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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音小说《城南旧事》之《惠安馆传奇》读后感

2019-03-15  本文已影响17人  萧萧芦荻

 疯子是儿童的天敌。然而这个疯子看起来并不坏,她不但模样俊俏,而且无害地对“我”笑着招手。于是“我”经常去惠安馆。“我”去惠安馆不是因为要违拗母亲与宋妈的心意,实在是因为那里可以捉到“吊死鬼”来喂小油鸡;“我”也并不是要听秀珍絮絮叨叨颠三倒四地说思康三叔和小桂子的事情,实在是因为“我”的指甲上涂着揉烂的花瓣,要是回家,指甲就染不成了。

“‘看见小桂子叫她回来,外头冷,就说我不骂她,不用怕。’”

“‘我有件事托你,看见小桂子就叫她来,一块儿找她爹去,我们要是找到她爹,我病就好了。’”

“‘小英子,我千托万托你,看见小桂子就带她来,我什么都预备好了。回去吧。’”

可小桂子在哪儿呢?“思康三婶”给思康三叔买半空儿花生下酒的时候,还没有小桂子,后来在一个,“青草要黄了,绿叶快掉了”的时节就有了小桂子,可是后来又没有了,让“我”到哪里看见她把她带回来呢?

然而“我”真的找到小桂子了。在“早上我去惠安馆找秀珍,下午妞儿来找我,晚上描红字”的时光流转中,在踢串钱、唱小曲儿、喂小油鸡和相拥着的安慰中,“我”终于得知,妞儿就是小桂子。

妈妈在“我”的碗里夹了很多菜,宋妈为“我”铺好了温暖的被窝,爸爸为着“我”将要上小学指导“我”描红字。然而他们如何能知道,“我”的内心却在承受着远远超过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所能承受的大起大落的震荡与摧折——齐化门、脖子后面的青记、“看见小桂子让她回来”以及妞儿身上被那“高大的男人”用掸子抽打的道道伤痕。

“……但是妞儿把我搂在她的怀里,我正好看到妞儿尖尖的下巴。她低下头来,一对大眼睛里,忽然含满了泪。我也好像有什么委屈,实在我是觉得头发重,支持不住了。妞儿这么搂着我,抚摸着我,一种亲爱的感觉,使我流出泪来了……‘妞儿,我带你找你的亲妈去,你们再一块儿去找你亲爹。’”

于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协助了一个精神不健全的大人和一个同样是六岁小女孩的母女两的逃亡,一场表面看起来似乎是成功了,但却注定失败的逃亡。            

十几天的发烧和昏厥终于让“我”与怜悯、愤怒、害怕以及焦躁不安隔离开来,也终于没有让我看到听到强行分离和殴打伴随着凄惨地嚎哭那黑暗的一幕。能够证明椿树胡同、惠安馆、井窝子不是一场梦,能够证明秀珍和妞儿不是一场梦的唯有妈妈的金镯子和那块小手表,可它们明明被“我”送出去的,却又不知如何回来了。

关帝庙的香灰、小油鸡做的汤和驰往新家的洋车,它们都指向一个目标——忘记过去。可“我”无法忘记过去,因为“我”想起了滴在小油鸡身上的妞儿的眼泪。

《惠安馆传奇》,我一次只看两三页,这样看了好几天,到昨天,终于看出眉目。我不由得叹服作者用温馨的和童稚的口吻,通过描写发生在一个小女孩周围的琐碎的小事,却给读者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事。这个故事似乎沉睡在水波不兴的娓娓道来中,而当它终于在朦胧之中显露于读者面前,却足以掀起每一位读者内心的惊涛骇浪。

如何让少儿读物回避悲惨暗黑的场景,但又不能掩盖事实?那块小手表,当然,如果还不够,还有妈妈背着爸爸买的金镯子——我不得不说——那真是高明的预设。

                                                                                              笑逐流觞 二零一九年三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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