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疏疏月又西208市场调查
篱落疏疏月又西208市场调查
乔远寒送走了王梓他们后，回到了店门口。姜寒云站在法国梧桐下仰望着星空，她把自己定格成一幅画。
乔远寒不忍心打扰寒云，他走进里屋，拿了笛子，坐到她对面吹《梁祝》。
姜寒云便靠着乔远寒，她听着他的笛声。这感觉好似几年前，又好似在梦中。她突然地恐慌，她怕自己不能帮远寒实现他的梦前行。她得努力变成最好的自己。
这夜极为闷热，躺在床上也是满头大汗。姜寒云怎么也睡不着，她便拿了扇子给乔远寒扇着风。
“寒云，我们尽快搬到朝阳门去，房子大些总凉快些。让你跟着我总是受苦。”乔远寒拽住寒云的手。
“我没觉得苦啊！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再难都是春天最好的时候。这句话，我会对你说一辈子！”姜寒云取了毛巾来让乔远寒擦汗。
乔远寒拥住寒云:“寒云，我会努力，给你最好的生活。”
姜寒云笑了笑:“那些都不重要，我只在乎你。”
“嗯，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乔远寒低下头吻寒云的额头。
寒云转过身推乔远寒:“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还要去康复路呢！”她给乔远寒扇扇子。
乔远寒却坐了起来:“天太热，反正也睡不着，我们再说会儿话。”他握住寒云的手，看着她细长的手指。
姜寒云又拿起了扇子:“你快休息，明天还要去店里，夏装该处理了。”
乔远寒枕到寒云腿上:“我看你今天和叶媚她们说话，都心不在焉。设计衣服的事情，你不要有任何压力，咱们家有我撑着呢。”
“嗯。”姜寒云应了一声，她给乔远寒扇着风，看着他睡着。她便靠着墙坐着，她怕自己动一下会扰了远寒休息。
第二天早上，乔远寒去了康复路，姜寒云关了店门走到了李家村。
这些日子是服装批发的淡季，李家村的人流量少了许多。街中心少了许多遮阳伞，阳光便恣意地穿过整条街。人们一大清早便拿着扇子来回扇着风。
天气太热，人心难免浮躁。顾客问价的态度不好，商户报价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若有人再问第二遍价，商户眼睛里的不耐烦能跳出眼眶:“三十五，三十五……”然后继续摇着扇子，咒骂天气太热，影响了生意。
批发商们摇着扇子，好似约好似的在店前的通道，坐成一排，眼睛里全是不耐烦。姜寒云在这不耐烦的眼神里，走过一家又一家店。
姜寒云走到了精品区，精品区有许多衣服的版型的确不错，这时精品区里有两个女人正在吵架。
“你整天偷着在我家门前溜达，跟我家的货，做生意没有这样的啦！”南方人骂人比北方人语气温柔，倒似在谈心。
“这么大的市场谁跟谁的货啦？大家都有眼睛的，好看的款，大家都看得到啦。有本事就各卖各的货。”另一个女人没有带一个脏字。
服装市场这种乱象，屡禁不止。跟版现象从批发市场到零售市场，到处都是。这种纷争几乎每一分钟都在发生。姜寒云便愈发理解，乔远寒要办厂的想法。
姜寒云一家店接着一家店地转着，她意外地发现，李家村里有和远寒康复路店一样的裙子，发价是明码标价，竟比远寒低五块钱。
寒云走进这家店里摸裙子的面料，又看了看做工，面料和做工都比自家的裙子差。她知道，以这个价位差，本地零售商肯定会在李家村批发这款裙子，自然会影响远寒的销量。这款式是自己为了救急裁剪出来的，竟也被人跟版？
这个时候秋装还未上，姜寒云是徒劳了一趟。她出了李家村又走到文艺路布匹批发市场，向批发商打听，要大量的布匹价位如何算？她刻意向厂家直销的两个批发商户，要了名片。名片上面有厂家的联系电话，她觉得从厂家直接拿布料会节约成本。
