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诵记录：爸爸的鼾声，像打雷，像火山爆发……
2017年11月24日，周五，给孩子们上课时刚好读到了一首儿童诗《爸爸的鼾声》，诗歌比较有趣，更难忘的是和孩子们的讨论。一直说要把录音整理出来，从26号开始，断断续续，直到前天（12月9号）终于整理结束。
20多分钟的录音，居然整理出来四千多字。好吓人。
没有发送的原因是，排版好累，而且还纠结于要不要把孩子们的名字写在每句话的后面。今天巫轩宇妈妈和黄治宇妈妈来讲完故事《你还爱我吗？》，最后刚好和孩子们谈到了这个录音记录，问他们愿不愿意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他们说的话后面，全部都是同意、而且兴奋的，你能感觉到他们对烟的厌恶。
不过，就像今天故事中的小熊妈妈无论如何都爱小熊一样，这些孩子无论他们的长辈是否抽烟，都是会爱他们的，可是，不抽烟的爱，是清香的呀！
最后，我在总结时说：
“也许，你们的爸爸/爷爷，看到这篇文字，就慢慢不抽烟，或者减少抽烟了，那我就功德无量了！”
顺带，虽然听孩子们的声音还是很开心，但是，整理录音真是太累了！也许，我也可以试试录视频。声、色、形，都有。好了，不啰嗦，请看新鲜出炉的录音原文整理。
上周五(11月24日)的语文课，和孩子们读到了《爸爸的鼾声》这一首小诗，短短的。
带着他们读了两遍，问：“听到过爸爸打呼噜的举手。”小朋友们几乎都举起了小手。又问：“你们的爸爸打呼噜时，声音大不大？像什么呀？”
这一问，小家伙们的回答真是太有趣了！
后来，还谈到了打呼噜的原因，他们居然知道有：
身体不好打呼噜，抽烟打呼噜。
接下来，请听/看正文，祝阅读愉快。
家长们，看到你变成动物时，请不要生气。个别小家伙可能是夸大了你的声音，或者是为了回答问题而回答，属于幻想的。
教学记录：童诗《爸爸的鼾声》讨论交流
教学时间：2017年11月24日
学习《爸爸的鼾声》这首小诗。带读和个别读之后，开始围绕诗歌进行讨论、聊天。
01 呼噜声像什么？你听过爸爸打呼噜吗？
“你的爸爸打呼吗？”（全班超级大声地回答：打——）
“他的鼾声是高还是低？（同样地：高——）就像什么声音呢？”
“就像火车在打气的，噗噗噗的声音。”（钱朵妍）
“我爸爸打呼噜就像火山爆发一样的，那么大声。”（唐锐涵）
“我爸爸打呼噜就像恐龙喊叫那么大声。”（孙浩鸣）
“我爸爸打呼噜就像一头猪一样。”（赵嘉诺）
听到这，我和孩子们都忍不住笑了，我连忙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他，他打呼噜的时候，嗯，吸气的时候高，吐气的时候低。”
赵嘉诺举手想补充，直接模仿了一个：“因，因为是这样：嗬——”写不出来那个声音，反正就是和小猪叫超级像。他的声音一出来，我们更是忍不住笑了，笑得更开心了。听赵嘉诺模仿的这个声音，完全觉得不像他老爸呀。
这时候，何耀博也举着手，马上问他：“你爸也这样吗？”
他却超级快速、果断地回答：“我爸不是！”“你爸是怎样？说。”（有个孩子接了一句：“我爸也是。”）
“嗯，我爸是，就像是一个木头，就站在那里不动，他就这样，噗——”孩子们和我笑得更开心了。
“你乱说，你爸又不是喷火的恐龙。”不知怎么就回了这样一句。
然后，请了何耀博前面的黄熙雯来说：
