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正夏天
马不停蹄地奔波千里后,来到这座鱼龙混杂,喧嚣四起的一线城市——尽管自己并不喜欢喧哗。
三番五次应聘后,疲惫的自己还是干起了老本行,不求新鲜,不求最好,只求轻车熟路,平安无事。
初来乍到,没了师兄,少了朋友,天台便成了一个好去处。深圳雨水很多,尤其是这个夏天。几乎每次抬头望天,头顶的多边形苍穹总是深灰色的,压的很低很低,离的很近很近,仿佛触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
咫尺天涯,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在望向夜空时才会出现。
比如曾经的ta,明明很近,却又很远。如此声嘶力竭,却又无法呐喊。
跟老朋友打电话时,他说他想明白了。没等我发问,他又急急忙忙解释,其实好些女生挺讨厌随口而出的对不起和我爱你。她们会郁闷,明明给不了我幸福,却又为什么要来打破我平静的生活。
老朋友说了很久,有时候我在听,有时候我陷入恍惚。我们年龄相仿,当年同窗,彼时高考,事过之后,各奔天涯,时至今日,已是七年。七年里,他进出一个又一个围城,卑躬屈膝或者昂首阔步,做出各种姿态,演绎自己的精彩,不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快速成长起来。的确,他比我坚强,更比我豁达。不然,又怎能进出一个又一个围城。
每个人都在进出围城,围城有大有小,道路有平有坎——打完电话,再次望向头顶那片多边形的深灰色夜空时,我这样想。想着想着,脖子就发酸了。垂下中看不中用的脑袋,环顾四周,近处是京基,地王,远处是深圳中航,招商银行,更多的是略矮一头的数十层大厦和挂着某某建设集团条幅的在建高楼。我就这样,轻易地就利用它们把自己围起来,还假装很无奈。然后在这座陌生而繁忙的围城里,利用不太稳定的3g网络来恭听朋友苦口婆心的劝导,然后再固执地强调我和那个女生的咫尺天涯,将无疾而终。随之而来的,是电话那头的嗤之以鼻和经验之谈。
低下沉沉的脑袋,看到赤身的自己,才突然想起了要抓紧时间抱怨一下这个夏天,这个围城的夏天。可是,同老朋友电话中所描述的他那个火炉相比,这个既有风又有雨的围城的夏天又算得了什么?
也许,这个围城的夏天算不得夏天;也许,这座所谓的围城并不算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