姜寒云走出文艺路，又坐车到了钟楼。钟楼是西安的中心，有众多的流行元素都会聚集在这里。她便走进开元商城，在麦当劳里要了一杯可乐，靠窗坐着，看来来往往的年轻女子的服装。
姜寒云坐到下午四点才起身回文艺路。走到文艺路口才想起，有顾客要取衣服。她忙跑向店门口。
店门开着，一个粗壮的男人光着膀子，站在店里面:“快点，快点，到底做了没做？”
乔远寒在寒云做好的衣服里翻着。他看了看这个男子:“你确定在我这里做衣服了？”
“废话，我又不傻。”男人打了个嗝，他喝酒了。
“那你有没有拿收款收据？在我这里做衣服的顾客，都需要凭着收据取衣服。”姜寒云拽了一下乔远寒:“我没有给这个人做过。”
“想讹人是不？”男人的酒糟鼻子愈发的红了起来，他指着乔远寒。
“你好好想想，你在哪家做的衣服？”姜寒云看这男人醉得不轻。
“他妈的，想讹人？看我不砸了你的店？”男人吼着。
这时跑进来一个女人拽男人:“你走错地方了，不是这家，不是这家。”
乔远寒这才看着寒云:“你去哪里了？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我去李家村了，又到文艺路布匹市场转了一圈，又去了钟楼……”姜寒云觉得自己有错在先解释着。
乔远寒给寒云打电话，无人接听，他一着急回了文艺路。他看着寒云，不忍心对她发脾气，转身进了里间:“想吃什么饭？”
姜寒云跟进了里间:“你生气了？”
乔远寒低着头:“我敢吗？你动辄就没有了消息，你不知道，你对于我有多么重要吗？”
姜寒云拥住乔远寒:“对不起，我错了。”
乔远寒停止了摘菜:“我只是生自己的气，如果我现在事业有成，就不用你这样跟着我受苦，担忧……”
“远寒，只要和你在一起，再苦，我也愿意。”姜寒云靠着乔远寒:“远寒，我们的裙子李家村也有了，他们的发价比我们低五块钱。”
乔远寒叹了口气:“难怪我们的裙子这两天走得不好”
“我看了，面料比咱们的差很多。”姜寒云洗了手，和面:“我给你擀面条。”
“仿版？”乔远寒犹豫了一会儿:“我这两天清货，把发价压下来十块钱。”他洗菜:“寒云，要不我们下午去买条仿版的回来？”
“行了吧，咱们的能处理快点处理。我包里有好东西。”姜寒云看着乔远寒。
乔远寒打开寒云的包，几张名片，有布料厂家的电话:“我老婆就是能干。”
乔远寒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不想接电话。
“谁的电话？”姜寒云好奇地看着乔远寒。
“你婆婆的。”乔远寒还是摁了接听:“你最近腰又疼了？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范美娟从在京祥楼上摔过后，隔几天会给乔远寒说，自己被摔下后遗症了。反正全身到处都疼，都是乔远寒不孝。
“你媳妇不是在文艺路吗？我有几块布料，让你媳妇给我裁剪两条裙子，一条裤子。”范美娟这会儿正站在寒云店门口，孙志刚被判了二十三年刑，她也懒得去看。孙燕私自领了结婚证，孙志刚的儿子找了个女朋友也搬出去住了，家里就她一个人。
“行啊，不过你必须付给我媳妇手工费。我们是下岗工人，指着这过活呢。”乔远寒生气范美娟当初逼自己还钱。
“干什么呢？”姜寒云拽了一下乔远寒。
“她让你给她做衣服。你还要设计秋装呢，哪有时间？”乔远寒直接挂了电话。
“远寒，你过分了。给妈妈做衣服应该的。”姜寒云抢过乔远寒的电话。
姜寒云拨通了范美娟的电话:“阿姨，您在哪里？远寒是在和你开玩笑。”
“看看，你把远寒教成什么样了？”范美娟发着脾气挂了电话。
乔远寒看着寒云笑:“你这叫没事找事。我比你了解她，自私，跋扈，专横，咱惹不起，躲得起。”他拥住寒云:“不气，不气，我给你做好吃的。”
“有没有我的份？”范美娟走进了寒云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