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艾滋恐惧症

2018-08-20  本文已影响0人  王语若

我觉得这不是渣

这是孤独 孤独到极致无法释放 只能发泄给姑娘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的颤抖,耳机里的rap歌手在diss世界,可我觉得他一定唱不出我此刻的惶恐。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如同吸毒。片刻的愉悦过后,后悔的感觉就会像冰水把我淋透,我只能任其宰割、无处可躲。

“艾滋是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诊的。”医生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字眼间满是嘲弄。他大概早已见惯了生死,面对我这样的冒失,只会当个笑话。

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一边自怜,一边又在自嘲。

“那我还需要来复查吗,或者我带她一起来。”我觉得我心中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我必须得确定我会不会得这个病,不然我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活在恐惧之中。这一点都不酷。

医生不打算再和我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我走。其实他可能明白,这只是我的臆想,所以不肯多说什么。而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肯定的答案,哪怕他只跟我说“不会的”,我悬着的心就可以放下来,我就可以继续没有负担的神龙摆尾、策马奔腾。

神龙摆尾、策马奔腾。这是《爱情公寓》里子乔的江湖名言,也是我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要比我更快乐一点。

“你知道我对你多失望吗,拉黑吧。”姑娘给我发完这条微信,就把我拉黑了。

年轻的女孩们,总是容易被突如其来的关怀所蒙蔽,你给她一点甜头,她就觉得那是爱情。她就会按照她理想中样子来给你下定义,如果你没在她的预期之内,她就会失望不已。所以说,很大程度上,女孩的痛苦是源于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她很奇怪,我似乎懂了,又似乎不懂。

当我们彼此在昏黄的房间里褪下衣衫,相互拥抱相互交融的时候,我们都想从对方的身上得到最大的快慰。一起一伏间是冰雪消融后的春意野蛮生长,也是老城堡里忽明忽暗的探险。像一池春水被吹皱后的微波乍现,接着便是风暴中的波涛汹涌、惊涛骇浪,我一直在等一场海啸,那是灾难,更是极致的快乐。我知道我没有披着战甲上阵,可是那又怎样呢,此刻我是主宰世界的王,湖泊和大海都臣服于我,姑娘也是。为了让海啸来得更惊天动地,我甚至难以自控的喷薄而出,我必须在姑娘的身体上爆发,不然,这场海啸是不完美的。

沉寂啊,沉默啊,沉沦啊。许久,我才回过神来。看着狼藉的战场和战败的姑娘,我的兴致早在一根烟里消散殆尽了,只剩下满身的疲倦,以及漫无目的的空虚和惶然不知所措。

姑娘是我两周前在美容院认识的,她谈不上艳压四方,但是足够灵秀动人,宽大的工作服包裹着鲜活的身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的心都荡漾了起来。

可能大家或多或少觉得,这样的环境里熏陶出来的姑娘,多多少少会带点风尘气。可是英雄不问出处、有志多在四方,又不是娶回家,美就足够了。足够让我在往后的某段时间里活力四射,就如同我平淡日子里的一颗薄荷糖。

让女孩动心并死心塌地,其实并不难,聊天就够了。在你上班的路上,在你上厕所的间隙,在任何你可以动手机的时候,去跟她倾诉你的生活,你的经历,你所有可以拿来当谈资的东西;去询问她的心情,她的喜好。如果你的外形并不是十分对不起路人,那她就算忙得不可开交,也会喜滋滋的抽空回复你。

“今天下班请你吃饭吧。”刚认识的时候,我对见面没抱多大的希望,我知道我们会再见面,会喝啤酒谈人生,也会赤裸相对,只是不知道在哪一天罢了。

“好啊。”

真是个爽快的姑娘,我的喜欢,又增加了几分。

涉世未深的姑娘,最怕遇上假装深情的骗子。她们没有太多辨别男孩的经验,甚至连辨别男孩好坏的机会都少有。她们的心里还像纳木措的圣湖那么美好,对待爱情还充满了至真不渝的热忱。如果这个时候,她遇到坏男孩,那她一生都会惧怕爱情。哪怕多年后,她早已对人际关系迎刃有余,这仍旧是她难以磨灭的阴影。

