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块链项目如何建好开发者社区｜SegmentFault 高阳访谈

2018 年 3 月 15 日晚，「链闻社」邀请到中国最大的年轻开发者社区 SegmentFault www.sf.gg 创始人高阳，进行了一场关于「区块链项目如何打造优质开发者社区」的深度分享。同时有 1 万余名区块链创业家、开发者、投资人及专业人士在线收听了这次分享。

高阳在 2012 年创立 SegmentFault 开发者社区，打造出了中国年轻一代开发者的群体效应。90 后、甚至 00 后的新一代开发者已习惯在 SegmentFault 中提出技术问题和自己的解决方案。该社区月活跃度已超过千万。高阳在 2014 年入围当年《福布斯》杂志的「中国 U30」，成为中国年轻创业领袖中的代表人物。

以下为对话访谈实录：

主持人：您为什么会选择区块链相关项目，对区块链的理解是什么？

高阳：在 2012 年的时候，我与两个合伙人全职创业做软件开发者社区 SegmentFault，发现在 2013 年，社区就有用户讨论比特币是什么，还有比特币相关的技术问题。我也很早从其他社区了解到比特币相关的事情，但那时候只有关注并没有研究太深。

我自己真正购买数字货币，其实是在 2013 年；真正开始思考是在 2016 年 7 月开始，那个时候是数字货币钱包 imToken 何斌与他的团队来我们公司普及以太坊及区块链相关知识，我们也学到了区块链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个时期以太坊 The DAO 募集了接近一个多亿美金，后来又发生了 hack 事件。基于 The DAO 事件给我带来了非常多的思考，让我开始重视区块链技术到底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就在那个时间，我们开始去倡导、鼓励我们的开发者在社区里讨论区块链技术。

从 2017 年下半年，我有特别多朋友开始投入到这个行业，基于一个创业者对于市场、新技术的敏感度，我比较坚定要投入较多精力去关注区块链这个行业，也单独出业务去做区块链相关的事情，但更多的是从技术的方面去推动行业发展。

主持人：开发者社区在众多听众面前还是很神秘，能简单地介绍一下开发者社区的日常运营和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高阳：抛开开发者社区，运营任何一个垂直社区，都需要基于自己的兴趣，投入非常大的精力，才能把社群做好。我们当时去做开发者社区，是因为我和几个技术合伙人在大学的时候做了一个开源软件，在做社区之前，彼此都是通过开发软件认识的，都有技术背景。

我自己认为程序员及开发者，这一人群就是互联网的第一生产力，我们相信这一人群在未来非常有价值。当时我在想，如果我们能聚集中国最牛的开发者应该是一件特别牛的事情。

基于热爱与兴趣，这个重要的出发点，我们才去做了开发者社区。我们知道开发者想要什么。社区最开始是以问答作为切入点，因为非常多的开发者在学习编程、开发过程中会遇到问题，他们需要跟同行去交流。原先可以在论坛或者 qq 群里解答，但是这些内容都无法得到很好的沉淀。于是我们用了更优的产品形态，帮助这群人解决问题，慢慢地得到越来越多开发者的认可。

做开发者社区还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地方，是我们每天都在跟一群最聪明的人打交道。跟开发者打交道，逻辑要非常严谨，包括自己的产品在设计上也得到了很多开发者的帮助，这就是社区的力量。开发者们的学习能力特别强，在他们懂的领域也会特别热爱分享。可能很多人认为程序员不太爱讲话，但只要聊起他们懂的技术，每一个人都能很好地阐述和表达他们的观点。我们自己公司遇到一些技术问题，也会在一些核心的用户群里抛出来，马上会得到很多开发者的响应。

说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我的技术合伙人花了几个小时做了个 hackgame，一个技术人员的闯关小游戏。在光棍节那天上线后得到了特别多的关注，当日 PV 在一小时左右即达到一百万，也给我们带来特别多开发者用户的关注。

我们除了线上组织这类有趣的开发比赛之外，线下也组织很多的开发者比赛、技术交流会、Hackathon 黑客马拉松。我们现在应该是全国最大的 Hackathon 组织方，从 2012 年开始组织，共有接近一万名开发者参加了我们的活动，也诞生了特别多有意思的成功创业项目。

