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故事】阿旭正传（3）

             

【纪实故事】阿旭正传（3）

                          三、浪子回头

父亲病后，我终于醒悟了，想到这些年在武汉小东门的蹉跎岁月，我觉得，要离开这个圈子，与那些社会上不务正业的不良青年断绝关系，好好挣钱。

就给当时认识的张总打电话，张总也是浠水老乡，现在的张总在西安开了四家浴场。那时候张总只是个木工包工头，因为我和张总在小东门摆摊，有个浴场的活，是一家装饰公司接的，张总接了木工活，我接了油工活，当时有人说，公司老板也是个混混，钱可能不好要。但我和张总还是接了这活，张总木工活是十万，我的油工活是六万，我们因此就认识了，并成了很好的朋友。

做这个活当中，老乡中的混混，听说张总接了个大工程，都来宰他的账。那天，我的中文传呼机收到张总的信息，我叫他张哥，张哥发来信息说速回电话，有急事找我。我急忙回了电话。然后约上我的同学和几个老乡，带了几把一尺来长的砍刀，打的赶到张总的住处。那几个混混一见早吓得屁滚尿流，四散逃去。

从此，张总在他们熟悉的老乡圈中就有点名气，没人再敢打他的主意。

我搬到张总住处，因为没有活干，张总每天出去干活，给我床头丢下10元钱，我用这钱过早和吃中饭，到晚上张总回来，就带我去吃晚饭。就这样我在张总那待了一个月。后来，张总接的家装活，电工和油漆活就给了我做。

那时我父亲还在世，在那期间，我每天下班后，就到外面电话亭给病中的父亲打电话，电话打给村里当书记的堂叔家。那时候是夏天，我身上就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脚穿人字拖鞋。那天我打电话说的时间有点长，旁边路边摊吃烤肉的一个汉码子（武汉人），也要回传呼机，等得不耐烦，见我的穿着是个民工，开口就是武汉腔骂道“个婊子养的，快快快！老子要回科机。”我回头朝那人瞪了一眼，然后继续说着。那人“咦”了一声，突然就操起电话报亭压报纸的一根木方，一下敲在我后脑袋上，我感觉头上立即火辣辣的，一会就鼓起了大包，但我连头都没有回，仍镇定自若地对着电话跟父亲说：“爸，那就这样吧！我也要去吃饭了。”我若无其事地付了电话费。那人以为我怕他了，就过去接着打电话，他刚把电话拨通，我突然操起那人吃烤肉坐的铁凳子，一凳子打在他的脑袋上，“砰”的一声，那人就被打倒在地上。等他的几个吃烤肉的同伙反应过来，我撒腿就跑，拖鞋都不要了。

我就往工人文化宫跑去，张总他们有三个人在那边打台球。吃烤肉的人也追赶了过来。我和张总几个一人拿一根打台球的木杆，劈头盖脸地打过去，打得那些人地上打滚，逃之夭夭，木棍也打断了四根。

第二天，还给台球老板赔了四根台球木杆。

在这期间，我还做了一个混混的活，那人叫文，文的叔开了一间五金建材店，店门口写了承接装修的招牌，因此还能接些活。那次文接了一个商场的活，找油工，知道他是混混，没人敢做。我却有胆量，跟他干，做点工，白天工价是50元一天，因为商场要晚上做，我就要了60元，晚上干四五个小时。我那时还带着徒弟，两人干了五六天，拿了点工钱，做完还欠我500元。问文，文说没有，问一次说没有。而每次见文在餐馆吃饭，一个人在那里看着电视喝着啤酒，我就来气。

那天，又看见文在那里喝酒，我吃饭的钱都没有，就过去问，”我那500元钱你有钱给吗？”文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没钱”。我顺手抡起桌上的啤酒瓶，打在文的头上，啤酒瓶底下“砰”的一声炸开了花，文的脑袋后来慢慢流了一点血，我手里还拿着啤酒瓶的上半身，瓶子断裂处像一把锋利的刀，但只这一下就把文打蒙了。他看着我疯狂的样子，早吓得脸色煞白，餐馆老板认识我，过来劝架，我推开他说：“你靠边，别管，我只是跟他谈点事。”文从身上摸摸索索地掏出来280元钱，给了我，余下的钱我让他写了个欠条，三天之后在餐馆付给我。

三天后，我在餐馆再次见到文，他没有食言，把欠下的工钱如数给了我。有人提醒我说，他是个混混，小心他以后会报复，我说，让他去小东门打听一下，我是谁？有一次，他们有一帮混混说我点了水，也就是告了密，十几个混混围着我，我都不怕，像文这样的小混混，我还收拾不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