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随流水20-08-31

8月31日,七月十三,周一,晴,25至35度
上午阅读“里仁为美”章的注疏,准备下午书写集解,心绪不宁,未能动笔,继续读《孟子·万章》。万章篇主要讲君臣之道。
本章前半段主要讲舜的事迹。说一般的人,年少时依恋父母,到了好色的年纪就爱慕美貌的少女,有了妻子就爱慕妻子,担任了官职就思慕国君,而舜是大孝,终身思慕自己的父母。而他的父亲和弟弟屡次想杀他。他修粮仓,其父就拿走梯子,放火烧仓。他去淘井,弟弟就把井口封了,并赶到他的宫室,想占有他的妻子和物件。当他走进舜的屋子,看见舜好端端地坐在床上弹琴,就说,我想你想得好苦。舜就轻信了。孟子说“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君子可以合乎情理的方法来欺骗他,却难以用违背常规的手段来诳骗他。孔子说“不逆诈,不亿不信”,不事先怀疑别人欺诈,也不无根据猜测别人不老实。君子怀仁慈之心,即使先觉,也不会戳破别人的阴谋。
孟子解《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道,并不是说国土、人马皆归我所有之意,而是说这一切没有一件不是我的事务,都得由我来操劳。进而提出“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要以一颗公正无私的心去推求诗意,则推出的就是责任、担当。若以一颗贪婪占有之心去推求诗意,那读到的就是小人之志。
当万章问及禹帝德衰,传位于子而不传贤时。孟子说尧、舜禅让是顺应天命和民心。而禹传位于益,益之所以不能得位,反由启继位,也是顺天命、得民心。因为益相禹仅七年,施泽于民时间不长。而舜相尧二十八年,禹相舜十七年。再则禹之子启贤能,而尧之子丹朱不肖,舜之子亦不肖。故禹崩,民心向启。启继禹位,是天命之所为、民心之所向,与尧舜禅让的道理是一致的。孟子又提出匹夫能得天下,其必有尧舜之德,又有天子举荐他。孔子因为不为天子举荐,虽德比尧舜,亦不能得天下。而君位世袭后,除非出现纣桀这样的恶人会被废,一般都能顺利继嗣,所以益、伊尹、周公不能得天下。
孟子又将孔子与伯夷、伊尹、柳下惠相比较,说伯夷是圣之清,伊尹是圣之任,柳下惠是圣之和,而孔子,是圣之时者也。他们三人都各有长处,伯夷之清高,能廉顽立懦,伊尹,能担天下为己任。柳下惠能让鄙吝者宽容,刻薄者敦厚。但他们都在某一方面用足了劲,都有自己的局限性。而孔子是金声玉振的“集大成者”。古时奏乐,以敲钟起音,金声也,以击磬收尾,玉振也。金声玉振,是赞孔子自始至终都井然有序。井然有序的开始是智的作法,进然有序的结束是圣的作为。智是就好比技艺,圣就好比膂力,百步之外射箭,身到靠的是膂力,射中靠的是技艺。孔子两者兼备,故能从容自如。而其他三人则是膂力有余,技艺不足。
细读原典,总觉孔子与我原来头脑中的印象渐行渐远,他教会如何柔软地行正道,而不是硬挺挺地去顶去撞。我也才从此刻明白什么是圆融的智慧。
晚上写了三千多字,家事隐去。
早起练了四十分钟瑜伽,每读一小时书,起身运动五分钟。展示一下我用现代信息技术对生活的实时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