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 ：无限风光在当下

        2021.5.16，是西安游最向往、也是最打怵的行程，爬华山。

        华山，以奇险摄人心魄，同时也因此令众多有着征服欲的人心驰神往。

        登山之前，既有向往、也有小小的恐惧：向往的是登山之后的愉悦与通透，恐惧的是身体肌肤的乏累与痛楚。

        今天天气阴凉，好似昨天的雨还未将这座古城荡涤完成，仍在酝酿；到了华山脚下，路边的售卖摊位在兜售雨衣、手套，看着阴沉不定的天空，也抱着有备无患的心态，就买了四件雨衣、四副手套，准备上山。

        何总亲自找导游，给我们设计上下山的线路，确定西上北下，游西峰—南峰—中峰—北峰的路线，也在有一位同伴犹豫他是否西峰上、西峰下，以减轻可预期的煎熬。在我们的坚持下，他便跟随踏上了华山险径。

        他的烦忧不无道理。当我还在唾弃他的犹疑，还在回想19年前脚蹬高跟鞋耗时6个小时爬上泰山之巅的豪气、14年前一鼓作气爬上鬼见愁、又悠哉走下香山的勇气时，在爬峰行程开启不久便感受到了累，累到坍塌，甚至是虐。

        真的是虐，虐体、虐心：曾以为坚韧与耐力是我的优势，再累、再苦忍忍就能挺过去，可只爬了几百级台阶，就发现时过境迁，意志已抗争不过肉体；酸痛、无力、几近崩溃……

      每登一级台阶，心里都在默数，最后发现：如果连续走六七十级台阶，呼吸与心跳便急剧加速，就要停下喘息片刻；这时，根本顾及不了山路两侧的峰景，甚至连拍照留念都是一种奢侈，只有此刻的呼吸与心跳，才是生命之本。

        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心无旁骛地，一直跟随人流前行。把导航的责任全部托付给信任的同伴。一路沿阶而上，至半山腰就开始风雨摇曳，云海缭绕，根本观赏不到令人心悬、惊魂摄魄的险，感觉只是在山间穿梭而已。

        原本以为上山累，下山会轻松些，谁知道走着走着、下着下着，腿的支撑力就不够了，就一路撑着同伴的手臂下山；力量感与安全感总是相伴相生。

        到达山底的时候，其中一位同伴说：“这哪是爬山观景，简直就是体能训练。”对此想法我认同，除了是体能训练、还有苦苦支撑。

        下午接到西安的好友海祥发来的信息，要跟我们聚聚，吃个饭，然后去酒吧。酒吧的提议让我颇有兴致，于是向何总提出改变晚间的行程，放弃大唐不夜城、大雁塔浏览，跟海祥相约。

        海祥及他爱人晓云带我们去了他家附近的一家餐厅，地道的陕西特色，因为四点多下山的时候，大家都吃了何总亲自去潼关给我们买的加量肉夹馍，所以每个人都吃不下去。晓云盛情之极，恨不得把陕西的特色都点到让我们品尝，最后还要了陕西特色臊子面，我原本对面食就不感兴趣，看着这碗面望而生畏，而同伴们却甘之如饴，每人吃了两碗，太厉害了。

        饭后，晓云选了一家叫“蔚酒吧”的酒吧，看到这个名字，心里便有了憧憬，小情愫在心里翻腾。到了酒吧，一行人选了一张大桌，点了一打教士，黑加白。

        黑啤是我所钟爱的，喜欢那种略带苦涩、醇香沁腹的感觉，这本就是生活的味道。今晚的驻唱是一位男歌手，声音质感不错，演唱水准一般。但我要的是感觉，感觉在于场、在于人、在于境，所以歌手的演唱水平倒在其次，他先唱了《爱情转移》，接下来又唱了《可乐》等网络流行曲，最后有人点唱了一曲《成都》，即时人与场共鸣共情起来：成都原本就是让我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也有与我共情共鸣的人在那里；宽窄巷子茶吧里的茗茶畅谈、锦里酒吧里的听歌细酌、还有海涛吉他弹唱的《成都》，使得成都成为随时可让心与神在此游走的心间一隅，也让我的回忆成为思念的愁。

    《成都》烘热了今晚的场，也燃尽了心底的情。

        就这样，听歌、饮酒、闲聊，至午夜，今夜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