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19》（节选）——谨以此纪念五四运动

克列孟梭（法国总统）拿起木棰敲了一下：“（法语）开会！ 现在请日本国代表牧野男爵，陈述日本政府关于山东问题的观点。”

　　牧野伸显起身上讲台，在讲台上习惯性地掏怀表，却没有掏到，他非常尴尬狼狈。嘴里嘟嘟囔囔，竟然忘了发言。

克列孟梭不耐烦地提醒他：“牧野男爵请发言！”

牧野虽然很慌乱，但他一发言，又恢复了自信，用不流利的生硬的英语说：“（英语）主席阁下，关于山东问题，日本政府与中国政府早已鉴订了《二十一条》，无需在这个会议上来讨论了-----”

牧野的态度虽然强硬，但他不流利、生硬的英国英语使他的发言显得没有多少说服力。

克列孟梭拿木棰敲了一下说：“（法语）那么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发言了。”

　　牧野得意的连连点头：“YES，YES（英语）——鉴于鄙国军队战时对协约国做出的重大贡献，而中国是未出一兵一卒的战胜国。这样的战胜国难道也有脸面到这个会场上来吗？我不知道，他们还有勇气到这个讲台上来讲话？──”

《我的1919》（节选）——谨以此纪念五四运动

　　克列孟梭：“（法语）现在请中国代表发言。”

　　顾维钧站了起来，走到讲台上，环顾四周，等周围安静下来。

　　顾维钧说：“请允许我在正式发言之前，给大家看一样东西。”

顾维钧把牧野的怀表展示给众人看。

《我的1919》（节选）——谨以此纪念五四运动

　　牧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噢噢，我的怀表？！”

　　众人突然来了兴趣，等着看一场好戏。

　　顾维钧：“进入会场之前，牧野先生为了讨好我，争夺山东的特权，把这块金表送给了我-----”

　　场内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牧野气得脸色铁青，拍案而起：“我抗议！这是盗窃！中国代表偷了我的怀表！这是公开的盗窃！无耻！极端的无耻！！！”

《我的1919》（节选）——谨以此纪念五四运动

　　场内的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顾维钧突然变得十分严肃，正色地：“牧野男爵愤怒了，他真的愤怒了！姑且算我偷了他的金表，那么我倒想问一问牧野男爵，你们日本在全世界面前偷了中国的山东，山东省的三千六百万人民该不该愤怒！四万万中国人该不该愤怒！！！-------”

顾维钧虎视眈眈地盯着牧野男爵 ：“我想问一问，你们日本的这个行为算不算----盗窃---。是不是---无耻啊，是不是极端的无耻！！！”

诸位公使被顾维钧的话震惊了，恍然大悟似的交头接耳。

主席台上，劳伦 乔治（英国首相）用赞赏的语气对威尔逊（美国总统）说：“威灵顿，你看顾象不象一只智慧的老鼠！”

威尔逊赞同地点头说：“一个充满斗志的诸葛亮。”

顾维钧接着说：“山东，是中国文化的摇篮。中国的先哲，孔子和孟子就诞生在这块土地上。孔子，孔子尤如西方的耶苏。山东是中国的，无论是从经济方面，还是战略上，还有宗教文化，中国不能失去山

东-------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我的1919》（节选）——谨以此纪念五四运动

会场上响起了零零落落的掌声，但很快掌声就响成了一片。

主席台上劳伦乔治对威尔逊说：“一个真正剪掉辫子的中国人！”

威尔逊回答说：“对中国观点最卓越的论述！今天晚上整个巴黎都会谈他！”

顾维钧深深地鞠了一躬：“尊敬的主席阁下，尊敬的各位代表，我很高兴，代表中国参加这次和会。我自感责任重大。因为我是代表了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中国，在这里发言。刚才牧野先生说中国是未出一兵一卒的战胜国，这是无视最起码的事实，请看，在战争期间，中国派往欧洲的劳工就达14万，他们遍布战场的各各角落，他们和所有的战胜国军人一样，在流血，在牺牲。我想大家再看一张在法国战场上牺牲的华工墓地照片。这样的墓地，在法国，在欧洲，就有十几处，他们大多来自中国的山东省。他们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换回自己家园的和平与安宁！因此中国代表团深信，和会在讨论中国山东省问题的时候，会考虑到中国基本的合法权益，也就是主权和领土完整。否则亚洲会有无数个灵魂哭泣，世界将不得安宁。我的话完了，谢谢！谢谢！”

主席台上的威尔逊微笑着率先鼓起掌来，各国代表也都鼓起掌来，涌到顾维身边，询问华工墓地的事，顾维钧一一为他们解答。

《我的1919》（节选）——谨以此纪念五四运动

忽然翻到一篇旧作，那是12年前写的。

写给纪念五四运动的。

12年前，还是个热血青年吧，想唤醒点什么。

当时，扎在办公室里，一帧一帧地放电影，整个人沉浸在《我的1919》里，沉浸顾维钧（陈道明）的慷慨陈辞中，沉浸在青春热血的汹涌澎湃里……

12年过去了，青春热血己经降温己经凉了，重读旧文，如重温一个邈远的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