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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媳妇儿,我得娶她

2020-12-09  本文已影响0人  普兰

【九洲芳文·R】

“媳妇儿,我们离婚吧。”

“你脑子进水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得娶莺莺。”

“这又是哪个狐狸精,你爱玩玩去,闹什么幺蛾子?”

“我真没闹,真得离婚。”

“我不同意,我嫁给你快二十年了,这会儿想把老娘甩了,你是不是脑子进S了?”

“不离婚的话,我可能活不了。”

“你个王八蛋……”

01

大刘是北京地地道道的京三代,打爷爷那辈儿就来了北京,所以他是个不用奋斗的北京土著。

有几套房产,一套在潘家园,一套在木樨园,一套在南海家园。他和媳妇儿选择最热闹拥挤的古玩市场附近,挤在一座15层的破旧塔楼里。

大刘媳妇儿在四十几岁的时候在从单位退下来,不愁吃喝消遣地打发日子,这是个厉害角色,常常凶大刘,在每一个她想呵斥的时候,张口就来。

大刘在一个超级庞大的制造公司上班,晚到早走,领导来了,上蹿下跳,完全是车间挑大梁的栋梁之才。领导一走,大刘转身跳下大梁,一秒钟都不瞎耽误功夫,弹地的那刻已经约好了三五酒友,直等着傍晚一醉方休。

几块露着厚膘的腊肉,斜斜垮垮地围在一起。夜幕的掩映下,他们的眼神饥饿而空旷,好酒好肉好快活,他们挨个开始胡侃单位的风流韵事。

“销售部经理睡了物流部经理的媳妇儿。”

“嘿,给抓个正着儿。”

“哈哈哈哈,那孙子活该!”

“客服部的高级经理跟小秘书同进同出已三月有余,有时候媳妇儿还跟着,这是个啥组合?”

“上次去大卫那里,一会儿工夫就撞见俩妞儿,全TM海归。”

总部外派到中国保加利亚裔的外专——大卫,刚来北京没两个月,打扮成多金白人,到处猎艳爱慕虚荣懂外文的中国女人,公司为他租赁的小别墅,人家转身当了二房东,短短半月就住进了两个妙龄高知。大家各取所需,我教你如何享受生活,你教我如何提高外语,一男二女的搭配绝了。

他们举着酒杯高喊“人生得意需纵欢”,干了杯中酒摇摇晃晃赶欢场。

大家臭气相投,要玩一起玩,谁也不怕自家的媳妇儿来抓现行,40多岁的女人比男人更懂男人,随便出去浪,记得家门在哪就行。

02

这个熟悉的夜幕街道,这个熟悉的夜幕时刻,四个奔五张的怀春男人直奔熟悉的粉色套间。

点菜一般,几块厚膘腊肉迅速地选好了目标。毕竟是熟客,什么酒配什么菜,大家轻车熟路。

大刘念旧,他每次来都找莺莺,也只找莺莺。这个高寒地带出落的姑娘,一身爽气又不失妩媚。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眉眼间竟还有几分羞涩,风月俏佳人最动人心弦地莫过于趟遍万水千山还留有一抹绯红。

每次大刘来了,她都叫“哥”。大刘一听到她叫“哥”,就浑身春风得意,一腔侠骨柔肠,彷佛自己成了帮派叱咤风云的教父,想到家里被天天数落的憋屈日子,莺莺真是拯救他的救命权贵和成全他的义薄云天。

和美人如胶似漆之后,大刘脑子里晃出来拿着鸡毛掸子厉颜厉色的媳妇儿,然后揽着粉色的莺莺温言暖语,“今儿天晚了,哥过几天再来。”

莺莺从不挽留,细声细语,“哥,早点回去,别让嫂子等急了再凶你。”

婊子无情是职业操守,也是专业素养,莺莺是否真得缺乏敬业精神,大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时间久了,大刘流连忘返,常常搞不清哪个是生活哪个是欢场,他独自一人时,常常一边回复厉害媳妇的柴米油盐,一边招架柔美莺莺的蜜里调油。

