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为了理想的教育

——再读《窗边的小豆豆》有感（3）

        都说巴学园孩子们的乐园，它是音乐教师小林宗作先生两次到欧洲学习教育学，并向作曲家、教育家道格拉斯学习，考察了多所学校后，于1937年创办的学校。巴学园的外观很独特，以废弃的电车作为教室。小豆豆第一次进入巴学园就非常喜欢， “她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脸颊上也洋溢着快乐的光彩”。事实上，巴学园的学生没有哪一个不喜欢。在这里，即使放学之后，孩子们也不愿意回家。而且，第二天早晨，又眼巴巴地盼着早一点到学校去。

      这里充满自由。巴学园没有固定的座位，每天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情和方便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座位。没有固定的课表，从第一节课开始，老师就把当天要上的所有的课和每一节课所要学习的所有问题点，满满地写在黑板上，然后说:"下面就开始上课了，从你喜欢的那门课开始吧。"孩子们可以自主选择，自主学习，需要的时候请老师指导。小豆豆的钱包调入厕所后，她拿着校工的工具从厕所掏口试图捞出钱包，却捞出了很多脏物，校长也没有阻止，只是让她把所有东西放回原处。课余，孩子们可以自由地去爬树，穿梭于篱笆中，哪怕裙子、裤子都被弄得破烂不堪，都没有人会组织，而且校长还建议家长给孩子穿最差的衣服上学。这对于孩子来说，尽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多么尽兴啊！

        这里充满乐趣。巴学园的孩子从不乱涂乱画，因为每星期两次的音乐课，大家都会尽情地涂啊写啊，已经足够地享受到了涂写的乐趣。吃饭前，可以唱歌，“山的味道和海的味道”满足了孩子的求知欲和吃饭的热情，吃饭前说说话，让孩子们更自信。更吸引孩子的，恐怕是新奇的活动吧：作为上午学习情况的奖励，饭后散步深受孩子们喜欢，既能增长知识，又是促进伙伴交往的契机；分组扮演“鬼”来试胆量，使孩子们在胆战心惊的体验中，明白了“鬼”也会怕人；暑假一次简单的露营，“却是孩子们一生中难以忘记的开心时刻，是非常宝贵的经历；暑假的主要节目“温泉旅行”，在同为老师的我读来简直是“胆战心惊”，因为没有家长志愿者陪伴，而且“这期间，有的孩子在树林里迷路了，也有的孩子在孩子又出去很远却又不回来了，有的孩子还被落在海边的碎玻璃割破了脚”，但孩子们却乐此不疲，因为“在这里孩子们真正地接触到了实际生活。”

      这里充满魔力。在巴学园，孩子们从来没有被教导"排成一列规规矩矩地走路"或者是"在电车上要安静"、"不许乱丢果皮纸屑"之类的话。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孩子们不知不觉地就知道了很多，这些观念都自由生长，并已经深深地种在了孩子们的心里。孩子们从来没有被教导“要热爱学校”，但孩子们听到外校的学生说巴学园是破学校时，不约而同追出去试图纠正。不可思议的是，几个月前，小豆豆在课堂上的表现使整个班的同学都没办法上课，但自从小豆豆到巴学园的第一天起，她就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学习。这样的变化简直是奇迹！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个极富吸引力的校长。巴学园的“巴”，指的是用两个一黑一白的巴形图案组成的徽记，这表达了校长先生的心愿，就是希望孩子们能够在身体和心灵两方面得到和谐的发展。他担心“过于依赖文字和语言的现代教育，恐怕会使孩子们用心去感受自然、倾听神灵之声、触摸灵感的能力渐渐衰退”，所以他给孩子们创设充满本真生活的学习环境。

        他了解孩子，知道孩子们所喜爱的到底是什么。无论是“礼堂露营”，还是“温泉旅行”，或是“野炊”，再或是建议家长给孩子“穿最差的衣服”，都是他明确的学生立场的表现。

        他尊重孩子，热爱孩子，不忍心让孩子受到一点，哪怕是言语上的伤害。第一次与小豆豆见面，跟她积极互动了4个多小时；吃午饭时，他创造了“山的味道、海的味道”，和校长夫人一起给没有带够菜的孩子们添菜；为了不让身体有缺陷的孩子产生自卑感，他专门设计了独特的运动会，让“永远不会长高”的高桥君包揽“冠军”，并且因为班主任老师无意间问高桥君“有没有尾巴”而严厉地批评老师，直到老师向高桥君道歉。

        他深谙教育之道。他将体验教育化为各种各样的活动；他邀请农民走进课堂，给孩子们教授种庄稼的知识，并由“旱田”老师把孩子们带到田地，亲手种下庄稼，观察庄稼的长势；他带孩子们去“温泉旅行”，利用了家长提供的海边别墅作为孩子们的“住宿地”，给孩子们一个影响一生的经历。面对小豆豆这样一个特殊的孩子，尽管从孩子和老师那里反馈的信息大多不乐观，但他每一次见到小豆豆，都夸她“真是一个好孩子！”；他给孩子们的学校教育“留白”，给孩子自由探索和成长的空间；他相信“韵律学”是一切艺术的基础，成为尝试把韵律学应用到小学教育中的第一人。他拒绝功利，只有这样，才能安安静地办着自己理想中的学校。他觉得：“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有眼睛却发现不了美，有耳朵却不会欣赏音乐，有心灵却无法理解什么是真。不会感动，也不会充满激情……”事实上，在《窗边的小豆豆》一书的后记里，黒柳彻子通过寻访了解到的在电车教师旅行的小伙伴们的发展情况证明了校长先生教育的成功。 

        读着黑柳彻子讲述的小林宗作先生的故事，我想到了苏霍姆林斯基的《把整个心灵献给孩子》，想到了阿莫纳什维利的《孩子们，你们好！》，想起了叶澜教授所倡导的新基础教育 “厚朴如树、温润如玉、灵动如水、绚丽如凤”的教师境界，想起了李家成教授所领衔的“你好，寒假”对孩子们假期生活的变革。他们，都是教育的追梦人。他们，都在用自己的力量改变教育的无奈，提升教育的品质，填补教育的空白。作为教育工作者，当以此为己任。即使“撬动不了地球”，也应竭力救起“身边的那几条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