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
家门前的那条公路已经修了多长时间了,我有些记不太不清了,可能快有十年之久了吧。它曾经也是一道土路,上面坑坑洼洼,有时遇上雨天,还会有不少的积水,给行人和车辆都带来了不少麻烦,不过后来那里修上了公路,从最北边修到了最东边,串下来一整条线,最终接到了其他的公路上。
公路将这个地方分成了两部分,紧西边都是一些纵横交错的小巷,星罗棋布的住着一些人家,再往西又是一条公路,然后又是小巷。公路东边是一片麦田,不过这样说多少也有些不准确,应该说是大多数吧,偶尔也会有谷子,玉米棒之类的作物,整片麦地从北向南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条小路穿入其中,一直延伸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小时候,有时祖父去放羊,我便也会跟着去,祖父放羊的时候,我会踏踏那崎岖的土路,虽然整的尘土飞扬,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土路越往里走就越高,不过我没有太往里面走过,所以里面有些什么也就不可而知了,很快土路就比周围的麦地高了许多,路的两边都长着杂生的野草,却也是这般层次不齐,簇拥在一起,很难将它们一一分开,有时,可能会看见一个隐蔽的白菊,这就能让我开心好一会儿。
从上学开始后,我就很少接触这片土地了,所以即使我在这里出生,多少还是会有些生疏,很多的人和事都在不知不觉中淡忘,虽然有时会暗自地去回想着,但除了过多的沉默,剩下的也就是些许的感伤,感伤时光易逝,感伤时过境迁。走在家乡熟悉而陌生的路上,迎面会走来一个人,我对他的面庞和言语感到陌生,但他却认识着我,和我微笑问好,我会尴尬的陪上一个僵硬的微笑,聊上两句后,然后不知所措的快步走了。也许是年龄小的时候不怎么记事的缘故,像大多数的人,儿时的回忆十分的模糊,淡忘了很多的东西,因此也就忘记了很多关于家乡的人和事,我自感于对家乡的亏欠,困于记忆中的片段无法连起,也尝试着从长辈的话语中获得,以此来勾起自己的记忆。
种种原因吧,直到现在,我都很难体会到所谓的土地的馈赠,土地养育了人们,也养育了万物,人们在土地上种下一颗颗种子,尤其是老一辈的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耕作,直到秋收之际的那一份由心而发的喜悦,这是种什么样的感受,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从他人的表情中读出,至少会是慰藉的,和我们做的很多事一样,都会有些感恩之意吧。
我从小便喜欢上了雨,更喜欢家乡的雨。不同于都市,雨后的家乡感到的是一番不一般的恣意,听见的更多的是雨打枝叶的清脆,闻到的更多的是雨润新泥的清芳。每每在这个时候,我便会在屋檐下端坐,静静的看着这外面的一切,或者用手指轻触那雨点,感受那凉意瞬间涌上心头。雨后的家乡是清幽的,没有一丝的嘈杂,道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更没有一声车鸣,鸟儿从挡雨的街门下仓皇飞出,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地里有的庄稼被雨水压弯着,却也不甘就此倒下,散发着一种不屈的气场,这对它们来说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洗礼。
家门前的拐角处有一颗老树,树径很粗,应该有一抱多,离它不远处还有一颗,那颗树和之前的相比就差了些时候,不过后来家门前要架上电线,因为有些碍事,就把它砍倒了,到现在应该有五六年了,我记着之前还存留着树桩,之后便连树根也刨了去。再后来,那里就种了一些像葱、茄子,白菜之类的,倒也显得生机盎然,最先说的那颗树现在还在矗立着,大概有多高,应该有快十米了吧,上次回家的时候,因为正逢末冬,树上早已没有了树叶,不过在秃露的树枝上却建上了新巢,还挺大的,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不过我却有些担心,当春天来临时,长出的枝叶会不会影响到它们的生活,它们会再去哪里生活,等冬天再来时,它们又是否会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