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汁

天色渐渐暗了，路上的街灯到了时间，便亮了起来，地面反射出淡黄的光。

一个拖着两轮木轮车的老人走来，准备迎接这座城市的夜晚，他为这座城市的人们、这个街道的人们运载来让人质疑的苹果。他将木轮车拖到平时摆放的位置，等待着顾客购买。

一对牵着手的男女路过，男的突然有了吃苹果的欲望，便放开女孩的手，抓起那令人质疑的苹果。

“老板？多少钱一斤？”虽然木轮车上空隙的地方插着一块纸板，上面用蓝色圆珠笔潦草地涂着五元一斤，但男孩并没去看，直接问道。“五元。”老人虽然渐渐明白，那个由自己女儿写下的”五元一斤”，似乎不太受欢迎，打算回头再写一个。

“我挑挑啊。”

“哇，这些陶瓷杯好可爱！”女孩停止继续玩着手机，却无意间看到了摆放在苹果后方，由木箱装着的，一个个精致的陶瓷杯，那是年轻人喜欢的造型和喜欢的图案，这是老人进货时，听别人说的，但他三天了，没卖出一个，所以纸箱里的陶瓷杯还是满满地摆放着。

“这个多少钱啊？”女孩问老人，显然，女孩看到了那张写着“五元一斤”的纸板，但她特意寻了寻，都没找到写有马克杯价格的纸板。“啊，这个啊，十五元一个。”老人说。

“诶。”女孩犹豫了会儿。

“好，就这两个，最好看的，老板，有塑料袋不？”男孩问。“诶？你想要这个陶瓷杯啊，你想要跟我说嘛，我再网上给你挑挑，你知道我的审美的。”男还补充到。“不要啦，网上买脆性的东西，我很担心会不会有瑕疵，还是喜欢到实体店买。”女孩说。”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吗，所以你要在这个实体店买吗？”

“你这样说我会生气的哦。”

“别啦，好啦，老板给我称一下。”

老人放在那非电子秤上称了一下，对面的两人也仔细地看着，然后，记住数字后，男孩拿出手机的计算器算了算。

“两块五。”

“厉害啊，老板，口算够厉害。”

“毕竟忙活了半辈子。”

“那这个陶瓷杯和苹果一起给我算十七元嘛，我就一起拿走了。”男孩说。

“这...”老人有点犹豫。

“唉，算了吧。”女生说。

“好吧，不过不好意思了，我这边忘记带塑料袋了。”“不是吧，算了，反正我们马上就到家了。”这么说着，男生从钱包里掏出零钱，拼成十

元，交给老人。

“啊，你不觉得有点渴吗？”女孩说。

“要不去喝奶茶。”

“好呀。”

“要不，我给你们榨苹果汁？”老人说。

“诶，你这有搅拌机吗？”女孩问。

“别啦，都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

老人拧开一瓶矿泉水，将陶瓷杯里的灰尘冲洗了一番，然后将苹果放在陶瓷杯的杯口，大大的苹果正好卡在陶瓷杯杯口，老人屏息着，然后一掌拍向苹果，苹果刹那间变成液体，连苹果核都不见。“这...”男孩和女孩同时因眼前的一幕说不出其他话来。“跑啊。”男孩突然抓上女孩的手，跑了起来。

“......”

天变得更加暗了，黄色的路灯下，木轮车旁，坐着折叠椅的老人，轻轻揣摩着陶瓷杯，杯内的苹果汁上浮着热气，他用那干枯的嘴唇，轻轻地吮了一口，生怕烫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