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止步不前地陪你
没有人会止步不前地陪你。虽然这个道理很早之前就知道,但一直都自欺欺人地认为还没到那个时候,再等等,还可以多做几年的梦。
1.
忘记是大二还是大三的某天中午,太阳很温柔,微风很含蓄,十字路口上车水马龙,难得的不堵车。室友和我驻足于85度C西点店旁的人行红灯前,亲密地挽着胳膊,俩人满载而归,另一手上都提满了逛超市的战利品。
那时的我不论与哪个密友走在一起,总习惯伸手挽住对方的胳膊,像个孩子似的贴在对方身侧。不知怎么笑着笑着,就聊到了以后憧憬的生活的样子。
那时我说:“希望有份双休、朝九晚五的工作,有闲余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周末约上三五好友,不论是逛街还是下午茶,都可以把自己做好的面包带给她们分享。”
很奇妙,之前我并没有如此细致地思考这个问题,但答案却自然而然地流露而出,就像我潜意识地朝这个状态努力似的。
平时雷厉风行的室友特温柔地说了句:“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美。”
其实,是梦更美。
现在想想,这种状态实在是太理想化,以及个人中心化了。因为只有在他人与自己同步进退的情况下方可实现,也就是说对方不能超越我们,亦不可比我们落后,一切以我们自己为标准。
升学也好,就业也罢;交友也好,婚姻也罢。升学失败后并不会有人陪着我们闯社会;步入婚姻的好友也并不会再与你随意浪到夜晚十一二点;当你仍在老家麻木地挣着两三千的工资时,曾经的好友已在异国他乡拿着五位数的月薪。
然后,某日你突然意识到你们越来越陌生,你们的联系越来越少。聊得来的话题少得可怜,变沉默的时候倒是很多。曾经无话不说、对酒欢歌的我们,到后来连尬聊模式都无心进行,相顾无言或许是我们最后的默契。
没有人会止步不前地陪你2.
用现实生活这个放大镜来搜索,我的童年是在奶奶家旁的大院里度过的,放学回家的时间和周末基本都和大院里的小朋友们一起耍。忘了那时我们是四人还是五人为伴,除了一直都有联系的发小一人,其他人都比我俩大几岁。于是也很自然地由于他人升学与搬家原因让我们断了联系。因为那时太年幼,现在我和仍在联系的发小也忘记了她们的名字。
不是薄情的人,不是记性不好的人,却也把幼时的玩伴忘得一干二净,想想或许她们也是如此,就好像约定好了不需把彼此放在记忆里。即使在大街上擦肩而过,即使在某个时刻听到了对方的名字,于我们而言也只是个陌生人。
有些人只是我们某一时期的陪伴者,谈不上把彼此刻在回忆里。我们来拉个勾勾吧,你陪我走到这里就好啦,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还有那么多的长亭,我们心里都清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只能祝福彼此。
3.
很多人在读书期间会形成自己的铁三角或铁四角。初中时小涵、小盼与我,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铁三角。小涵和小盼是两个很优秀的少女,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却不是书呆子,她们多才多艺,也喜欢新鲜事物。
我曾与小涵前后座,与小盼座位中间仅隔一个男生。因为喜欢唱歌,我们仨儿成为了铁三角。我们为了参加班级和校园的歌唱比赛而自相组成了一个组合,一起讨论选曲,一起编舞,一起排练,连体般地为这个组合努力着。
初中毕业,她俩一个去了省重点高中,一个去了市重点高中。再联系时也只是几句寒暄,与初中已相隔三四年,空白的三四年。后来从朋友圈得知小盼出国留学。小涵从省里最好的大学保送至北京一所更好的研究院,虽然我也考到北京来了,但我们却还未见上一面。
没有任何矛盾和争吵,空间和距离让我们从同学变成朋友,从朋友变成队友,现在我们却只是朋友圈里的所谓朋友。
4.
小卓是我高中开学后的第一个好朋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在那时。由于语文老师临时起意让我立即在班上主持一次诗歌朗诵比赛,既然是比赛,当然得要选手。那时才步入高中不久,班上同学都难以认全,一开始我只能拉三四个还算比较熟的同学上台,都可以想象出冷场的尴尬。
其中一个女生向我推荐了小卓,说她声音很好听,我去邀请小卓后,小卓也二话不说地上台深情并茂地朗诵着。下课后,小卓和我竟意外地很聊得来,而且还发现我们回家同路且都骑自行车。于是,在我们分班前,每次下晚自习都是一同踩着单车相伴回家的。
由于月考成绩问题,我们其中一人从A班去了B班,再加上学业紧张,不喜串班,彼此有了新的同学和好友来代替彼此的位置,我们变得不再同往日那般惺惺相惜。即便海内存知己,也无法做到天涯若比邻。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穿着彼此没见过的衣服,说着陌生人的陌生故事,QQ上的头像不再为彼此闪动,女生之间的小秘密也不再互相分享。
今年寒假,小卓建了一个聚会群,把我也拉进去了,但我并没有前去参加,在前行的路上我们走了不同的路,认识了不同的人,我们也不会再勉强自己融入陌生的圈子。
没有人会止步不前地陪你别说“当你回过头,你会发现,我仍在原地等你”这种话,现实生活中允许存在回忆杀,不会有人真的会保持原状等你。倘若我们与其并驾齐驱或付出对等,那么还可以细水长流;倘若彼此天壤之别或仅有一方在付出,那么彼此就会懂得适可而止。
即便是同一个寝室关系很好的室友,也不会在你四级没过时,等你过了四级再去陪你一同考六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未来要去拼搏,都有自己的梦想要去实现。
我们不会说出“我们关系这么好,曾经说过要在同一个地方生活,你不要出国,不要去北上广深了嘛”以及“我们说好要一同结婚,你也把证扯了吧”这种孩子气的话来。
你若想同对方飞,就要丰满羽毛,在一次又一次试飞失败中吞血咬牙坚持;你若只想固守曾经以往,也得有一颗安于现状,愿意停留,放弃更多可能性的心态。
殊途同归总是例外,各奔东西才是日常。究竟是距离产生美,还是距离产生距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没有人会止步不前地陪你, 人生的过客太多了,我们稍不留意就会被他人超越,我们稍一偷懒就会被他人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