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的小说之路14：作家/艺术家是唯一自由的人

毛姆的《总结》真是百读不厌，今天的分享也非常不错啊。

之前分享了作家这个职业的诸多短处和不利因素(可参考我的文集《毛姆》的系列文：《作家养不活自己》)，但毛姆认为，作家也并非一无是处，其中有一个优点足以完全抵消众多短处，使得作家经历的所有难处、失意以及艰辛困苦变成不值一提的事。

这个优点，毛姆说，就是：“作家/艺术家是唯一自由的人。”

1. 艺术家(作家)是唯一自由的人。

作家这个职业给了从业者精神上的自由。

对作家来说, 生活是一出悲剧, 他通过创造的天赋享受到了精神上的宣泄和净化, 消除了怜悯和恐惧, 亚里士多德告诉我们, 这就是艺术的目的。

因为他的罪过和荒唐, 他所遭受的不幸, 他没有得到回报的爱情, 他身体上的缺陷、疾病和困乏, 他已经放弃了的希望, 他的悲伤和屈辱, 桩桩件件每一样都凭借自己的力量转化为素材, 一经写出，他就能把这一切全都克服了。

一切都是他磨坊里的谷物, 从对街上某个容颜的惊鸿一瞥到震撼了整个文明世界的战争, 从一朵玫瑰的芬芳到一位朋友的死亡……降临到他身上的一切, 无不可以转化为一个诗节、一首歌曲或者一个故事, 而做完这个工作以后就可以把它摆脱掉了。

艺术家(作家)是唯一自由的人。

2. 一般人的消遣就是艺术家严酷的正经, 所以他对生活的态度永远都不会和普通人一样。

也许，这正是世界会对他有着如我们所知的深深怀疑的原因所在。

当他对人类司空见惯的那些冲动做出如此莫名其妙的反应时, 他是否还能被信任就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而且令人们大为愤慨的是, 艺术家也的确从未觉得自己应该受到通常那些标准的束缚。他为什么要受那种束缚呢?

对一般人来讲, 其思想和行为的主要目的是满足他们的需求、维持他们的生存; 而艺术家却是通过对艺术的追求来满足他的需求、维持他的生存: 一般人的消遣就是他严酷的正经, 所以他对生活的态度永远都不会和他们一样。

他的价值是由他自己创造的。

人们认为他玩世不恭, 是因为他并不怎么看重他们珍视的美德, 也并不怎么反感他们所厌恶的罪恶。他并非玩世不恭。只不过他们所谓的美德也好、罪恶也罢，并非他特别感兴趣的那类事情而已。

在他赖以构建自己的自由的那个事物的格局当中,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因素。普通人对他们大感愤慨是理所当然的。可这对他并不会有任何好处。

他是不可救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