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援交女生的自述（7）
小薇的自述5：二姐小月
有一天，小慧领回来一个小女人，小慧说她叫小月，是原来在夜总会一起坐台的姐妹。真是小女人呀，我和小慧都是人高马大的北方女孩，这个小月站在我们身边，可不就是个小女人嘛。小嘴小鼻子小脸儿，个头也不大，身材倒是不错，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小啊。小慧说，她回南方老家了，已经一年没联系了，今天突然接到小月的电话，说从南方过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出去，买了些酒肉在家里吃了一顿。小月和我们都是同一年的，比小慧小两个月，比我大两个月。我又多了一个姐。小月看着弱小，听她的口气可不小，她说这个破地方太破、太旧、太小。以后我们三个住在一起，这个地方可不行。小月说干就干啊，两天以后，就找来搬家公司了。我们搬进了一个高层公寓，有保安，有电梯，进门还要刷门禁卡呢。我悄悄问小慧，这里租金是不是很贵呀？是不是咱们三个摊呢？我心里开始算小九九了。
慧姐说：”小月可不是个简单的女孩，以后听她的吧。她脾气大，但是人不坏，就是关系很野，去的地方多，认识的人也多，不太好惹。她这次来一定有来头，租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
慧姐把小月说的神秘兮兮的。我当时就感觉到，这个行当里的水也是够深的。果然，搬完家刚收拾利索，小月就领回来一个男人，男人四十岁上下吧，有一米八的身材，也不瘦，属于强壮魁梧型的，小月说是她男朋友。晚上那男人就睡在小月房间里了。
这是什么情况？男朋友？晕死了，那么大块头能把小月压死啊。
第二天，小月给我说：“我男朋友今晚睡在你房间。”
“那我睡在哪儿呢？”
“你和他一起睡啊。”小月伸手抓了抓我的胸，坏笑着看了看小慧：“明晚轮到你。”说完就挽着大块头出门走了。
我当时就像石像一样立在那，完全蒙了，小月占我便宜我都没反抗。
“这个小月，真是的！还男朋友，她这是又找到龟公了！”小慧躺在沙发里，像一个泄了气的充气娃娃。
“慧姐，给我说说，我害怕。”
“就是说呢，以后我们不用自己找生意做了，这个大块头给我们介绍生意。”
那天晚上，大块头教给我很多技巧。哎呀！还给那些花样儿起了好多名堂，人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动物啊，变态啊！
大块头给我说，我以后给你们姐妹介绍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只要你们伺候好了，钱不是问题。既然卖就要卖个好价钱，你们也不能一辈子干这个吧，趁着年轻把钱挣下。
几天后，大块头就走了。我们三个被他睡了个遍啊。
三姐妹虽然同龄，但生日小慧最大，就是大姐，小月是二姐，我就是她们的三妹了。二姐出手很大方，经常买饭回来，要么就拉着我们去小饭店喝一杯。她还买了辆红色的小轿车，经常送我去学校，还特意在离校门远一点的地方让我下车，她也知道保护我的名誉呢。
二姐和我们两个不一样，她家里没发生什么不幸的事，她说她喜欢干这个，来钱快，上班下班自己说了算，自由。我和她很少说话，总感觉说不到一块去。我有时候给她说些书本上的东西，她就打哈欠，要么把电视声音开大，意思就是不愿听。
可是二姐给我讲的那些事，我都愿意听，她的确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啊。有一次二姐正给我讲她陪着一个公子哥去云南旅游，所见所闻正讲得起劲。大姐从她房间出来说，小薇你该去学校了。二姐二话不说拉起我来就走：“走，我开车送你，边走边给你讲。”
有这样两个姐姐啊，我对生活不再苛求什么了。能和她们相遇、相随、相伴，是我最大的慰藉。
那天在路上，二姐给我讲了很多她的见闻。我问道：“大姐说你领回来的那个大块头是个龟公？”
“龟公？多难听！现在都叫经纪人，也就是中介、中间商，也可以叫委托代理人，呵呵。”二姐没怎么上过学，可是她说的这些词儿一点也不落伍，都是市场化运作中间环节的时髦称谓。
