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文/臻知夏
图/网络(侵删)
图片来自网络看旁人,仿如明镜般透过本质。明晰当下,只需听听心声,选择亦是简单。
当敲下它们时,她已将存档的文件重新修改进行打印。若干年前的未予实施,却在而今有了确切的所行。
她无意中翻到了日记,那一句,“我要找一个我喜欢的人结婚,我相信他迟早会出现。”将她拉回了往昔。
那时的她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一脸的憧憬和笃定让她的眼神充满了光。25岁那年,与理想中的真命天子结束了8年恋情。3年后,周围的同龄人相继成婚,不同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出现。
“再拖下去就29了。”母亲的声音虽轻,却重重地压在她的胸口。
她觉得结婚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很快她就接受了此前拒绝的相亲,承皓的出现亦是安排之下的某一个。
年龄到了,是该结婚了。只要不讨厌就成,和谁都一样。她改变了想法,配合着他们。
不做违背家人意愿的事,她发现家里的气氛好多了,父母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原来自己才是引导事件的主角。
配合深入,交往顺势而行。
第一次在线上看到他时,第一感觉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同属大龄的他们,很快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两人的性格多有不同,前期网聊的过程,承皓一聊能聊很久,而涵月多半于倾听,外加偶尔的回应。
两人的网聊没有持续多久,后因客观原因又开始了两地交往,十个月后她嫁了他。
速战速决,她好像是个旁观者,于那堆围观者中的一员。
结婚形式繁琐,她驱车赶往喜庆的婚宴酒店,宾客很多,她和他站在迎宾处,作着雷同的动作,她的嘴角因笑得太多过于僵硬,婆婆走来告诉她,“脸上笑容多点好看。”
她惯性使然,让那儿的弧度再深一些,尽管这看来有些不自然。
繁华还未落幕,场上还需演译。
司仪的讲话稿很好,场下的她听着也忍不住被带入。
那三场不同的空间场景、不同的换装、不同的人群。同样的笑脸,同样喝得烂醉如泥的新郎,同样的无眠之夜,在泛起光的白昼时,那透过窗纱跳跃起的晶莹亮彩,让她有种恍然如世的错觉。
有人说,因陌生而吸引,因了解而分开。
对于涵月来说,他们并不了解对方,而真正意义上的了解却是在长期两地分居后回归到日常的相处。
友人说,很少有真正相爱的夫妻。
说这话的友人,正与丈夫闹着离婚,“那一地鸡毛的生活,一步步地退让,真该继续维持?”
她试图安慰,却发现口中说出的那些似是鸡汤的道理,根本无用。
被困在婚姻围墙中的友人,最终为自己作出了选择。
从友人那,涵月看到了自己的软弱。
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继续而维持。
即便如此,亦得组成一个看似完整的家庭。
她努力做着妻子该做的份内,照顾孩子,做着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他是个传统的男人,虚荣、软弱,求安逸无方向,他就像失了航的船,飘到哪是哪。
需要,在无回应里疏离;失望,在降低的标准下她亦变得坦然。
她努力拼凑与他同在的情景,过往飘零,如雪花融入水中,未见归影。
幸福的婚姻成就了自己,亦成就了另一半,反之依同母亲的角色带着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重复又重复的提醒,那到底是无到头的家母角色……
婚姻是什么?她问自己,也问他。
无须过多解释。回避是他的特征,其实在她的身上亦存在。
价值观本就不同。新闻中唐山打人事件的受害者有罪论,每每听到此番论调,让涵月无从回应;其妹被夫家暴,明知而未发一言;她被领导性骚扰,他让她从自身找原因。
当淡去那些不愿与世俗的不同,为了不是本心的结合,只为能够完美地过着与众皆同的人生经历。
婚姻的选择,因一段错误的开始,理应为这段错误承担后果。
生活为哪般,唯有己体会,旁人的一些都只是辅助的参考。那些被强加在身上的诸多,都需将其卸下。
“我离婚了。” 当她告诉友友时,心内没来由得一阵轻松。
虽然那一步迈出有点迟,但所幸她还是做回了自己。亚隆说过,“你也许不能成为更好的自己,但可以更好地成为自己。”
过什么样的生活,在婚姻里有什么样的体会,唯有己才知。与其让不快弥漫彼此,不如洒脱地去追寻自己的人生。
一个人高质地生活总比无谓地增加合伙队友,那个并不能让其减轻的加入者,并不能为己带去什么?那么,后者的选择当是予身心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