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清晨

图文/莹盈水涧

清晨，从自然的一抹微光中，醒过来，未闻蝉声，但闻鸟鸣。光着脚丫踩踏地板上，地板传感，秋的丝丝凉意。先生女儿仍还在酣梦之中，狗仔小憨憨也蜷缩在自己的小窝，柔软的草莓垫上，像个婴童，呓语着欢欣的美梦。自己的脚步，欲揽一片轻盈，唯恐扰了这片宁静清梦的清晨，却还是不经意地将小憨憨从睡梦里拽醒了来。小憨憨滴溜溜着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精神抖擞着冲我露着笑意，摇摆着呆萌的小尾巴，嗒嗒地尾随在自己的身后，开启踏入这新的一天的清晨。

入了厅堂的风，将人的心脉彻底的舒展开来，风里夹杂着秋息。最喜秋时浅处，风入厅，拂得白枫木柱隔墙上的绿萝藤条，恰似那文人墨客千歌万颂的碧柳，一袭绿净，也袭入人心，阵阵清新爽意无尽。偶然的一瞬间，瞥见庭前的夏日里葳蕤蓬勃的绿，不说老绿浓墨，但也泛着一点老沉的色泽。小憨憨叼着一片残红，皮皮地蹦跳着醒了目。方才恍然发现，阳台竟是铺得一地残红。那两枝正玫红的三角梅，刚红过半月不足，显然不会是小憨憨的的顽劣痕迹，无疑是惹得了那风，摘落离了生命的枝头，亦或是花儿本自有意的一场旅行告别。仅剩有五六朵仍紧拽着枝头迎着风，在风中颤抖着生命的颜色。

既不舍四时里落叶入堂的丝丝自然气息，怎又舍这花红呢？无意扫除净了，更无意于学黛玉葬花，任凭自然家中，平添得自然的丝丝气息。小憨憨衔了一朵顾自玩耍，我也躹身拾捡一朵于掌心，拈得一缕红，令人心动的红。把残花几朵，轻轻地置于锃亮的几案上，翻开透着墨香的书页，纯做自然的书签，待得阳光经过时，静美生命的一刻。想到安德烈的那句：“美，想必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抽搐，否则应该就不存在了吧！”这一瞬间，何不让人甚觉着平凡的素日，如此安好。

顺着风息，枝头的三角梅，怒放着浅秋，阳台的花䓍事，最省心的就属这株三角梅了，映在一片嫩绿之中，恍似夏花正当红。那一片嫩绿的藤蔓，卷曲的茎须，绕着护栏爬向离阳光更近的地方，细细碎碎微黄的光更是惹了眼。才知，先生在花盆里，栽种下的这棵苦瓜，四处蔓延的嫩绿藤蔓，已然着上了小小黄花一朵朵。这极不起眼的小花儿，若非极近了身看，几乎只剩下点点微光的存在了。一朵朵可爱的小花，柔柔嫩嫩，静绽着阳光笑脸的欢欣，片片颤颤巍巍的瓜叶，泛着清苦的气味儿。花儿都开好了，果儿呢，想必也正在时光的酝酿之中，不久便要来到了吧。怎能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先生呢，先生不又得高兴好一阵。

伫立清晨柔爽的风中，喷壶细细地洒过每一片静在时光里的花叶，是花䓍生命的几度轮回，也是生活的来来回回。而生活好似也会在这时光罅隙之间，日日新，月月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