那个大块头没有食言，从那以后不断有人联系我们，都是有钱人，还有的能看出来是当官的。他们都是三五个人一起来，拉着我们去豪华酒店，竟然有在楼下望风放哨的，好有气势。
我们不会在住所里接待客人，二姐说在自己住的地方接待客人的叫“楼凤”，很低端。我也这样想过，那样会很不踏实，总能想到自己睡的这张床上有过形形色色的赤裸的男人。那我们这样的叫什么呢？二姐说我们可以叫“应召女郎”。唉！那又能多么高端呢？这个行业啊，永远不可能高端了，因为它满足的是最低端的需求。
二姐虽然强势，但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很随和的。想吃什么呀，她都听我们的。遇到我和大姐都不愿接待的客人，她就去。房租也是她拿的最多。在给大块头的分成这个问题上，她每次都会和大块头据理力争，有时候还会破口大骂，为我们姐妹争取最大的利益。二姐平时很少言笑，但是疯起来谁也比不上她，她能在迪厅里连着跳一个多小时不下来。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二姐的烟不离手，满屋里都是烟气。大姐也抽烟，但是不像二姐抽得那么凶。我也学会了抽烟，带爆珠的薄荷味，蓝莓味的都是我的最爱。
关于二姐啊，怎么说呢？我到现在也看不透她，她总是有好多点子，半躺在沙发里抽烟，突然就坐起来，告诉我们一个个馊主意。鬼灵精怪的二姐啊，不是个省油的灯。
大二暑假的时候，小刚回来了。他给我打了电话，这是他半年多以来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听见他的声音，浑身都在抖啊。他说他要请我吃饭，我哭了。后来我才知道，他要请好多同学一起吃饭，因为他在学校里一边上学一边创业，和几个同学成立了一家小公司，为中小企业提供软件程序开发服务。这次回来，是想让同学们帮他招揽生意。我在电话里答应小刚要去的，可是听其他同学说明了原因，我就不想去了。
二姐说，你凭什么不去？你不去就等于告诉他你有多么在乎他，他会更看不起你。你去！我送你去，我也穿成学生样。你去了就像其他同学一样就行了。
二姐陪着我到了那家约定的饭店，很多同学是从县里赶过来的，因为小刚时间紧，吃完饭就要从省城坐高铁走。满满一桌人啊，都是高中同学。我刚要向同学们介绍二姐，可是身边没有人影了，看了手机上的信息才知道，她已经走了。
那天晚上那顿饭呀，吃得心不在焉的，小刚介绍他的公司，我也不再关心。同学们都知道我和小刚的关系，硬把我们两个推在一起坐。小刚问我：“怎么样？你好像变了，不爱说话了。”
“没有吧，看你这么忙，我也插不上嘴啊。”
“你知道吗小薇，你家里的情况，我，我真的帮不上你。”
“啊？没什么，都过去了，不用你帮。”我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哽住了。
“谢谢你，因为你，我到现在也不吸烟。”
我以为他要谢我什么呢，原来是不吸烟啊，可是他不知道，我已经学会吸烟了。
我笑了：“哦？还记得为什么吗？”
“当然记得，呵呵，你有新男友了吗？”
“哦……有了，有了吧。”我很含混，不知道是该有还是不该有。
“哦，怎么样？你们在一起了吗？你……还完整吗？”小刚问。
啊！他用了这个词——“完整”，我没想到他会用这个词。我低下了头。
“呵呵，你想不想验证一下啊？”我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不不，不可以！”
“你想得美！你怎么样？有女朋友了？”
“嗯。”这次是小刚低下了头。
“你们在一起了？做过了？”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点疼。
“嗯嗯，每个周末。”
我笑了，看着这个我唯一爱过的男人，我笑出了眼泪，每个周末，你在欢爱，我在外卖。
聚会结束后，我们走出饭店的大门，我喝了不少酒，竟有些摇晃。一双手挽住了我，扶着我走下阶梯。
“你是谁啊？”小刚在身后问。
“我是小薇的同学，也是小薇公司里的司机。”那是二姐的声音。我的二姐啊，原来她一直就在门外等着我啊。我被扶进车里坐稳。二姐一踩油门，我的醉眼看见窗外的小刚从朦胧的夜色里掠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