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故事】（071）种葡萄

最近每一次Z师兄见到大鱼宝宝，都会去抱他到路边葡萄架上，摘一串还没长开的青葡萄玩。一面笑他，葡萄都还没长熟，就被他摘光了，一面想起小时候种过的葡萄来。

在宿舍区某一栋楼房的楼下一楼，有一户人家种了一株葡萄。很多年了，我记得那深紫色的葡萄藤有黄瓜般粗细，有时，我们这些毛孩子会趁他们家里没人，在那里偷偷去摘葡萄。当然，我们去摘时，葡萄往往还没熟，酸得厉害。而且，常常被逮住，免不了被一顿臭骂。

然后有一年春天，他们家剪下来一截葡萄枝送给我母亲，只有巴掌那么长，铅笔般粗细，下方被细心地切成了一个斜面。枝上有两三个毛茸茸的小嫩芽。他们告诉我们说，这个葡萄品种非常好，虽然结的葡萄个头不大，但是特别甜。于是，妈妈把葡萄枝插在了花盆里，细心地给它浇水。很快，他就抽出了叶子，长出了藤条和触角，开始肆意地向上生长。父亲担心花盆根本不够它生长，又在厨房屋檐下的墙壁边，用水泥做了一个大花盆，把它移栽了过去。再用竹子和铁丝编了一圈栅栏，一直伸到屋檐下晾衣服的铁丝处。让它顺着这圈栅栏往上长。

葡萄长得飞快，很快就够到了屋檐下的铁丝，在我们屋檐下编制了一层天然环保的绿色遮阳篷。这时，葡萄藤也长到拇指般粗细。父母再一次担心这个水泥花盆的土还是太少，怕它营养不够，便把它连土一起临时挖了出来，再用钢钎把水泥花盆下面的水泥地凿穿，一直露出下面的泥土，然后再次把它移植进去。这下，它就可以与大地相连，肆意生长了。

送我们葡萄的那家人告诉我们说，要葡萄结得好，每年冬天要剪枝，要施足肥料。他们曾经在老家的葡萄树下埋过一头病死的猪，那年葡萄结得特别好。于是，从此之后，我们用老鼠笼抓住的老鼠，都被我们深埋在葡萄树下当作了肥料。

终于，这颗树开始结葡萄了，成熟的葡萄是淡黄绿色，非常甜。有时结得多，有时结得少。记得最多一年，我们给整排平房十多户人家，每家都送去了一大盆葡萄。然后自己还剩了许多可以吃。

后来，它的主藤，终于也长到了如黄瓜般粗细。只可惜，随着房子被拆迁，它和它的母亲一样，跟着那些被拆掉的房屋一起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