主持人：完整的区块链开发或技术人才培养的时间和成本怎样？现阶段区块链开发人才的整体素质和培养情况是否能够满足快速发展的区块链行业？

高阳：区块链这个行业发展非常快，特别多的大公司或者互联网小公司开始关注这个领域，甚至他们的业务也要开始跟区块链相关，这些跟数字货币的价值越来越高有关系。

从技术人员的角度来看，目前的需求量远远大于供给，开发者的数量依然还是比较少。区块链技术源于海外。有比较多的开发者参与到开源的社群中，国内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但是做区块链相关的开发者还比较少。

我把区块链开发者的人群定义成两类：

一类是做区块链应用开发，偏 DApp 这一类的开发者。任何一个懂编程开发的人，通过学习像以太坊开源的 DApp 代码，可以比较快掌握这门技术，熟悉脚本语言。2-3 天，甚至更快，即可完成一个 DApp 的开发。再熟悉一下，1-2 周就基本能掌握区块链应用的开发。

另一类区块链开发的技术人才是做底层公链，偏服务端的开发者。这些开发人才可能在大公司工作，但真正参与这部分的开发者非常少。因为这个行业刚刚发展，很多人还在观望这个行业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有更多的资金进入，更多的底层开发者也看到这一机会。这些开发者因为已经有服务端底层的开发知识，学习起来应该很快。

现在还没有系统性培训区块链技术人才的机构和公司，但已经开始有这方面的关注，关注这一市场机会。开发者数量无法满足现在的需求，所以很多技术性公司也开始去培训区块链的技术人才。同时，除了技术方面的区块链培训，现在关于区块链商业相关的培训也越来越多。

目前行业井喷式的人才需求尚无法得到满足，处于一个比较早期的阶段，大家都在摸索。但是我觉得接下来会越来越好，而且相关培训的公司和机构也会越做越完善。

主持人：开发者社区和开发生态系统对于区块链的作用和价值在哪里？有没有一些数据能够说明？

高阳：中本聪最早发表比特币论文，其实是在一个加密邮件组里。这个邮件组就是早期的社区，很多对于比特币感兴趣的开发者投入到这一生态的建设中。因为这些网络、这个生态是开源的，会有更多的对这个领域感兴趣的开发者投身其中。

一个开源事物的诞生，生态的完善，非常依赖于社区当中的开发者。包括像以太坊的诞生，Vitalik Buterin 非常早把以太坊的白皮书发给了在社区中他认识的十几个人。这些人看到白皮书非常兴奋，甚至直接找到他，要跟他一块去投入开发建设。他们都是开源社区的开发者，只有这些人的投入和参与，才能让这个生态越来越繁荣。

就像非常多的开源世界的软件，像 Linux，都是最早的 founder 提出一个 idea，然后特别多开发者因为认同或者基于兴趣，投入其中去贡献自己的力量。这对于软件的生态及功能完善，都有非常大的推动作用。这些开源软件再从大的社区找到核心的开发者，保证软件能有一个稳定、长期的发展。

很难用具体的数据去说明，但是大家看到像 GitHub 上著名的开源软件，都有庞大的开发者社区去支撑。

主持人：您如何判断区块链项目的好与坏？举例说明，您现在看好国内外的哪些项目？

高阳：从一个开发者的角度来看，我觉得首先就是去看他们的 GitHub 代码，看他们的更新和社区的活跃度。我前几天看到一篇文章，针对大量的区块链项目 GitHub 代码提交做了一些评测。通过技术手段，爬取到 GitHub 上代码的 commit 数量、status 数量。但我觉得真正去判断一个项目好坏，还是去看它的代码、技术，最早可能很多都是 fork 了以太坊的底层代码去做，但需要看有没有创新。所以，更核心是去看它的代码！

另外，我会去看这个项目本身的团队，看他们是否已经有一个技术团队来去很好地支撑项目的发展。非公链的项目，可能是某些行业生态的一些链，要去看这个团队是否在这个行业里已经有一些积累，是否已经有一些相关业务可以支撑这个网络更好的发展。当然，用户层的社群调研也是很好的参考渠道。

区块链项目真的是特别多，我觉得每天都在学习，自己至少看了几百份白皮书。每一份白皮书都是一群人的智慧结晶，有很多特别有意思的 idea，很难从现在阶段去判断它的好与坏，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对于区块链项目的创新想法。大家把自己的智慧分享出来，这是值得推崇的。区块链项目就像我们原先创业的 BP，现在直接公开出来，很值得去学习。

