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当初那么宁死不屈,现在还不是得乖乖认错?个性突出总是招人恨的,某张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立威机会,同时也是在给我设置回假日的障碍。其先是让吴教授问我,想去哪个部门?然后说要我有心理准备,回去可能要承受一些舆论的压力,毕竟是走了又回去。很好的一个历练机会啊~ 如今想来我都很是谢谢她。因为看透了司马昭之心,我很懂事的再次选择了极度缺人的客房,关于舆论压力,我也表面态度:我既然敢回去就早该知道有人说,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此举好、很好、非常好的符和了假日那边的心意,我的假以辞色达到了我的预期,经过吴教授的不懈努力,回假日报到的日期很快确定。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真是让某张费心了,我应该让她知道在假日我其实在意哪个的。要是知道我喜欢他们人力资源总,她直接拿“必须答应某某某,要不然就别想见他”威胁我就得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叽叽歪歪。不知道爱情的力量才是最伟大的吗?搞不好能把我都围住。呵呵~
亲人的不解,前路的未知,各种各样的压力都让我元气大伤,我不想再卷进昔日的个人恩怨跟那些是是非非,只在吴教授面前表露了些憋在心里的话。
其实我都知道的,就是不会再公然的去挑战一个体系。我忍受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要那张心心念念的毕业证。因为心心念念,所以就总免不了要为了它吃点苦头。假日那边,今日如何待我,我早不那么在意,明日毕业证到手我就加速逃离。我那时希望吴教授答应我一件事,就是拿了毕业证就让我离开假日。她没拒绝没同意,仍期盼我说不定哪天就改变了主意。
她远比我想象的要了解我。是隐约察觉到了我仍残存的那丝叛逆和不甘心,她突然耳提面命“这次回假日半岛,你可别想着出了校门就偷偷溜回梅州去啊~你要是这样做了,我以后只当没有你这个学生了。你不要找我…我不认你…” 我当时欲言又止,最后只有潸然泪下,为她的拳拳“爱生”之心。三春晖易得,寸草心难守。她对我此番恩情,想我是无以为报了。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忽然想喊她一声“吴妈妈”的。母亲给了我生命,而她丰盈了我的生命。在她那我感受到了有别于血缘的那种关切。
吴教授她见过世界和纷繁的人事,却愿意放下身段和见识,俯下身来,听我这个小泥点子说什么,给我关心及偏爱。无异于是生命赠于我最贵重的礼物,我永生都将心怀感恩…
到底是一个体系的,在等待约定日期到来之前,假日那边相关人员没一个有联系我的。找一个物来形容,就是一晾衣架,都喜欢把人当衣服,用来晾的。罢了,老娘为毕业证,心都丢进甩干桶转了不知几转了,还在乎这点冷落那我也太没有出息了。不联系我,我还难得乐得清净。
在学院的日子,深居简出。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去学院门口拿外卖的时候,隔着铁栅栏会和那位给我帮买过生活用品的好心店家聊聊天。那位大哥姓黄,茂名人。很好的一个人,特别热心,得知学院疫情防控常态化我出不去,学院又正处于没有开学的状态(内部买不了东西)他加了我微信,主动提出可以帮我带…每次来给我送外卖,都说你怎么还在这?然后回去了,还不忘了发个微信来宽慰我。
这个世界真的还是有很多很多好人,我遇到的这个就是。
室友二佩,在我关禁闭的期间有回来过一次。回来参加考试,我俩在教学酒店住了一晚。很短暂的见面,临走,佩才对我说,考试是其次,都没怎么准备好,主要知道你在~想回来看看你。答应我,别当仙女了好吗?飘在半空中,多下来跟我们这些凡人玩玩。那时我乐呵着答应,眼睛却感觉有些发酸。
“仙女”倒是蛮恰当的比喻,我甚少接地气。对谁都是,高冷中还带着疏离。我不主动靠近别人,也很好地阻止了别人靠近我。有人曾说,距离产生美。其实距离不仅产生美,有时还会产生误解。有时候我都会想是不是就是太有距离感,我才经历比常人更多的烦心事、糟心事、破事?
我猜别人怕就怕在,从来都不会知道我这人到底在追求些什么,真正在乎什么。纵观历史人物,像何珅,我贪心,皇帝可以给我钱、给我美女;像飞将军,我善战,皇帝可以派我去阵守一方、建功立业…可我偏偏是“忠于自己”的文人墨客,皇帝从来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功名还是利禄。
不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的人是可怖的…
脑回路这东西总是很奇怪,我禁不住想起情敌来。与她交往,我从不看她要什么,主要她要,我也不一定能给,纯粹看自己有什么。而我,有的是气度。还没下企业,在学院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我们没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而是在独处时刻所不经意间展现的惺惺相惜。我们两个在同一个导师组,周一跟着小组出去,一起喝过奶茶,聊过郑学长,一起去佛山高明酒店做过临时工,合起伙来“欺负”16级那个看起来奶乎乎的学长,我讨厌那里的主管,背地里喊他癞蛤蟆,情敌也跟着这样喊。她帮过我,在我为小组作业还有其他事感到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竟然要比郑学长还要深刻,可能这便是同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窗。燕霞很是看不穿,傻乎乎地来问我,她有了男朋友还会是你的情敌吗?我努努嘴,一脸笃定“哼!一日情敌终身都是情敌。”
这也是我跟一般女生不一样的地方,除了非常非常了解我,不然真的不知道我真正在乎什么。有时看起来郑学长与情敌我都要,二者从来不可兼得,我亦可舍其一,不高兴了更有可能两者皆可抛。唐寅有云,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等到回去假日报到的前一日,我去找了吴教授,算作是提前拜别。她不放心,提出要亲自送我过去,知道她忙,不愿过多叨扰,我婉拒。
我也该一个人去面对之后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