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的画家人的信任
嘴里叼着葡萄干，顺手拿着小棍子，正想把用 过的棍子丢到房檐下的木材堆烧火用，他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这棍子手感不错。呦！原来这是平时孩子们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小棍子。小棍子有一头都滑溜溜的，都包上浆了！
孙女坐在他身旁窃笑着。
“爷爷，看样子您也喜欢画画呀！”
老人把放在棍子椅子边上。
“爷爷不是很会画画，只是如果诺诺教爷爷，爷爷也会跟着诺诺画的。”
“好呀！，”诺诺喝了一颗葡萄干，“我们先这样画一个倒过来的小船，船里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孙女诺诺一边说，一边有模有样画着，一只眼睛就画出来了。
“真有你的。要是换成爷爷，可是没有想过倒过来的小船是一只这么漂亮的眼睛。”
“爷爷我画的眼睛很漂亮吧！”
“是，你画得眼睛很漂亮呢！诺诺真棒！，”老汉满脸岁月的印记，此时在孙女看来很好看。
“那是，哥哥每天都有教我画呢！哥哥的画可是得到了先生的赞扬。”
老汉不禁笑了出来。
“那诺诺要是去学堂也画画了，肯定也能得到先生的夸赞。”
“是啊，我自己和哥哥也这么觉得，毕竟我也是那么厉害的哥哥教导出来的。”
此时孙子刚下学堂回来，喊了爷爷，抱了抱妹妹。老人要他去倒壶白开水。孙子子承把书本往堂屋一放就去厨房烧开水。
跟屁虫诺诺屁颠屁颠跟了过去，早忘了教爷爷画画这码事。
烧开水也不难，家里也没什么君子远离庖厨的观念，更多的是一个男人连一手满足家人口腹之欲的手艺都没有，还提什么大业？
孩子也是从小接触厨房里的一切，当然这里烧水是为了妹妹，妹妹体弱喝不得凉水。
“啊，水是快开了吗？哥哥，我们是要拿3个杯子吗？”诺诺指着锅盖冒出水汽问问哥哥，她才3岁每天都有不同的问题问，有些时候同样的事情会有不同问题。
院子的入口站一名衣着有点补丁男人，大概是刚从刚赶了一段路过来的，脸上、发丝、衣裳前襟有些汗。此人虽说才二十七岁，不过他头发、胡须都梳剪干净利落，衣服有些补丁却也干净，看起来颇为成熟稳重。男子看了一眼院落，随后视线落在老人身上。除了他们两人，家里没有 其他他人在。
“请问您是陆先生吗？”老人询问主动走近的男子。
“是的。”男子点头回应。他看起来很紧张，大概是因为面对年长者。
“下了课堂还劳烦您跑一 趟，真是不好意思。”老人起身边鞠躬边说。因为已经下课堂，而且明天休沐。
“不，我刚好也要出门，算是顺道。”语毕，陆先生坐了下来。烧水服务小队正好走过来。
“您是要去练剑吗？”老人一问，陆先生随即露出十分意外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
“因为您的右手。您的右手晒得很黑，还有茧子，所以我大胆推测您练剑有一段时间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夫人总是说我这双手看起来很不像话呢。”陆先生把右手收到桌子 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看样子他已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您前来拜访，您的家人……”
“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我一般都只是去拜访学生家，所以……”
“的确如此。”老人点点头，“当然，帖子里说了，我们宗承不会给您添麻烦，我们只是想您帮忙给他找些强身健体办法。”
“嗯，这我知道，我带来了。”陆先生从怀里拿出小包裹放在腿上，拿出一本泛黄的书放在桌上。“请看吧，要点需注意的地方我写小解。”
“感激不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老人拿起本子。书本很老旧，外皮是绘有图 案的牛纸板。老人虽然对其他内页的内容也感兴趣，不过他还是先察看写注意的地方。
