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杂记
伏天杂记
文/一笑东方
前些日子,发烧了,一连五日。每天后半天开始烧,服过药,到天亮方退,后半天又开始烧起来,怕冷,头痛,不思饮食,万事提不起兴致。到医院检查,显示一切正常,唯炎症较高,故高烧不退。补水三日,仍不见好。一说上课,立码好了!真够怪的!
洒家自幼多病,母亲说怀我时营养不佳,故生下才五斤的样子,后来一直瘦到大。偶尔小病,也挺闹心。再加顽劣,偶尔需要去正骨。成年之后,身体才渐壮,肠胃却不好了。人有小恙,难免要跟医生打交道,印象中有那么几位,犹可一记。
本村有两个医生,姓名不好明说。一胖一瘦。胖医生珠圆玉润,大肚腩,一副弥勒佛模样。他赤脚医生出身,自学成才,胆子大,敢用猛药,故能药到病除,很受青睐,虽然也有医治失败的例子,但是一些独特秘方的确不一般。譬如治疗烫伤,他是用包扎的方法,好得快,不留疤,打屁股针向来不疼。我根据辈分,叫他大爷。胖大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麻衣神算无所不能,他喜欢跟我聊天,我们爷俩徜徉古今,无所不谈。他知我心曲,常能解之。他知我高考失利,好言相劝;他知我读了中文专业,为我欣然。我结婚的日子都是他帮我定的,可以说他是我的一个老师,虽然我一直喊他大爷。
瘦医生,教师出身,戴一副眼镜,瘦长脸,瘦高个,后转而自学医术,也能对症下药。虽然用父亲的话来说是试验式治疗,有时候也能药到病除,就是他打屁股针向来很疼。与他交集不多,只知道他的行书算是一绝。因为是教师,所以隔三差五到学校询问他孙子学习情况。
邻村也有一名大夫,姓苗。他在乡卫生院上班,与家父曾为同事,在家开了诊所。他医术还行,然而却不善照顾病人心理。一到他这儿,小病都被他说得如何如何严重,病人一听,更加慌张。
乡村里觉得某个医生好就会只认这个医生,就算进城也是如此。外婆在世时常说安大夫医术好,我们村也经常争论胖医生和瘦医生谁的医术高。
读书在南昌湾里,学校旁也有一家诊所,只要我有不适到他那儿,他就一脸严肃的说出他常说的一句话是:你要补水!我说我没多少钱,他一愣,然后说那,你就吃药。吃药自然慢,但小恙无碍,熬着熬着就好了,有时候熬不过去,就会晕倒在楼梯上,被同学看到会扶我一把,没有人,就会自己苏醒,醒来躺在地上。爬起来就走回宿舍,喝水休息。
自从家安在瓶窑已小十年,久了,也有熟悉的诊所,熟悉的医生。发觉人都是慕名而来,家旁小诊所有位唐医生,人们找他看病的多,坐对面的医生就相对落寞一点儿,不停地刷手机打发时间。
父亲曾希望我成为医生,然未能如愿,太难。即便为教书匠也未尝容易过,教知识难,教心更难!一遇事情都是医者与师者的错,人心坏了,是教不好的,也是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