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申氏同人续文-《元若和珍》-22.别担心她只是个炮灰
22.齐衡眼巴巴地见李冲回来,忙把手里的书堆到案上“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厨房问问,给公子准备了宵夜没有”
“哦”齐衡有些落寞地低下头,随口接道“备了没有”
“这,”李冲不能确定大娘子生气了还会不会安排人送点心过来,只好硬着头皮“天色不早了,公子要不回去歇息吧”
齐衡此时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黑,要是搁往常,李冲肯定要说,若再不回去大娘子就要等的着急了,可如今他连提都不敢提这三个字。
“那,要不,我陪公子下盘棋?”
李冲一直觉得这国公府的差事挺好,虽然郡主娘娘严厉了些,但公子性子温和,跟在身边还能学到许多有趣的东西,比如这下棋,虽然自己天生蠢笨只懂皮毛,但说起来总归是比那些只会喝酒赌钱的同乡要文雅体面得多。
齐衡拿着棋子,内心开始后悔起来,漫漫长夜,无论干点什么都比和一个傻小子在这儿下棋好。
门外窸窸窣窣,传来女人的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
却是个端着餐盘的丫鬟,只是有点眼生,齐衡正纳闷,那碗里难闻的气味已经飘了过来。
“公子万安,郡主娘娘叫奴婢来给您送汤来了”
齐衡不知道那送子汤是什么材料熬制而成,竟然这么难闻,这段时间以来平宁郡主又会隔三差五派人送上一碗,他每次都要么一口气喝下,要么趁来送汤的嬷嬷年老眼花偷偷倒掉,原本想着一时半会是不要孩子的,便是日后想要的时候也用不着非得喝这个,至于今日,今日就更是多余了。
齐衡抽了抽鼻子,头也不抬,只催促李冲快点落子。
李冲冥思苦想,最后仍是挠了挠头“公子,我是不是又要输了?”
“虽说观棋者不语,我却觉得,这棋还没走到最后一步呢”
清脆的声音传到举棋不定的李冲耳朵里。两人一抬头,这才发现那送汤的丫鬟还没走。
“你会下棋?”齐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我是,奴婢是,”那丫鬟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紧张,
“奴婢是上月新来的,公子自然不认得我,我自幼在下面铺子里长大,爹娘去得早,掌柜的可怜我还识得些字,便将我送进府里来在郡主娘娘身边伺候,这下棋便是我爹在世时教我的。”
李冲如见救兵“好姐姐,快指点指点我吧”于是那丫鬟便指着一处,李冲这才恍然大悟。
果然谁都比李冲聪明,齐衡心想,这下可以轻松些,不用费尽心机地让他了。
李冲只顾呵呵傻乐道谢,那丫鬟却弯腰低着头,吐字清晰又谦卑有礼“我也是一知半解,不敢卖弄……”
这么一比李冲确实是显得愣了点,是不是女子都显得成熟稳重一些呢,齐衡想,申氏刚嫁过来的时候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没出过门的小姑娘,说话也是这般恭敬温婉,可是日后相处下来,才发现她的骨子里却是有胆量,有见识,又聪明,坚强,隐忍,甚至……绝情?
对,就是绝情。齐衡虽然没看过太多杂书,但也听过戏文,都说什么痴情女子负心汉,可女子要是绝情起来,怕是要比男人狠心的多,不仅绝情,而且自私,虚伪,说什么敬自己爱自己,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却还没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名声重要。
他正胡思乱想着,李冲突然忽的一下站起来,冲他抱拳“公子,多有得罪了,哈哈哈哈哈小玉姑娘,真是谢谢你了,我居然赢了公子!”
齐衡低头看了看棋盘,抬头时李冲正朝那个叫小玉的丫鬟洋洋得意。
“再来。”这世上没有情场失意,棋场也失意的道理。再说那丫鬟虽棋艺确实不错,但齐衡要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几局下来,李冲的兴致又一点点没了,垂头丧气,眼睛也快睁不开。齐衡也不知何时拄着胳膊,一不小心手肘差点滑落下去。
“公子既累了,我去帮公子把睡榻铺上吧。”那丫鬟试探着问。
齐衡打了个哈欠,“不用”,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那我再陪公子下几局?”她倒是毫无困意,精神得很。
齐衡摆摆手,用力敲了下桌子,李冲忽的一下清醒过来“公子!”
第二天早上。
“姑娘还气着呢?”秀竹一边给申氏顺着头发,一边问道。
“我何时生气了”申氏坐在梳妆台前,头也不抬地回答。
秀竹笑着把镜子给她扶正“姑娘自己看看,这不痛快都写在脸上了。可是因为郡主娘娘说要纳妾的事情?姑娘昨天不是还说什么纳妾是人之常情,怎么……”
“谁说我反对纳妾了,我只是……”她急于辩驳,可想了想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别的什么理由来。
秀竹帮她把发髻盘上“夫人说过,哪有一辈子不拌嘴的夫妻,两人闹别扭啊总要有一方先做让步,说不定姑爷今天下了朝就早早回来了,便是姑爷爱面子,我们也可以去书房走一走嘛,总归是床头吵架床尾就和的”
“他既忙得没时间回来睡觉,我就不便去打扰了”
“是,那就不打扰,”秀竹一一把发簪钗环给她戴好,“咱们就耐心地把这研究了半日的汗巾帕子绣好,到时候再去也不迟”
“你,”申氏红了脸“你还不快些去把水倒掉,再拖延一会儿请安就迟了!”
秀竹端起水盆笑着出去,再进来时神色却慌张了些,“姑娘,刚才,刚才我听郡主娘娘院里的说,姑爷昨天将一个女使留在书房,过了大半夜人才回去”
“什么?”
申氏正想着今天怎么与齐衡言和,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姑娘别急,姑爷他,他应该是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咱们的事,也许,也许是故意置气呢也说不定”
申氏气极反笑“顺畅日子过久了,就必要闹出点事来,也就是咱们府里一向平安,没有那许多事端,我才有功夫陪他斗气,等等,你说那丫头是婆婆房里的?”
“也不算是房里的,不过是外间偶尔浇个花草的,听说原是家里铺子一个账房先生的女儿,识得些字,父母去得早,这才……,哎姑娘你”
“母亲最忌讳这个的,眼下这么快就传到咱们这院子里来,今儿这安怕是请不成了”
申氏提着裙子就疾步往平宁郡主处去,心想齐衡呀齐衡,你跟我置气也就罢了,昨儿刚惹得母亲不高兴,今儿若再闹到母亲那里去,我不也要跟着挨骂的吗?
这可真是冤枉齐衡了,他自昨夜一番“彻夜思考”之后就似乎悟出了什么夫妻之间相处的真理,只睡了两个小时便精神抖擞地去上了个朝,此刻正在回来的马车上困得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