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

飞快的人生慢慢的过 变动的生活稳稳的走

2020-11-27  本文已影响0人  孑然漠北

       大雷是四川绵阳的,回到家乡定居在成都市下面的一个小镇,自己开了一个茶馆,每天8点茶馆开门,晚上6点关门。每次和他视频聊天,大雷半倚在一个竹子编织的藤椅上,悠然的端着紫砂壶,在声音嘈杂的店里,高声大腔的和我聊天。

      今年二三月份疫情最紧张的时候,他那地儿没有波及到。有一段时间,我晚上加班偶尔晚起一会儿,他的茶馆一开门,第一时间就给我发视频聊天,神神秘秘的打听疫情情况。久了,我烦了他,就瞎出主意说,如果真的怕就关店歇一段时间。大雷总是说:“不行呀,好多老茶客还得喝我的茶,不得歇呀。”其实,他不是害怕疫情,而是害怕自己原本定下的4月份去西藏旅行因疫情被耽搁了。

      当初一起上学的时候,闲着吹牛皮,有了争执,大雷的口头禅总是说:“不行赌一把,谁输谁是龟儿子。”说得多了,大雷的外号就被叫成了“龟儿子”。当然这绝对不是骂他的意思,只是关系亲密的一种感情表达。大雷也丝毫不以为意,谁叫都应。

      大雷是忠厚的人,虽然脑袋特别聪明,打扑克、开金花总是赢。但对人对事总是与人为善,人也特别大气。寒假返校,回来的时候总会带着几十斤腊肉,开学那段时间,在教学楼外面的小店,白水煮腊肉,几个同学一人一个“敬一杯”,安逸极了。

      后来毕业,大雷回到了成都,家属没有工作,先是开了一家买腊肉的小店,后来他也回到了地方,又开了现在的茶馆。大雷说,看你每天折折腾腾的就替你着急,年轻才更需要享受生活,你看我差啥子哟,这个年纪又不是当年了,悠着点吧。

      在学校,大雷和我是一个宿舍,同学称我们两个是“快刀慢锤”。我干啥都是急三火四干完拉倒,大雷总是慢慢悠悠,半天还没有动劲儿。我这快刀占个“快”字,大雷的锤是个“锤子”,还是他口头禅闹得,大概的意思到现在也不甚明了。

      慢火开水,一泡好茶。大雷的性格属于火上了房也不着急的那种,在他眼里天大的事情也不叫事儿。每天早上8点茶馆开门,比别的茶馆晚开门一小时。我说这不耽误生意吗?大雷说,天下喝茶人多了,总要有个缘分。

      不紧不慢的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大雷的日子就这样慢悠悠的过着。汶川地震那年,绵阳也受到了波及,老家的房子塌了。大雷赶回老家,房子里埋得东西啥都没管,把父母接回了成都。父母不放心几次想回去,大雷都劝阻住了。大雷说,那个破家值个啥子,你们好好跟着我享福吧。

      赵雷的《成都》火了以后,那歌词的韵味里,入景如画进入脑海的总是大雷那慢悠悠生活的场景。或许一座城市的人文文化塑造了一座城市里人的集体性格,大雷显然不是个例,而是一座城市人群的具体写真。

       年龄越大,越喜欢大雷过的生活。飞快的人生慢慢的过,变动的生活稳稳的走。大雷是幸福的,油光水滑的脸上露着憨厚的笑容,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每次聊天,大雷总会说:“腊肉吃完说话,我给你寄啊,龟儿子的今年又弄了好多,够吃的。”

       有一种安逸叫慢生活。成都还真没有机会去过,有了大雷,成都又是那么的熟悉。想着等疫情过去,还是要去一趟,看看大雷这龟儿子的幸福日子,感受感受一座城市的人文文化,熏陶熏陶身上的燥气,慢下生活,享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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