但是对于稍有些的经验的姑娘,光聊天是不够的,你还要去做。是她下班后你体贴的送她回家,是早晨的一杯豆浆,是下雨时的一把伞,而已。

年少的姑娘,需要玫瑰、需要热情、需要不顾一切的旅行。而稍微年长一点的姑娘,需要的更多的是一份生活中的温度。没有哪个女孩天生是为了追求物质而去爱的,只是因为你爱得不够罢了。

“你好像有点特别。”她的吻生涩而局促,我耐心的引导,这种方式她很受用。酒后的一吻好像很应景,她率先动了情,面色潮红的对我说。

“那今晚去我家吧。”我试探的揽上她的肩,小心翼翼的问着。

她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我一向对自己的评价很高,我就是站在喜马拉雅山顶的巨人,向日而生。我上战场是从来不披战袍的,并且每次都是全胜而归。

我原本以为她会是生涩的小白兔,可是我错了。如果说我是坚忍不拔、冲锋陷阵的战士,那她一定是身经百战的、越挫越勇的常胜将军。

以前的她到底是在刻意收敛着的自己的锋芒,还是她本身就是如此反差巨大呢,我不知道,我的心里闪过一丝狐疑。可是这点疑惑很快被冲锋的号角冲散了。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这是刺客的信条。在刺客的刀枪下,要么寸草不生,要么自我毁灭,没有临阵脱逃。

和她之间的角逐,更像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我的招式大有武当的风骨,平缓中暗藏杀机,实则招招毙命。她大概得了少林的真传,以攻为守,轻易就能化解我的攻势。我俩就像伯牙和钟子期,有种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这种情愫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也是孤独求败的一场决战。

我们喜不自胜,我们沉沦其中,我们时而沉入深海与海怪同游,时而跃上高山猛然俯冲而下,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我知道我的死期就要到了。就在最后一只秃鹫划过我头顶的时候,我的雪山汹涌澎拜地爆发了,这势头大有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的力量,连我自己,都止不住的颤抖。

我期待这一刻,太久了。

过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黑暗如同猛兽把我吞没,我没有了知觉。

姑娘这次愤怒了,她一改往日柔柔顺顺的样子,厉声说,你不知道没有工具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此刻的疲倦是不允许我说任何一个字的,我依旧保持那个抽完大烟、麻木的姿态,一言不发。

她的眼圈红了,抓起衣服,胡乱的套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全身只有眼睛能动,所有目睹她摔门而出。走了也好,走了也好。我要睡了。

“她一定有艾滋!”突然我的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当时就被吓了一跳。我的疲惫消失殆尽,就如同冬眠的鱼被淋上了热油,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这么熟练又放纵,肯定有不少野史,她肯定有艾滋。我的心里恐慌成一片,全身被亿万只蚂蚁啃噬,我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冲出门拦了辆车就去了医院。

我需要一个宽慰,哪怕是医生的一个眼神。

医生的态度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他没有明确的告诉我,我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得这个病,只是给了我一番嘲弄。

我不知道他在嘲讽什么,是我对艾滋的态度,还是就这件事本身。

可是在我看来,这只是百态生活中,最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谁又敢去妄言人生就该怎样呢,墨守成规固然是一种生活态度,随性洒脱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我的随性有时候并不能完全洒脱罢了,有时候还可能付出生命色代价。

可是让我再回到两小时前,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选择磨枪上阵,我不能辜负这世间赋予我的本能,否则那和禽兽又有什么两样呢。

那我,是人,还是兽?

很多时候,人们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他们对痛苦和快乐的感知力也开始下降,所以才以已有的道德为标准。如果给那个医生一个这样风情万种的姑娘,他还会嘲笑我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你因为开心去做一件事,你是人。当你因为合时宜去做一件事,你是兽。

可是,我对艾滋的恐惧并没有减少,反而愈加沉重。

我时常觉得我是个活在矛盾中的人。

“那你就披着战袍再上阵啊,稳妥!”

“爽啊,who care”

“那你就别怕死啊。”

“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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