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年饭
拉上丈夫,带上两个孩子,回娘家吃团年饭。
妈妈正在做饭,叫我不要在厨房停留,不让我帮忙。
爸爸拉着我,来到院子里。
爸爸说:杨桃树结了些果子,刚摘下来的,很新鲜,记得带回去。
这是小时候我和妈妈种的杨桃树。
那时候,妈妈对我说:等你长大了,杨桃树就长得很高了。
我抬头一看,现在杨桃树已经有三层楼那么高了。
爸爸说:后院种了棵木瓜树,新结了一大串木瓜,去摘一些给你带回家。
他拿了把梯子,让我拿了个小桶子,我们一起去摘木瓜。
他不让我爬梯子,说我不习惯,他自己倒是利索地爬了上去,把摘下来的木瓜递给我放进小桶子。
他边摘边介绍说:这棵木瓜树本来没心要种的,因为在后院里发现了木瓜种子发了牙,长得还可以,我就把它种在了这里,它还真长得很好。这是初次结的木瓜,上次摘了几个小木瓜煲汤,你妹妹说很好喝。这几天木瓜刚好长大了一些,你正好来了,给你摘一些。
装好了木瓜,爸爸拿出了一颗大白菜,足有3斤重。
爸爸说:这是新种的白菜,种了6棵。前几天,你妹妹带着孩子跟着我到了菜地,摘走了一棵。今天摘了两棵,你妈妈特意给你们炒了一盘。这一棵也留给你带回家。
我儿子看到这么大一个白菜,兴奋地说:谢谢外公,我要抱回家!
爸爸对我儿子说:我们去二楼,我让你看看葫芦。
我和儿子随着爸爸去了二楼。
二楼的挡雨棚里,挂着晒干的葫芦、水瓜。棚里还有晾着一些菜种子和豆种子。
爸爸教我儿子认葫芦、水瓜和种子,还有他平时种的花,逗得孩子心花怒放。
爸爸在一个墙角边上放了一些大薯,对我说:我知道你喜欢喝薯汤,今年又种了一些。因为雨水不多,地上的泥巴太硬,大薯长得不平整。
爸爸拿了4个大薯,细心地清理细须,给我装好。
爸爸是一个田园诗者,喜欢田园生活,种种菜,摸摸田螺,便能写出一首好诗。
七旬之年,以诗会友,与几个爱诗之人一起喝喝茶,聊聊诗,对对子,不亦乐乎。
每当我们回娘家,他就把他的成果拿给我。我也不拒绝,开心地带走。
这个时候,妈妈在楼下叫我们吃饭了。
我们下楼,妹妹和弟弟带着家人也来了。
一桌子的菜,做的全是我们喜欢吃的。
爸爸记得我喜欢西洋菜汤,妈妈记得我丈夫喜欢白切鸡,我女儿喜欢烤猪肉,我儿子喜欢蒸鲈鱼。
桌上还有妹妹喜欢的白灼河虾,弟弟喜欢的酸梅鸭等等。
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饭。
妈妈做的饭菜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席间,谈笑风生,说起我们小时候的趣事。
这些趣事,发生在屋后流淌的小河里,发生在河边的大榕树下,发生在过河的小桥上,发生在河岸停靠的小艇里。
这些记忆中的人和事,水乡的景观,水乡人的纯朴,都历历在目。
这里有我和弟弟妹妹小时候的时光,有父母年轻时的身影。
还有过年前大家一起大扫除,一起准备年货,一起做过年食品的情境。
一顿团年饭,吃得很舒心。
父母已不再年轻,与记忆中年轻的父母已不同。
结婚以后,春节大多数会到丈夫的老家过。回想一下,已有好几年没有与父母和弟妹一起吃团年饭了。
珍惜眼下的时光,珍惜与家人的团圆,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