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的刺花

2020-12-10  本文已影响0人  随意阳光

走出扁担酒坊,醉倒在范仲淹挥舞着如椽大笔点染的一派小岔河迷人风光里: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远山云乍起,树林渐次黄。

渐近深冬,滇中秋色依然来得如此漫不经心,一堵堵青山零星散落着几抹红叶甚是惹眼,枫随影动,好似红衣少女在绿波间奔跑跳跃,频频回首,步步舒心。

钻出隧道,深邃的高原蓝把大朵大朵的白云映衬得轻盈秀澈。低矮的民居一闪而过,突然院落旁闪现一树树火红的刺花,团抱着黄叶疏离的枝丫,像一团烈焰,释放着别样的温暖。心猛地一沉,盯着如此熟悉的冬景,仿佛看到了故乡的老房子,飘荡在门前的红灯笼,站在村口饱经风霜的老奶奶。

思绪快速切换,翻转到老家刺花树院子。谁也道不清的年龄,苍老粗壮的树干布满裂纹。春阳穿过横斜枝桠,洒下道道金光,夏叶繁茂冠盖如云遮天蔽日,秋果累累压弯枝头,冬霜凛冽依旧威武雄壮。纳凉休憩,游玩嬉戏,吃不尽的刺花,走不出的秋冬春夏。

毕业回到家乡小镇教书,跟一起分来的开锋同挤一小屋。逼仄的空间把两人爱蹿的个性挤压的无限膨胀,一样爱游山玩水,一样爱冬梨刺花。

周三,集镇小街天。两个小伙总爱漫步街头,在劲爆的秋阳下捧着个烂刺花“吸溜吸溜”滴揉捏吮吸,幸福的滋味糊了一嘴一脸。

星期天傍晚,宿舍楼前,总有小女生不知所措犹豫不定好大一会,扭扭捏捏轻轻悄悄地挪上楼梯,听见响动,一打开门,叽叽喳喳的小鸟乒乒乓乓推搡着跑下楼梯,转身飞快跑掉。门前堆满一地的刺花,那么多“表妹的刺花”陪我俩走过了好长一段青涩时光。

欲望是片云,再幸福的时光也会让人遥望远方,进城的梦想不时啮咬着两颗躁动不安的灵魂。

梭罗说:一棵树长到了一定的高度,才知道怎样的空气更适合!

华丽的泡沫在鸡飞狗跳的忙碌中消散殆尽,大碗换成盒饭,连忆往事的刺花也换成了奶茶。

你想过的日子,只有你走近了,才知道是不是你想过的。

抬起头,热辣辣的太阳挤进窗帘缝隙射在脸上,暖暖的。喝倦了秋天第一杯奶茶的你,走,到太阳下,吮吸一个刺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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