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

当一个橙子因为闲置而开始变瘪

我感觉到它在向内聚拢

没有打开它，用光呈出它果肉的常识色

它一定裹住一片漆黑，现在

它潮湿的漆黑在向内递减

这种暗喻直指窗外

脚手架凌空于云上般的

大雾霾天。我的视野

已经完成向内聚拢的过程

只是边界，茫茫

我把《蒹葭》从心里抽出来

“苍苍”、“露”、“霜”

有点剔透的光，碎地一响

在羞愧和悔意中我把它压在书的最下面

在余下的思维里，捉住纸上的清雾

把它进行放大，在放大中看见水滴

以及水滴的凸面。有光，有扩开的世界

只是，此雾非彼雾

当雾和霾的象形靠近

老旧的辞书在喑哑中，发生意外的撕裂

我们的呼吸，在白色防霾口罩中向内聚拢

一样，裹住一小片漆黑

世界有点像一个轻微自闭者

仿佛需要设一面干净的墙

来完成时代的破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