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27  本文已影响0人  本无痕

约莫正午时分,在办公室迷糊的我吃了一吓:“呀,妈妈,蚕呢?!”

“呵,成茧了,这不是?”

我从折叠床上抬起身,只见我不时关注的小盒子里,那米粒般的小东西竟一点点大了,昨天还白白胖胖的它,今日竟在盒子角结了个淡黄色的茧,把自己围在了里面。

“不嘛,不嘛,妈妈,我要蚕!我要蚕宝宝!”小男孩边跺脚边哭闹着。

“别闹,别闹,看影响伯伯休息了不是?妈妈平时咋教你的?”

“不嘛,不嘛!”小孩一下把盒子扔在地上,不依不饶着。

我忙抱起盒子,一边呵护着宝贝似的,边道,“哎呀,你可把蚕宝宝摔疼了。”

“你骗人,哪有蚕宝宝?”小男孩梨花带雨般的看着我。

“哪骗你了,蚕宝宝在里面憋大招呢。”

“那……,”小男孩迟疑地望着茧,道,“那他长大了还是蚕宝宝吗?”

“这……,”尽管他问的超出了我的专业认知,可我还不能不回答他,便笑着敷衍道,“那你长大了还是你吗?”

“好了,好了,快别打扰你伯伯休息了,我们这一天累的,就靠这一会补觉呢,咱也快去吧,妈妈快顶不住了。”说着便拿过盒子哄着儿子出去了。

我又闭了眼,可女班主任老师的话锤子似地,敲的我心中的钟鸣个不停。

是的,我们这一天天累的,作为班主任的她比我更累,当然她的累我又不是没累过。——每天她得五点多到校,晚上十点半后才能休息,可是,可是,我们都图什么呢?

我上学期其实挺惬意的,带了两个普通班,又加上新冠疫情,上学期的时光基本是在家里度过的,谁知春节还没过到头,便被人家几句好话忽悠到这个小楼上,美其名曰江湖救急,可救急是救急了,但这一学期还没结束,我却陷进去了,——本就没有痊愈的面神经麻痹更重了,以致左眼都难以睁开,左耳还嗡嗡个不停,天!看来英雄救美不能凭一时意气,自己什么样子可得拎的清呀。

“看你都说什么呢?跑题了不是?”

我一拍脑袋,这声音把我从自己的委屈里拉了回来,“可不是,正说茧呢,说咱这样一天天五更睡三更起都图什么呢,咱说哪去了,可真是未老就糊涂了呀。”

“那你倒是说呀,啰哩吧叽的!”那声音又起。

“呵,有了,咱这样辛苦,不就象蚕那样,图破壁吗,——这马上就要高考了,不管学生考的怎么样,咱尽已所能了,心也就安了,不是吗?”

“好像有点道理。”

“呀,我好象有了更大的想法。”

“你说。”

“呵呵,人一出生,这一路辛辛苦苦地走来,不就在作茧自缚吗?但自缚肯定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是在这各样的大小不一的茧子里憋大招啊,以图有一日能破壁而出象蚕那样羽化成仙吧?”

“行,悟了啊,还有什么,快说。”

“哦……”我正想答下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呀,董老师,做梦都笑出声了,还流了那么多哈喇子,梦见啥好事了?”

我一惊,只见对面坐的王老师已来了,外面走廊上也是人影婆娑。唉,我这是睡着了啊,那刚才那些话呢?

然而,天!我来不及深究了,忙折起身,床也顾不上收拾,便抱起桌上的试卷,——毕竟再怎么地那第一节课也不容耽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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