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一种乡愁~
其实很多情况下,我并没有原先很长时期所存在的那种恨不得一口气把杂志读完的渴望;但是每当经过了那里,看见了报停那位老大哥那张熟悉的脸、还有眼神,我便一准知道有没有新的杂志可以买了。
所以,《读者》在我的心里,似乎在就远远超出了一本杂志本身;对我这样一个从《读者文摘》创刊号开始便一期不拉的忠实“老读者”来讲,亲眼目睹了这份杂志经历了三四十年的曲折转圜,其经营主体从一本单纯的文摘性月刊,发展成为现如今的传媒属性的集团型企业……那样的一种亲近感,似乎很难有任何一个出版物能够与其相比了。
当然,世道在变,资本的运营模式在不断创新。《读者》作为一个品牌,在就不是一本杂志这么单纯了,但是我相信,即使是从《读者》本身衍伸出来的那些新的出版物,像《读者丛书》,还有《读者》的原创版、乡土人文版、海外版、大字版,以及校园版,等等,都会是根植于《读者》土壤和根基、传承了《读者》最原始基因的良性有益的阅读载体。
没想到今天《读者》的话题也能够一起日此的共鸣!
说起记忆,从《读者》,我又想到了其它出版物,当然很不幸,都是已经告别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或者在已经是名存实亡的。其中有一张报纸,叫做《东方早报》,这也是我从其创刊就开始绝大部分时间里每期必读的一份报纸。
《东方早报》,我们都曾经亲昵地称作“东早”,其2003年创刊,到去年12月31日出最后一张纸质报纸,中间还经历过一次由原先的对开大版,改成了四开小版,平心而论,改版后的报纸内容还是具有原先所具有的那种“大气”的;但是后来一段时间再次做了版式设计的改变,一下子“腔调”全无,弄得我这样一个曾经拿“东早”装B的老读者,也败坏了兴致,从此购买也就断断续续,再无先前的那种虔诚。
眼下出了个“澎湃新闻网”,说是将原先“东早”的内容全部转移至网络平台了,可惜面对冷冰冰的屏幕,我已经没有了再续前缘的动因和期待了——尽管我知道,这并不是因为载体变了,而是内容变了,灵魂没了。所以,现在再怎么空喊着“影响力之上”,也就只剩下一具空壳了……
《东方早报》创刊号(部分) 《东方早报》停刊前最后一期另外我还要顺带“祭奠”的一张报纸,出创刊号1981年的时候,我正好才20岁,当时年少,正疯狂地迷恋着文学,迷恋着阅读和写作。至今记得当时《文学报》创刊号,就开始了一个连载栏目,好像是叫做《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那是黄济人写的一个长篇纪实文学,杜聿明、宋希濂、黄维、王耀武、沈醉、文强等一大批原国民党高级将领被俘及获赦后复杂跌宕的思想嬗变和人生况味,其中对于当时的战犯人性的描写,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记得报纸后来还紧接着连载了郁达夫的传记,对于本人后来对于文学的理解,起到了很深的影响。
记得那时的《文学报》,创刊后是每周四出一张,搞得当时年少的我,把每个周四当做了一个小小的盼头。虽说《文学报》从名义上并没有停刊,只是在08年一开始,就做了改版,由原来的对开8版,改为4开16版。但是于我来讲,这比把这张报纸像《东早》那样直接停刊了还叫我难受,因为虽说它还以一种有形的纸质媒体存活于世,但是除了报头没变,其它的所有,都早已经是名存实亡。
《文学报》创刊号再回过头来说说那个书报亭。其实原先在其它地方,也是可以很方便地买到新一期的《读者》的,但是世风变迁,原先作为政绩工程搞的那些“东方书报亭”,眼下越来越多地都沦为做早点摊贩的临时销售窗口了,难得有几个像样一些的书报亭,也开始明目张胆地放置了冰柜,做起了冷饮生意。当然,我说的这家也早开始在摊子的一角,放置了饮料供行人选购;但是这家报亭的“老板”,对于每个经常光顾的“客户”,竟还是那样的关照得十分精细周到。他知道我很关心《收获》里面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长篇,所以每次过去,如果有《收获》新一期出来,都会跟我大致介绍一下本期刊登的小说选材。可惜考虑到阅读长篇精力上的可能性,我至今只买了寥寥几本。
我说从《读者》,说到《东早》、《文学报》,又从报刊说到了书报亭——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开始留恋与陈旧的东西“无法自拔”?
其实人就是这样一种恋旧的动物,尽管说起来我在接受眼下新事物、新技术方面,自以为是一直走在时代的前沿的;但是,对于类似于《读者》这样一种承载着我们这一代很多记忆和期待的实物媒体,我们总有一种难以割舍的眷恋。可能这也是我们至今对《读者》这样一种一以贯之载体所承载着的、已然成为一种文化仪式的阅读精神,始终怀揣着不忍释手的缘由所在吧。
去意蓝山(2017年7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