公链比如以太坊、EOS，还有国内的小蚁、量子链；应用层的项目更多，我比较看好关于交易层的一些项目，以及也在关注人才技能交易相关的一些项目。

主持人：国内做开发者社区建设，和国外做社区，最大的不同和挑战在哪里？ 

高阳：像技术的发展，尤其编程技术的发展，大部分都源于海外英文的一些社区。海外的技术体系比较成熟，开源社区也是。特别多优秀的开源软件构建，都源自于海外的社区，都是群体力量的贡献。他们的分享氛围非常好，国外的这些开发者更愿意去贡献自己个体的力量去帮助软件开发。非常多好的软件都是由开源社区的人做出来。

在中国，我自己做社区，有几点感受特别深。

之前，开发者的参与贡献比较少，分享氛围也不那么浓厚，大家更多是去用，用一些相对成熟的开源软件。但这些年来，中国开发者更多地参与开源社区，贡献一份力量，包括像腾讯、阿里他们这些大公司也都非常鼓励自己公司的开发者这样去做。实际上，是在引导国内的开发者去创建一个好的氛围。

其实国内外在开发者的开源社区认知上，还是有一些不同。但整体上，大家其实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去发展。构建一个开发者社群，好的办法：首先你自己的团队一定要对开发者这一人群有足够的重视，像 Facebook 他们自己非常强调黑客文化，自己内部也经常组织 Hackathon 去鼓励开发者创新、主导、开发一些项目，也把自己特别多的技术做了开源，让更多人用到这些完整的技术。

其实当你开源了自己更多的技术，自己变得更开放的时候，越来越多的开发者也在反过来帮你把技术做得更好。基于你的一些贡献，更多的开发者也会加入到你的社区中，甚至成为你的核心人才。在一开始，你要重视这一人群，重视开发者文化，去构建生态，才是最重要的基点。剩下的其实都是手段，比如自己的这些技术开源出来，如何让更多的开发者知道，可以通过 GitHub、Reddit、SegmentFault 这些开源的技术社区、技术媒体的力量让更多的开发者知道你，发现哪些开发者对你的技术特别感兴趣，再慢慢地把他们转变成自己社区当中的用户。

再者，像我们自己做开发者社区，除了做线上分享、交流技术之外，也会组织线下的技术沙龙。我也有关注的像小蚁等也开始注重做开发者生态的运营，比如组织沙龙、开发者比赛等。其实这些区块链项目可以与我们这样的社区一起，去构建、推动开发者对不同公链的技术认知及进步。

主持人：剩下不到 30 分钟的时间，留给大家与高阳互动，大家可以开始提问了，接下来的时间交给高阳。

Q1：业内公认以太坊是现阶段最成功的社区，您认为以太坊在社区建设和运营方面有什么值得借鉴学习的地方？以及目前以太坊社区还存在哪些问题？

高阳：上面也提到过，Vitalik Buterin 有了以太坊初步想法，发给了社区里非常熟悉十几个开发者，在比特币的交流的论坛上引起了特别多人的关注。因为他是第一个提出这样的宏伟构想，会引起开源社区、开发者的广泛关注。因为它是开源的，大家基于兴趣，吸引到特别多开发者，想参与项目构建。

以太坊的生态比较完善，落地的一个公链，基于以太坊可以做很多有意思的应用，像去年比较火的加密猫，也受到特别多人的关注。同时 2017 年 ICO 的火爆程度，让特别多的公司、个人都基于以太坊去发行自己的代币。这给以太坊带来巨大的关注度，同时也让更多的开发者去思考，基于以太坊能做什么样的事情……因为它的生态完善，开发者可以无障碍开发，社区参与的热度也会越来越高。

另外就是 Vitalik Buterin 这个人，他是这个社区的灵魂人物。在没有创造以太坊之前，Vitalik 就是比特币社区中的意见领袖。这样一个灵魂人物，非常受到大家的关注。灵魂人物也非常关键，BM 令 EOS 开发者社区在圈子里也非常有影响力，可以吸引更多开发者去关注。

我个人觉得以太坊的问题，是能不能按照他们的初心和设想，把这个事情更好的运转下去。因为 The DAO 事件，他们出现过一次分叉，这在社区里引起了挺大的争议，分叉出了 ETH 和 ETC。以太坊经典 ETC，现在依然有原先社区里的坚定信仰者去支持开发。实际上这是以太坊团队主导的一次硬分叉，这样做是否合理，在整个社区存在争议。

