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长白
长安缩小版的曹七巧。
长安也反抗过,也曾学习新潮,也知道羞愧。也知道羞辱是什么滋味儿,但是她在曹七巧的威压下收回了自己的壳子里变成了一个平庸的纸糊样的人。
长安长到十三岁时白乎乎的脸,薄薄的身材,纸糊一样的人儿。长安入了沪范女中,有了同龄人一起学习,人开朗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却因为在学校丢了褥单七巧要去学校兴师问罪。十四岁的孩子正在青春期已经知道脸面,羞辱,同学的情谊,老师的关怀。她妈妈要去学校闹一场。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同学和老师?一个想要上进的女孩子被妈妈的辱骂,絮叨,折辱丧失了上进心。
长安越来越像七巧,模样、行为、说话方式和年轻时的七巧几乎一模一样。
长安的爱情让人觉得唏嘘,长安的爱情就是曹七巧曾经的爱情朦胧的幻想的起点。她在爱情里谨小慎微地凑近童世舫。借着七巧生病的空档长安才得以和童世舫正式相亲。
长安用自己的一颗心小心翼翼地接近童世舫。两个人相处带着一种寂寂的,一种静静的感情。也许这就是爱情,两个人静静的欢喜的爱情。
七巧打听男方在老家有一个退了婚,外洋也有一个退过婚觉得这个人不可靠,然后就敲打攻击长安。什么难听的话就说什么,把长安的颜面、自尊、刚刚竖起来的自信全部打击下去。
长安为了维护自己可怜的一点自尊心,决定把这一切结束,这是“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
七巧把自己女儿吸烟,不为人知的不完美呈现在童世舫面前,让长安的心彻底崩溃。
七巧把自己的女儿全都给毁了,从此长安就变成了一个没有活力的竖起盾牌的长安。那一点点因为爱情而有了几分笑意的脸,那因为爱情觉得自己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七巧扛着一把金黄的枷锁,把自己困在里面,也把她的女儿和儿子困在里面。她生怕别人拿了他们的钱,欺骗了他们,害了他们,图了他们的财,谋了他们的命。她困在自己的枷锁里面,她把自己的儿女需求婚姻和爱情的一点儿一点儿的火苗头也都扼杀在她的毒言毒语中。
长白在未分家时功课还过得去,分家后七巧站着我有钱无所谓的态度,把孩子养的游手好闲,喜欢吊嗓子。发现长白去妓院,终于着急忙慌为他娶亲。七巧又开始折磨自己的儿媳妇,折磨娟姑娘。长白也是一个可怜的,没有一丝反抗意识的人,他那一点儿点儿的愚孝,让他的媳妇儿早早得被折磨死。
曾经的七巧,她的婆婆“零零碎碎给她罪受,无非是不肯让她抽个痛快罢了。”分家后她与外界断了联系,时代一直在前进,她却没有更新,她还用老方法,她把刻进她灵魂、受过的啮噬来折磨她的女儿,儿媳妇,儿子。她还自以为是的:我守住了我的钱,我守住了我的女儿,我守住了我的儿子;这是怎样的愚昧无知,愚蠢和自我消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