有76%的人至少做了一次从众的判断,而在正常的情况下,人们判断错的可能性还不到1%。当然,还有24%的人一直没有从众,他们按照自己的正确判断来回答。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压力是从众的一个决定因素。在一个系统内,谁作出与众不同的判断或行为,往往会被其它成员孤立,甚至受到严厉惩罚,因而某个系统内的成员的行为往往高度一致。美国霍桑工厂的实验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工人们对自己每天的工作量都有一个标准,完成这些工作量后,就会明显的松弛下来。因为任何人超额完成都可能使管理人员提高定额,所以,没有任何人去打破日常标准。这样,一个人干得太多,就等于冒犯了众人;但干得太少,又有“磨洋工”的嫌疑。因此,任何人干得太多或者太少都会被提醒,而任何一个人冒犯了众人,都有可能被抛弃。为了免遭抛弃,人们就不会去“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只会采取“随大流”的做法。
巴菲特在贝克夏·哈斯维公司1985年的年报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石油大亨正在向天堂走去,但圣·彼得对他说:“你有资格住进来,但为石油大亨们保留的大院已经满员了,没办法把你挤去。”
这位大亨想了一会儿后,请求对大院里的居住者说句话。这对圣·彼得来说似乎没什么坏处,于是,圣·彼得同意了大亨的请求。这位大亨拢起嘴大声喊道:“在地狱里发现石油了!”大院的门很快就打开了,里面的人蜂拥而出,向地狱奔去。
圣·彼得非常惊讶,于是请这位大亨进入大院并要他自己照顾自己。大亨迟疑了一下说:“不,我认为我应跟着那些人,这个谣言中可能会有一些真实的东西。”说完,他也朝地狱飞奔而去。
一味盲目地从众,可以扼杀一个人的积极性和创造力。能否减少盲从行为,运用自己的理性判断是非并坚持自己的判断,是成功者与失败者的分水岭。
小泽征尔有一次去欧洲参加指挥家大赛,在进行前三名决赛时,评委交给他一张乐谱。演奏中,小泽征尔突然发现乐曲中出现了不和谐的地方,以为是演奏家演奏错了,就指挥乐队停下来重奏一次,结果仍觉得不自然。
这时,在场的权威人士都郑重声明乐谱没有问题,而是他的错觉。面对几百名国际音乐权威,他不免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但是,他考虑再三,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于是大吼一声:“不,一定是乐谱错了!”他的喊声一落,评委们立即向他报以热烈的掌声,祝贺他大赛夺魁。原来,这是评委们精心设计的“圈套”,以试探指挥家们在发现错误而权威人士又不承认的情况下是否能坚信自己的判断。
大多数都认为从众行为扼杀了个人的独立意识和判断力,因此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但实际上,对待从众行为要辨证地看。
在特定的条件下,由于没有足够的信息或者搜集不到准确的信息,从众行为是很难避免的。通过模仿他人的行为来选择策略并无大碍,有时模仿策略还可以有效地避免风险和取得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