Q2：现阶段，以太坊、Hyperledger Fabric 都在全球布局，Hyperledger 在全球有上百个企业加盟。以太坊也有全球众多开发者加盟，无论是企业还是个人，顶级的社区都在做全球布局，您认为这种布局的价值和意义在哪里？

高阳：全球都在关注这个事情，其实也反映了区块链行业的热度。大家都希望越来越多的联盟、开发者社区、企业加入，去构建自己的生态。这都是基于目前现状，出现的行为。其实都是一件比较好的事情，就是都在完善和构建自己的生态。

关于以太坊、Fabric 这两个框架。以太坊它是一个公链，任何人遵循它的共识，不受任何限制都可以参与开发，它更开放。Fabric 其实是 Linux 基金会下面大公司共同构建的企业区块链联盟，商用的区块链应用，这个框架应该更适于联盟链。我对这个链没有特别的研究，大概判断是它更适用于企业内部。

在我理解当中这是两条路，公链实际上是不受任何限制，所有开发者都可以参与；联盟链和企业链需要有一定准入标准，共同信任的一些联盟、行业公司制定相应规则。

Q3：开发者参与这些就是区块链的社区有哪些收益？

高阳：参与开源社区都是基于开发者的兴趣去做，并不是为了赚钱才开始。参与到某个区块链项目的开发，大家都是因为自己的热爱和兴趣。这也是最早开源世界的精神倡导，大家去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让开发出来的应用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区块链诞生以来，开发者参与构建生态，有了奖励机制。一些开发者可以得到代币奖励。据说，有个开发者朋友基于某公链去做应用生态，从而在早期获得了大量代币，后来代币翻了很多倍，这哥们因为在上面开发过很多应用而获得了生态奖励，换算成法币的价值非常大。这实际上是额外收益，但他一开始可能不是为赚钱才去做的相应开发。

Q4：您创办的思否区块链，在区块链行业的布局与规划？

高阳：思否是一个开发者社区，实际上是 SegmentFault 的中文品牌。思考的「思」，否定的「否」，意思是独立思考和敢于否定。我们想从这个区块链技术社区切入，推动我们现在已有社区的更多开发者去关注区块链，然后推动区块链技术在国内开发者行业生态的发展。

我们也会去做一些技术沙龙、黑客马拉松比赛，也得到了很多公链的支持。我们也会做系统性技术相关的培训，帮助一些客户去落地他们的区块链项目。近期我们会在北京创立一个区块链研发中心和实验室，重点研究区块链底层技术，寻求一些突破。我们会在区块链领域去做一些应用的布局，发现机会，然后去做一些尝试与探索。

Q5：作为开发者，想要学习区块链技术，应该从哪些方面入手？

高阳：比较简单的，可以访问 SegmentFault 网站，我们有个区块链技术版块，很多开发者分享了特别多区块链技术的文章。我觉得最根本的，先要去看比特币、以太坊的白皮书和他们的源代码，再基于以太坊去写一些智能合约。想要对区块链有更深的认知，先从做区块链 DApp 应用开始。 

Q6：能否评论一下 Y Combinator 和 TechCrunch，您组织的黑客马拉松有从中获取灵感吗？

高阳：我们 2012 年做 Hackathon 就是从 TechCrunch Disrupt 获取的灵感。当时几个合伙人在 2011 年参加了 TechCrunch 第一次在北京组织的 Hackathon，后来才有了我们去做 SegmentFault 这一次创业，才有了 2012 年组织自己的那一场黑客松。当时有差不多四五百人参加了 2011 那次 Hackathon，当时 TechCrunch 官方人员说，他们发现中国开发者也非常有创造力。这些给了我们特别多的信心。

讲到 YC，包括保罗·格雷厄姆 Paul Graham 写的《黑客与画家》是我们公司入职的必读。我们自己理解，工程师这群人与艺术家一样，把 0 和 1 做成了一个一个改变生活、改变世界的应用，这群人非常值得尊重，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的「艺术家」，所以说，把黑客与画家划上等号。

YC 孵化了很多世界级的公司，我的一些朋友也曾经入选过 YC，YC 整个社群特别开放，也有非常多好的经验值得我们去学习。

YC 创始人 Paul Graham 很强大，他们形成了有技术背景的 founder 网络，关注新兴技术发展。我们聊了一些 YC 孵化的团队，他们都特别多关注区块链技术，你会发现这些技术背景的 founder 在任一新技术诞生的时候都会很快参与进来。