“因为我爸是属猪的，他睡得时候，打呼噜也太大声了。”
“因为是属猪的，打呼噜就大声……再请两个同学。”
“我爸爸的呼噜声像是猪说话一样。”（周诗雅）“怎么样的？”
小家伙开始模仿，“嗬呼，嗬呼……”确实是有点像。
“你们是怎么知道爸爸的呼噜声像什么的？你怎么知道的？”追问他们，其实也是我好奇的。
“晚上，我爸爸来我房间里睡。第二天我起来，他还在睡，我就听到了。”（裴瑜桐）
“因为我起得早，我就看到我爸爸在打呼噜。”（黄治宇）
“我睡着的时候，我爸爸打呼噜都把我给吵醒了。然后呢，我爸爸是边打呼噜，还要边流口水。”这个“流口水”出来，小家伙们又笑得炸开了锅。我忍住笑，追问他：“你看到了吗？”
“没有啊，闻得出来。我睡在床上的时候，闻得出来他的口水的味道。”孩子们继续笑，得打住他们了，请下一个孩子说。
不过，能够被孩子闻出来口水的味道，也是爸爸们的超级幸福啊。
02 打呼噜的原因
谢昊燃继续说：“我家爸爸喝了酒才打呼噜，打得好大声！”（因为谢昊燃和我一样，也是来自西昌的，所以我完全听得懂“我家”就是“我的”。）
“你学一学。”
“我家妈都睡不着。嗬——呼——”或许，这是学得超级像吧，这一次孩子们居然笑得更开心了。
“你们哪些人的爸爸，喝了酒也要打呼噜的，举手。”
“我看，那么多啊。好，手放下。还有谁想说，你的爸爸打呼噜像什么？”
“像打雷了。”（王思涵）
“我爸爸打呼噜就像火山爆发一样，那个岩浆喷出来，喷出来，就感觉，喷到了很多恐龙身上。然后，恐龙就尖叫，火山也爆发了。”
这可不得了，不仅笑了，更是开始惊呼了，还有几个开始模仿恐龙的声音。
没办法，只能说：“不乖，不听话！要听同学讲！谁能接着唐锐涵的说，才能举手。”
这句“不乖”真有效果，小家伙们很快静下来，开始听。“他刚才说完，你觉得你爸爸和他爸爸有点关系的，或者你要接着他的话说的，才能举手。”
“我爸爸就是，就像是，那种，牛的声音。”“牛的声音？你学一学。”
“哞——哞——”李思钰一个可爱如此的小女子，模仿爸爸牛一样的鼾声，也是为难她了。
老师也忍不住插嘴了。我发挥老师的特权：“我先给你们说。因为我是老师，我可以直接说。
（老师的“插嘴”，其实是为了小结一下，把讨论带向深入的方向。）
”嗯，李思钰说的像牛的声音，还有你们说的，像打雷的声音，恐龙的声音，……（他们又开始七嘴八舌了）”
还好此时田弭耳举手了，她说：“我爸爸的打呼噜的时候像风吹雨打的声音。而且吵得我弟弟每天晚上都要哭。我想滚到地上，边滚边哭。”
“嗯，好的，你的弟弟也要被吵哭了。潘老师的爸爸也要打呼噜。”
“啊！？”好几个孩子惊讶地叫出了声！
“我妈妈说的，你爸爸打呼噜，感觉房子都要塌了。有没有你们的妈妈说过这句话？”
“有！有！”好几孩子举着手喊着说。
“我都记不得，以前我爸爸回来的时候，我妈妈就说过你刚刚说的话，把我都笑晕了。”（易诗彤）【再次看到这句“把我都笑晕”，还是能想起易诗彤说完话，侧身马上坐下去的样子。2018.12.06】
“我爸爸，那个，那个房子很坚硬的，在警察局，然后，然后，我爸打呼噜，我在我的那边的小床，我都听见了。”（陈喜茗）
“哦，那你爸爸声音的穿透力太强了。”
想说孩子还有很多，讨论暂时不能深入，可以再回到原诗，读一读。
“我们再一起来读读这首诗。”这一遍，他们读得更有感觉了。
03 爸爸的鼾声停了，是什么原因？
等他们读完，我问：“爸爸的鼾声停了，是什么原因？”
“因为爸爸起床了。”（袁路益）
“他的爸爸没打呼噜了。”（何加乐）