“哦……”他由衷赞叹，“画得真形象。”
“他本来就善于绘画。”陆先生说。
那一页有一幅用黑色描绘的人物画像。从头发和眼珠来看，画的似乎 是个一个很活跃的小人儿。小人儿穿着一件黑色长袍，鞋子袜子都是黑色。
画像旁以签字笔写一行字，太小了老人不喜看。不过最吸引老人注意的是画在旁边的小小一竖字！它熟悉的样子，宗海明的名字。
老人不可置信看着陆先生！
“就是您看到这样……”陆先生边笑边回答，他脸上露出五味杂陈的笑容。
“陆先生，您当时没问他这个名字究竟是谁吗？”
“他有提您，其他没有说。”陆先生如实回答，我们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亲自来，况且，现在也还不到他亲自出现的时候。”
“您确定他是亲自写在这本子上的吗？”
“是的，当时再过不久拜别老师我就会来到这里教书。”
“之后您怎么带来的呢？”
现在是禁武时期，有关东西书籍都不允许出现的。
“我一直箱里。我找书时，差点就要再去做一个新的箱子了。”
两个小孩站一边倒水，也不说话，很乖，陆先生似乎觉得挺好喝。
“您跟海明只有那时候关系较密切吗？”
“先生待我们极好，虽然我们不是他亲自教学的，但是他严谨、认真、负责，所以平时见不到他，临别前见的那一面真是陆某三生有幸。”
“那么仅仅那一面，您觉得当 时的他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印象非常深刻，虽然我仅能见他一次，这次会面印象特别深刻……不过简言之，他是个深居简出，精神不错。既不太跟大家一起参加诗词歌赋的活动，也很少在学院之外的地方遇见他。”
“他会不会常被那些禁武人士的骚扰？或是上边的人对他怎样呢？” “这个……”陆先生面露苦笑。
“若换作时下这种说法，或许当时在他身上发生过类似的情形，不过我们除了尽量不去老师那些练习，不去当面向老师提问问题，情况会好点。”
“这样啊……”老人只能这么回应。
老人转头看着子承，以眼神询问他是否有其他问题。子承摇摇头，同样以眼神回 答—面对这种局面，爷爷你希望我问什么啊？
“那个……”陆先生开口说，“请问镇上的流言是真的吗？老师的另外的学生……”
“请等一下！”老人伸手制止陆先生往下说，
“相信您一定有很多疑问，不过依照目前情况也好或者是我们家规，都是不会随意去说其他人家的事情的。”
“啊……哦，这样啊……”陆先生不好意思地 抓了抓头，是的呢！这个时候说些什么都可能带给其他人危险。
“这本子能暂时交由我们家保管吗？”
合上本子，老人看了一眼陆先生问道。
“嗯，可以，只是您一家都在这……”
“没有关系，今天过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这本书存在了。”
“其实用不着这样，老师的书能存世的本就不多，我来保管就好了，我家就我一人，没有关系的……”陆先生说完后，又喝了一口，伸出手想要拿回书。
“你先拿书本看看，你烧的水不多，水喝完前，还回来。”
“诺诺，你跟着哥哥去看会画本。”
“陆先生没吃过这葡萄干吧！这可是西域才有果仁，试试。你一个人带书走来走去不便，所以你不用带回去。”老汉拿些葡萄干分给陆先生，
“那老人家你这是要干嘛？” 陆先生心里有点慌，一边是老师存世不多的书，一边是老师的家人。
“老汉我什么都不干，在这陪你喝茶，吃果仁。”
“我哪里吃啥都不是滋味。”牧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就说跟海明说我们在院里吃了一下午的葡萄干喝几壶白水，如此一来他就不会抱怨了。”
“哦……啊？”陆先生恍然 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你都快把我宝贝孙女的零嘴吃光了。”
“好的，我会告诉先生，葡萄干配白水很有味道。”语毕，两人安静地就白水慢慢吃葡萄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