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假疫苗”更可怕的是“真无耻”

比“假疫苗”更可怕的是“真无耻”

            比“假疫苗”更可怕
                的是“真无耻”

                                    文、图／网风

《晋书·阮籍传》记载：“有司言有子杀母者，籍曰：‘嘻！杀父乃可，至杀母乎！”坐者怪其失言。帝曰：“杀父，天下之极恶，而以为可乎？’籍曰:‘禽兽知母而不知父，杀父，禽兽之类也。杀母，禽兽之不若。’”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有一次，执掌审判的官员说有儿子杀母亲的案件。“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说：“嘻！杀父亲还说得过去，竟然至于杀母亲吗！”在座的人怪他失言。晋文帝说：“杀父亲是天下最罪大恶极的。而你认为说得过去吗？”阮籍说：“禽兽认识母亲，不认识父亲。杀父亲，和禽兽同类。杀母亲，禽兽不如！”

由是，我不禁想到了那些搞传销喜欢骗大学生的骗子，想到那些以养生为噱头喜欢诈骗老年人的骗子，还有近日刷爆了朋友圈的这些相互串通使“假疫苗”流入市场的罪人们。套用阮籍的话，那些搞传销、搞养生的骗子和禽叟同类，那些相互串通使“假疫苗”流入市场的人们连禽叟也不如。

孔子在《论语》为政篇里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弄，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意思是说，刑罚只能使人避免犯罪，而不能使人懂得犯罪可耻的道理。而道德教化比刑罚要高明得多，既能使百姓循规蹈矩，又能使百姓有知耻之心。再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把犯罪的“百姓”施以重刑也未必就一定能使他有羞耻之心。可惜，这帮相互串通使“假疫苗”流入市场的家伙大抵已不是“百姓”，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犯罪，然后一次又一次巧妙地躲过了刑罚处罚，所以也就导致了她们一次比一次无耻。

此生有幸，我曾参加过一些执法活动，曾经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参加过一次律师资格和一次司法资格考试，可能是天资不够，两次都没能过。于是，我最终结合我的人生经验得出一个不知是否正确的结论：法律很复杂，正义很简单。

比“假疫苗”更可怕的是“真无耻”

我们的祖国经济在发展，军力在增强，科技在腾飞，独独在道德领域，一些影星在不停地上演“无底线”，一些商人不停地上演“无节操”，一次又一次试探着民众容忍的底线。在一些领域，如果我们客观冷静地进行分析的推断，我们一些领域的确是陷入了“有病且病得不轻”的境地。对于网上铺天盖地的“真相”，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除了愕然还能做些什么？商人追逐利润没有错，把追逐利润的手伸向大学生、老年人和孩子也没有错，但他们不该丧失人性，他们不该突破做人的“底线“，但偏偏他们在追逐利润的路途中已经接近疯癫，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人。古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之，作为“天理”的这个“道”被他们篡改成了旁门佐道。

刚在一本书上读过一段话，我觉得有必要与大家分享：“对待一个有病的时代，制度和法律疗法就像西药，快速有效，针对部位；而道德和文化疗法则像西药循序渐进，针对通体。”具体到这次“假疫苗”事件上，我个人以为采取“重典”惩治并不为过。从国家层面，要深挖批、制、检、售各个环节以及从这些环节延伸出去的的方方面面的违法违纪问题，使正义尽可能地早一天到来。当然，令人欣慰的是这起事件的“发酵”已经引起了全国人民的高度关注，在国家层面，也是前所未有的重视。

每每想起那二十五万针已经注射入不同年龄段幼童体内的“假疫苗”，做为一名父亲，我都忍不住不寒而栗，更为这些幼童的将来焦虑担心，毕竟，他们的身上承载着中国的未来与希望。“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在想，这些使“假疫苗”流入市场的商人和官员们难道都没有孩子？难道他们就没有一丁点的敬畏之心？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偶尔也喜欢读上几页《圣经》。《圣经》上说：“世人啊，耶和华已指示你何为善。他向你索要的是什么呢？只要你行公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与你的上帝同行。”如果有上帝，真希望上帝现在就把这些相互串通使“假疫苗”流入市场的商人和官员们带走，投入地狱。

这次事件不是疫苗之殇，应该是道德之殇。这次事件足以使我们的民族和祖国蒙羞，蒙羞没什么可怕，但我们应足够警醒。“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一个人如此，一个民族如此，一个国也是如此。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法制的理想很好，但法制解决不了所有的问，一如前贤孔子所言。如何重建良好的道德秩序，这却需要我们每个人从“此身、此时、此地”做起，从“知耻”起步，在理与欲的斗争中不断增强自己战胜欲的意志力和抵抗力，要在繁忙的工作和生活中，不时抽出时间扪心自问，检查一下是否落下了灵魂与良心。

几年前，莫言在东亚文学论坛上演讲时曾说：“一百多年前，中国的先进知识分子曾提出科技救国的口号，三十多年前，中国的政治家提出科技兴国的口号。但时至今日，我感到人类面临着的最大危险，就是日益先进的科技与日益膨胀的人类贪欲的结合。在人类贪婪欲望的刺激下，科技的发展已经背离了为人的健康需求服务的正常轨道，而是在利润的驱动下疯狂发展以满足人类的——其实是少数富贵者的病态需求……与乡下人比起来，城里人是有罪的；与穷人比起来，富人是有罪的；与老百姓比起来，官员是有罪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官越大罪越大，因为官越大排场越大欲望越大耗费的资源就越多……”。莫言这段精彩的论述中有相对论的味道，整篇演讲稿更是充满了文人气息，在谆谆善诱中给人以无限启迪，抛开相对论不说，在我们生活所处的这个时代和这个国家，但愿我们不要做一个“有罪的人”。

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无论是做官还是从商，甚或读书耕田，我们都应该朝着匡扶正义的方向努力，而不是两眼仅牢牢盯着个人的“私利“。

祈祷“假疫苗”事件不再发生！

2018.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