“嗯，孩子打了他一下。”（赵嘉诺）
这个说法，又让我们开心起来了。
“有可能是小孩子用纸把嘴给他堵起来了。”（孙浩鸣）
哈哈哈，再让我们开心起来。
“因为打呼噜会停止呼吸，所以就不打了 。”（黄治宇）
“嗯，黄治宇知道。在科学书上可能看到过，或者别的书上。”又是七嘴八舌时刻，听不清楚。
“打呼噜的人，其实是身体不好。”
“啊？啥？”他们有几个不太明白。巫轩宇小声说了句：“我知道。”
04 爸爸的呼噜声，原来，还是孩子们身体和情感的记忆
“在打呼噜的时候，他的呼吸可能会停止。像这样……”给他们模仿了一下呼噜停止。
然后，继续说：“哪些人容易打呼噜？长得胖的人容易打呼噜。长得不胖的人，如果身体不好，也有可能要打呼噜。”
“我爸爸，他现在还要补钙，还要出去很晚。”（裴瑜桐）
“哦，那是需要调理。”“还需要早点休息。”
好像是田弭耳，还是谁，接了一句：“我爸爸也要加班的。”
“我爸爸，我都知道，我爸爸都不在这个城市，都出去了，我都是知道他要打呼噜。”（孙浩鸣）
“你知道他在别的地方也要打呼噜，因为他在带你的时候，在你身边的时候要打呼噜。”
05 打呼噜和加班是有关系的
同样地，加班和出差这个话题，让他们大部分人都有想法了，就又开始自己说自己的。赶紧请了谢昊燃说话，可是，孩子们还是没有听，提醒他们“眼睛、耳朵。”
安静下来以后，谢昊燃接着说：“我家爸也走了。”
“嗯，你家爸经常都在西藏对吧？”“他在西藏，喝了酒也会打呼噜。”
陈喜茗也说到：“我家爸也在西藏，然后，我在成都。我爸每天晚上都是喝了很晚很晚，每天喝酒很晚才回来，然后睡觉，他打得呼噜太大声了。
另一个孩子说到她爸爸还会抽烟。
“嗯，抽烟更不好，抽烟最容易伤害我们的肺。你们知道为什么抽烟会让我们的呼噜声更大，身体更不好吗？”
“抽了烟，肺就会变黑。”（赵嘉诺）
小家伙们都知道这个，七嘴八舌又开始讨论了。
“抽了烟，那个烟，火，就会进到我们鼻子里，我有一个好朋友，他经常说，他要用水枪把他的烟灭掉。”（巫轩宇）
“你们想灭掉吗？”
“想！”异口同声。
老师又忍不住插嘴了
“我的家里没有人要抽烟。我的爸爸以前要抽，后来他身体不好，就不抽了。我是不允许爸爸抽烟的，他抽烟我要骂人。”
“我也是。”好几个孩子接着说。
“我爸爸抽烟的时候，我也是要骂他，连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他现在抽烟的时候，我都说你不要抽了。”（黄熙雯）
（整理录音的此刻，才听见，当时还有个小小的声音说了句：“我妈抽烟。”）
06 你们为什么不希望长辈抽烟？
“嗯，你们为什么不希望爸爸抽烟？”
“因为抽烟对身体不好，就要咳嗽。”（周诗雅）
“就是我以前在我家公那边玩的时候，然后，我家公在抽烟，我都觉得很难闻。”（何加乐）
“你们觉得那个烟那么难闻，肯定对身体有伤害吧？”
“我在我外公外婆哪里，我外公经常抽烟，牙齿都变成深黄色了。”（陈熙玮）
好几个接嘴的，“我外公也是！”。
“然后，还经常干呕。然后，我妈妈叫他不要抽了。”（陈熙玮）
“好，你们想一下：牙齿本身是什么颜色啊？”
“白色！”
“而且，牙齿比我们的肺更硬，牙齿都被熏成黄色或者黑色了额，那你想一下，我们的肺了？”
06 孩子们可以做什么？来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你们如果看到大人在你旁边抽烟，你可以对他们说，你如果实在想抽，请不要在我旁边抽。你们听说过吸二手烟吗？谁知道二手烟是什么？”
