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在江南水乡的日子

【我的战疫记  之二】

本文写作者是黄钰馨同学，来自八5班。    她是一位富有江南气息的姑娘， 清新素雅，一如她恬淡的文笔。酷爱阅读是她的特点，从她的文字中我们可以感受到 ，幽居水乡，暂避尘嚣的静美。       

      大年三十，我从飞机上下来。迎接我的不是话语，而是一阵冰冷的风。匆匆赶至外婆家，雨，也纷纷的下了。

        一连三四天，雨都一直在下着。不大，却淅淅沥沥，总不肯断。我素来喜欢在老家的院子，村落里闲逛，如今却是哪也去不了。打开水龙头，碰到的是冰块一般的水。没有温度。

        天气和深圳的天壤之别，使我整天不想动。写字的手变得僵硬，感觉大脑不想思考。

        雨停的短暂之际。我到后院的河边，在两旁捡石头丢掷。这里的风最大，也最寒冷。如利刃般刮过我的脸庞。看着石头丢入水面的晃动，数着对岸的芦苇又高了几分。这里多生一种树木，我从不知道名称，但每到冬天，它的叶都会落尽。只留清瘦的枝干，衬着不亮的天，石桥上的雕花。此时最为清醒，也许是趁着清冷的景。偶尔几只鸭子游过，看见站在岸边的我惊叫，迅速远离。

        我在房子里和后院之间游离，更多是坐在厨房的藤椅上，看着灶台传出的热气。手缩在口袋，只露出脸庞。“外婆外公还不至于像你这样怕冷。”妈妈说道。我本就讨厌阴雨天气，何况是冬天时的阴雨。怕的不是冷，是沉寂。

        重复着吃饭-写作业-睡觉这三者之间的历程，我是厌的。为了减轻行李的重量，包里没有几本书。肺炎的狂潮，封锁了各大店铺。书店也在其内。

        每天冲热水袋的举动，更频繁了。

        直到正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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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早起的外婆吵醒，我也再无睡意。把自己裹成棉球后，就到了院子里。忽的看见外婆在门前的河里洗衣服，我便过去了。

      清早，温度比较低。外婆把衣服放在河水里过水，这时我才看见，原还有些垃圾在河里，经过整治之后，河水已经很清了。外婆熟练的把衣服往水里一抖，搓搓揉揉，再拎起一搅。看得令我恍然，这一搅，似是搅了一早水的清梦。衣服动摇了水面，旋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早晨的太阳是温和的，清亮而不耀眼。些许阳光与水面交织之处，闪出星辰般的光亮，但又柔和许多。恰巧是微荡出的涟漪之处。外婆还在过水，水轻柔的声音，伴随着些许闪光，不灼人眼，不扰人心。尽管风是冷的，此时吹过，好像温柔了几分。

        我想，这寻常之景在这个时候的意义该有多么不寻常。那日，是雨过天晴的第一天。太阳刚刚来临这小小的乡村，也来到了这座屋子。我站在门前的小河前，刚起床的倦意，一扫而光。此时，全国各地新型肺炎的感染仍在增加。又不知有什么谣传令人心乱。而我在这里，这个小乡村中，这座温暖的房屋前，这条清柔的小河旁，似乎与静静的河水一同沉静了。我的脑海中无它，沉在小河的清梦里，看着外婆洗着衣服，思索着岁月。

        “走啦，你还在看啥。”外婆把衣服放进盆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没啥，等会吧。”我说。她听见了，便踏上了台阶。河里的涟漪还微微泛着，但圆圈越来越小，声音也渐渐沉没。

        我静看着。看着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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