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学17：汉乐府诗歌

古代文学17：汉乐府诗歌

在很多人看来，中国文学史上大都是个人英雄主义的，一个杰出人物的出现，可以快进文学史的进程。然而当我们慢下脚步，便可以看到人民群众的智慧，他们在自己的广阔天地里依旧大有作为。这些文学作品或表达自身不幸，或表达时事动荡，或展现爱情曲折，这是人民群众的心声，所幸在汉代有乐府这个机构将这些作品保留下来，让我们看到什么叫人间喜剧。

两汉时期，有专门管理、搜集音乐的机构，一为太乐，二为乐府，前者主管皇家祭祀音乐，多古典文雅，后者管理朝廷常用就行音乐，这些音乐以楚声为主调。汉武帝时期，李夫人的兄弟李延年为音乐负责人，他领导司马相如等人为宫廷创造诗赋用以演唱。李延年此人为民间音乐人，他对各种音乐都很熟悉，他的那首“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到东汉时期，这个机构变化了，但是依旧分为两个采乐机构，功能和之前类似。魏晋时期，梁国沈约编《宋书》收录大量两汉乐府诗，宋代郭茂倩编《乐府诗集》将汉至唐的乐府诗搜集起来，分为十二类。《汉书.艺文志》收录西汉诗歌28家，314篇，基本都属于乐府诗。

汉乐府诗的作者来自不同阶层，有的来自贫苦农民，这些作品有《东门行》《孤儿行》等，还有来自富贵阶层的《鸡鸣》、《相逢行》，部分作品还表现男女之间的爱情，如《上邪》《有所思》《孔雀东南飞》，关于对人生反思的有《战城南》《蒿里》。所有的作品都注重叙事，它有别于《诗经》《楚辞》的抒情，开创了叙事诗的新篇章。

两汉乐府诗大都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作家们采用独特的视角描写汉代的各种生活场所，对于不常见的事情也积极捕捉，无论是新鲜事物，还是街头巷尾的议论都能融入诗中。在叙事上，叙事略于抒情，服饰描写略于容貌描写，有时候诗中也用寓言。

从汉乐府的内容来看，诗中多用朴素的语言如表达个人深沉浓厚的感情。《东门行》写一个贫困的家庭，丈夫为了饥饿的妻子和孩子走投无路，拔剑而起，走向反抗的道路；《孤儿行》写一个自小失去双亲的孤儿，被哥哥嫂子虐待，年纪轻轻就起了轻生的念头；《鸡鸣》写“兄弟四五人，皆为侍中朗”这是对人生富贵的炫耀；《上邪》用大胆的语言和想象表达女主人公对爱情的忠贞不渝；《有所思》写一个敢爱敢恨，对劈腿的爱人犹豫不定的爱，文中表现了“从今以后，勿复相思”这样坚定的话语。

《孔雀东南飞》用长篇幅如描绘爱与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让人感同身受。汉乐府诗里的人都充满了人性的反抗精神，秦罗敷一句“使君一何愚”将调戏自己的官员拒绝到底；《羽林郎》中胡姬一句“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回绝了厚颜无耻的羽林郎。从这些内容上我们看看出，女性在这个时代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且敢于反抗不公，尽管她们或许不能成功，但他们的勇气值得后来人学习。诗中的女人敢于直言“有所思”，还可以来一句“上邪，我欲与君绝”，这是感情的力量，也是真实的人性。看到孤儿们的遭遇，我们会忍不住心生怜悯，看到弃妇见前夫的前恭后据，我们希望她有点骨气，一直以来好的作品都是动之以情的，这些作品感染着我们，也让我们喜爱。

汉乐府的质朴写法让白居易，让元稹想到要复兴古文，此后很多朝代也开始流行民间文学，这是底层人民的欢愉，也是汉乐府的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