Q7：开发者如何选择融资方式和时机？

高阳：开发者的优势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做出来，想到一个东西，能快速地去验证是否得到市场的认可，这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真的想去融资，肯定要去学一些专门的融资技巧，包括现在也有很多专业的机构可以帮助融资，借助这些机构也很重要。还有时机，其实就是紧跟市场需求，这也很关键。比如说，今年区块链领域有很多的机会，这其实是开发者具备先天优势可以去参与的行业，机会很大。

另外创业一定要找合伙人，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找对合伙人，与你能力互补。你去做技术、产品，有其他合伙人可以去负责募资，把钱搞定，把专业的人才搞定。这样的搭配会更好。创业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个团队的事情。现在区块链时代的到来，除了有自己核心的团队，还可以借助社区外部的力量，通过激励措施去做一些事。

Q8：请问 SegmentFault 是否想过上链， 会以怎样的形式？ 是否有代币机制，激励机制？

高阳：我们有思考是否上链，最重要的就是激励体系的设计。社区当中的激励体系模型已经比较完善，已经上线的可以参考 Steemit，也是 EOS 创始人 BM 的项目，他们比较成熟。像国内也有一些基于区块链的社区，包括现在虽然没有结合区块链但特别火、通过积分激励的「趣头条」qutoutiao.net 最近我也在研究。我们对于这一方向，一直保持关注。 

我觉得社区如果采用区块链逻辑的话，肯定要有代币的设计，但是这个代币是否上交易所另说。其实可以去设计一些内生的代币，一些消耗体系去完成激励的闭环。有一些社区已经有类似的尝试。

我们最近也在思考是否有机会借区块链，去做一些国际化的事情。我们希望能在全球构建一个区块链技术交流社区，基于我们现有的这个社区业务逻辑，以区块链技术问答作为切入点。

Q9：现阶段区块链技术的开发程度怎样？能否大规模应用落地？

高阳：在我的理解当中，这个技术的问题不是问题，只是时间问题。以太坊也才几年，现在有大量的资金进入到这个领域，更多人以投机炒币的行为进来，这里肯定有泡沫。但我觉得这个泡沫就会让更多真正想做事情的人关注这个技术到底能解决什么样的问题。所以说，才会诞生了特别多新的公链想法，虽然这些公链没有那么快开发出来，但我对未来区块链底层技术落地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在只有公链更完善之后，才可能诞生更大规模的应用。

2018 年是更多区块链项目真正地去落地的一年，很多落不了地的项目可能就会死掉。像现在已经有大量的这种项目做不下去了，在 GitHub 上面也没有代码的提交。今年越来越多的区块链项目会重视项目落地，最终是需要自己的开发团队，和自己的这个开发者社区支持。

区块链项目最终的理性价值，就是项目上线能带来的价值去衡量。而不是目前很多区块链项目更多在关注交易所的价值。现状是基于大家对这个事情的想象，对这个团队的想象，然后给出了价值。随着更多项目落地，这个市场也会慢慢回归理性。

Q10：怎么看以太坊的 Devcon，以及线下活动的必要性？哪些组织方式更优？

高阳：不仅仅是以太坊的 Devcon，很多公链都在做自己的技术沙龙。与自己社区生态中的开发者交流非常重要，你要去表达、去传递一些想法，包括开发者社区的一些疑问也可以从线下活动交流出来。

我认为更好的组织形式，可以更去中心化，比如做得比较好的 Google Developer Group，他们在全球发展了很多谷歌技术开发者，不是谷歌官方的人员，但都是 Google 技术爱好者，他们会自己去组织技术交流活动。可以学习他们的组织规则与逻辑，让开发者自己自发地去组织一些技术活动，如果你的社区当中有意见领袖来帮你组织，也说明开发者生态在社区中得到了足够的认可。

Q11：区块链项目层出不穷，您认为哪个领域最先出现巨头？

高阳：现在国内包括广州、杭州对区块链技术都非常鼓励。前段时间，蚂蚁金服在雄安做了一个区块链租房的应用，是很好的落地的场景，可以直接跟房东去租房，而且信用机制、体系都记录在区块链上，甚至以后签合同、打房租，都写在智能合约里。

区块链行业有特别多的机会，现在说「巨头」为时尚早。底层技术都还在早期，所以，小的开发团队才会有特别多的机会。像目前大的技术公司他们也在观望，和疯狂地组建自己的区块链人才团队，大家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更重要的思考是，应用是否能足够快的落地，同时是否有足够多的技术人才，去协助把这个事情做得更完善。这一点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