有一天,莺莺竟然打来语音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要活不下去一样地惨哭。

大刘慌了神,大男人一般挺身而出,“不要怕,有哥在。”

几日后,莺莺搬离了粉红套间,在大刘空闲的一所房子里住了下来。俩人儿一个不说嫁一个不说娶,倒也深情款款,相安无事。

这样的日子,大刘真是觉得上天厚待,家里家外风平浪静,媳妇还是一如既往得厉害,不过受了她半辈子,早就皮糙肉厚习惯了,再说,家外边自己独占了莺莺,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莺莺激流勇退,舍弃红尘浊浪,舍弃无本万利的好生意,直奔烟火,仅和大刘一人厮守。说实话,我不大信,女人如果不图感情肯定图物质,如果放弃了物质肯定图感情。

大刘未必了解莺莺的真实所需。每当莺莺无限酸楚地闹情绪时,大刘都觉得是小姑娘的可爱绵缠,就算红尘翻滚过的小姑娘也是小姑娘啊!在几次莺莺胡闹后,大刘也懒得跨半个北京城跟莺莺的梨花带雨纠缠,媳妇虽然厉害,却做得一手好菜,不凶他的时候,胃和嘴是极其舒适和习惯的。

03

“铃铃铃……”刺耳的电话声惊醒了大刘的好梦,“你是不是某某公司某某工段的大刘?”“是我。”“你媳妇叫某某,你闺女今年15读初三?”“是的,您哪位?”“少TM您您的。我是莺莺的哥。”

莺莺还有一位哥哥?从没听她讲过啊,只是知道她早年来京打工,并无家人过问啊!

“一个小时到莺莺那里,老子有事找你。”

完了,大刘顿时天旋地转,睡了人家妹子,还是白睡,这是要仙人跳?还是?

他没敢停留一秒,屁滚尿流地启动车子,奔向40公里开外那个熟悉迷幻的地方,莺莺住进去已半年有余。

莺莺的哥哥,屁股占了半条沙发,膘肥体胖,粗短的脖子上套着粗亮的金链子,皮肤油腻,毛孔粗大,像一张砂纸糊在圆盘大脸上,跟莺莺的俏丽可谓天差地别。

大刘狐疑地猜想,莺莺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或者,这个恶煞怎么会有莺莺这样的妹妹?

“我妹怀了你的娃儿,咋办?”恶煞瞪着眼扔过来一句。

大刘扶了扶惊掉的下巴,扑到莺莺跟前摇着她的臂膀“莺莺,不能够,不能够啊。”

“你T M想赖账怎么地?”边说着,一拳落在大刘的肥脸上,一股咸涩瞬间溢满嘴巴。

“大哥说怎么办?”大刘捂着渗血的下巴可怜巴巴。

“休妻再娶。”

“我老婆不会答应的,她会跳楼的。”

“你还管得着你老婆跳不跳楼,不答应,我就宰了你。”

“大哥,莺莺……”

“大哥,莺莺……”

大刘跪在地上,天地融为一体,莺莺整个过程没有吐一个字,也没有笑一下。

大刘失魂落魄地起身,家里那盏昏黄的水晶灯等着他,晃下一堆支离破碎的影子,砸在大刘跪给老婆的双膝上,“老婆,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离婚可以,你爸妈的房子,你名下的房子,咱俩名下的房子一个不落全部过户给我,否则,我拉你女儿拉你全家一起陪葬。”

04

三个月后,大刘搀扶着身怀六甲的莺莺从医院出来,太阳刺眼,晃在大刘不再臃肿的脸上,晃在莺莺圆滚滚的孕肚上。“老公,大夫说了,是个儿子。你高兴吧?”

“高兴。”

大刘扶着莺莺上楼,单位可怜他,批给这个休妻再娶的二婚男人一间40平米的公租房,每月2000块租金。他接近两千多万的房产已经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单位的栋梁之材真得要拼命干了,肚子里那张嘴等着呢,十五岁的女儿也张嘴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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