“二手烟就是，如果我们爸爸妈妈抽烟，我们在旁边，也会吸到。”（曾浩睿）
有的孩子没有听清，请李思钰再说了一下：“如果爸爸妈妈抽烟，离我们很近的话，会让我们闻到，我们的身体也会受伤。”
“对，你旁边有人抽烟的时候，你抽没？（没有！ ）可是，你隔他太近，那个烟是不是也会被你吸到身体里去？（对！ ）这样的话，受的伤害，比直接抽烟伤害还大！那爸爸，或者其他人在你旁边抽烟，你要怎么说？”
“不能！”“不可以！”
“不能抽烟，你我远点！我不想吸二手烟！这样说，记住没？你们还可以说，你说，你抽烟，我就告诉潘老师，让他把你请去学校，批评你！”
有孩子不敢想信：“嗯？啊？”
“我爸爸抽烟，牙齿都抽黑了，而且我爸爸是又抽烟又喝酒的，我爸爸晚上非要喝酒，他睡觉的时候，就会，我都到学校，都已经上两节课了，他才起来的。而且他打的呼噜声都把我吵醒，睡不着了。”（唐锐涵）
“那我今天要给你们的家长说，不能抽烟，更不能在你们睡觉的时候抽烟。”
“我闻着抽烟的味道都想吐。”（黄治宇）
老师再一次忍不住插嘴了：“嗯，对呀，我闻着抽烟的味道也想吐。以前，潘老师的爷爷还没有去世的时候，他也喜欢抽烟。他就在他的衣服包里装很多的烟，我到现在都记得，不是说爷爷的烟味有多么不舒服，我记得的是，我爷爷喜欢上街买东西。他每一次都要给我买吃的，比如说一个饼子，用油炸好的一个饼子，是用袋子装好的。可是，我吃的时候，都会发现，那个饼子都有一股烟的味道。”
“你们有没有拿到爸爸的东西，觉得有烟的味道的？”
“我爸爸身上都有烟味。”（何枝蔓）
“我爸爸虽然很少抽烟，但是有时候他抽一次烟，拉的屎都是烟味。”
“不一定啊，你乱说，太夸张了。”
“我爸爸上厕所都在抽烟。”
“那你们爸爸上完厕所，你们再去上厕所的时候，不只有粑粑的味道，还有烟的臭味。”（说完这句，我自己都忍不住和孩子们一起笑了。）
07 怎么提醒？戴口罩？
“你们谁知道怎么提醒爸爸不要抽烟？”
“提醒他们不要再抽烟了，如果他们还是不同意，我们就还是戴一个口罩吧！”（孙浩鸣）
“嗯，好的。戴一个防毒口罩！”
一说完，好几个孩子都说，“我家有！”
但愿，孩子们都用不上防毒口罩，不是因为吸烟，更不是因为空气。
“你如果抽烟，我就带着口罩，你不能亲我了，我也不想亲你了！”
“嗯，好恶心！”
“为什么好恶心？”
“因为，要是爸爸亲我们，我们嘴巴上也会有烟的味道。”
“如果爸爸抽了烟亲你，你愿不愿意？（不愿意！）那就不干，你说不要！那我也不亲你！你不抽烟的时候，我才亲你。那么，也许，有可能，你爸爸想亲你，或者他很喜欢你，想让你亲他，它就不抽烟了哦！”
“好了，今天回去的作业，就是把这首《爸爸的鼾声》读给爸爸听，告诉爸爸不要抽烟，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再抽烟的话，你的鼾声就会越来越大，就会把房顶掀走了哦！要火山喷发了！如果你再抽烟，再打呼噜，那么臭，我就不理你了哦~”
对于长辈，可以这样开玩笑地说。
对于我们生存其中的环境呢？
我们可以不理睬它吗？休戚相关呀！
也许，这不是一节“语文课”。
又也许，如此这般日常的聊天，像家人那样，才是教育的样子。
高书安
2017年12月11日23:42
给孩子一个水草丰美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