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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信11

2016-04-20  本文已影响20人  小强不小了

亲爱的妹妹:

                你好!

  少年写了这两行字后放下了笔,用纸巾抹去咳出的血液,鲜红的血液一抹染红了整个嘴唇。一张正当年的脸上挂着一对不相称的疲惫眼眸,间隙的咳嗽声,已经伴随多年。吐血是去年才开始发生的。一点感冒,少年以前从来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医院排队实在太麻烦而且昂贵,每年冬天一咳嗽,都会在好邻居之类的药房解决问题。可是咳出血,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难道这是用力过猛把心脏咳噴射了么。第一次咳血时,他心里这么想着。不过表情并没有电视剧里一咳就像要死的镜头,但是还是得重视,后来还是决定去医院。

      去年医院给抓了不少中药,吃了两个多月,夏天时好像真见效了,咳嗽少了许多。医生建议少年运动时适当散散步,不要进行剧烈运动。这次他真的听话了。第一次为了这躯皮囊听从医生的话,感觉有一些不可思议,一直以来都认为这躯壳丢不丢无所谓,反正见光以来没人在乎,而且是他最恨的人给的这躯壳。可是常年对它的折磨,内外早已负荷过度,岂会朝夕间完好如初呢。很多事都这样,当重视时已经来不急了,当来不急时,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看着它痛,看着它殆。直至成灰并带着懊恼和后悔。灰终不得安宁。

     小伙子,上海有亲人么?

     没有,就我一个人在这边,怎么了医生?

     没事,我就问问,聊一聊。

     那来上海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吧!

    喜欢上海什么地方?

    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方,记得世纪公园春天景色不错,市区来来往往人太多,不大喜欢。

     嗯,最近有空呀,你去那在转转吧。

    你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

   每个人都有父母,你为什么会没有呢?

   医生不要问这个问题。

  好吧,孩子,那喜欢吃什么呢?

   蛋糕,小笼包,上海的生煎还可以。

   嗯,那就请假放松下,去吃些爱吃的,上海小笼包,生煎,城隍庙的不错。吃正宗的,路边的不要吃。

    医生为什么喜欢问这些问题,少年感到很困惑。今天不直接拿药嘛。

   哦今天不用拿了,一会儿打一针,你就可以回去了。嗯,最近请假别上班,做些想做的事心情好了,病就能好转。医生眼角有些湿润但尽量保持笑容。

   我可是在咳血也?我会不会死?

    不会的,这只是轻微的肺部损伤。

    那好吧。

少年起身离开后,医生喊道,小刘,找下这小伙子的联系资料,联系下他的家人。别找他本人知道吗。怎么了?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护士问道。唉,可惜了,年轻轻的,肺癌晚期,一直又没治疗,我们救不了他了。看孩子样子..............这是我从医这么多年,唯一看着病人却不能告诉病情,眼睁睁的看着生命之花燃尽。你赶紧去办,知道嘛。

      少年看着纸上的鲜血,嘴里还有一些甜腥味道。想着白天跟医生的对话,不自然的笑了笑。在朦胧的白炽灯下,不到十平的空间里,纸上的血液散发出了妈妈的味道,那是雨后妈妈从菜田回来的味道,有菜花和洗发露混合的香味,妈妈一边抱着孩子一边跟奶奶在吵架,父亲尴尬的看着不知帮谁。孩子哭了起来,呜呜的哭声让吵架声更加的激烈。呜呜的哭声下,妈妈放下孩子,整理行李,爸爸也背起牛仔大包包,孩子,你要听话,以后要听舅舅的话。好,爸爸回来要给我带笔。爸爸我听话,你以后别在打我了好嘛,孩子看着腿上的伤,哀求的说到。嘟嘟嘟嘟,少年看着十五岁的自已在踩着缝纫机,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和黝黑的脸,铁棚工厂炙烤而流下的汗水。一个可爱的女孩用毛巾察着男孩额头的汗,猪头,模糊的笑声,还有清香洗发水味道,妈妈的味道。正要抓紧女孩的手,却突然天翻地滚,房屋倒塌。顷刻间土蹦瓦解,女孩随着房屋一起下落,拉紧我,拉紧我蒋丽,我拉你上来,你不要在掉了。又一阵咳嗽,打断了少年的走神,甜腥的味道是最后的味道,抹去眼角的泪水,少年合身而睡,咳嗽让他感觉太累了。

    来这是他的屋子,什么我们都没动过,你进去看看吧。不足十平的房间里很干净,有一丝海洋的味道,那里桌上清新济发出的味道,桌上摆着几本小说,妇女打开抽屉,里边摆着一些医药单子和十封封得严实而没有写地址的信封。信封下边有一张照片,她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天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犹如暴雨前的浓密乌云,妇女眼前除了泪水,什么也看不清。

这正值八月,阳光明媚,房间几天的封闭,信封上难免有一些灰尘。我今年住进房子里好奇的折开了这些信,房东给我讲了上面的故事。我流下了些许泪水,读者们别笑话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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