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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麦子黄了

2019-05-10  本文已影响0人  读写教育

                               

                    王智魁

      前两天文化学者权伦老师来看我,我们吃饭聊天。权老师年过花甲,身体健康,思维敏捷。他说,他前几天见了陕西省作协副主席冯积岐,说这个在写第十三部关于农村的小说。我说冯的小说我没看过,权老师说写的都是农村谁家侵占了谁家地畔,谁说话没说好得罪了谁,人给人乱起外号,都是鸡毛蒜皮的事。

      冯积岐和我也算是没有谋面的旧识,我主持《写作导报》工作时曾编辑发表过冯老师一篇散文。他还写来一封书信和我聊文学,后来他约王吾堂等几个语文教育界的朋友到作协坐,似乎也提到我,但是我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没过去。后来在陕西电视台看冯老师一个专题,期间提到他狂喜欢张良。我才感觉冯似乎在文学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呢!

      西安财金学院的白忠德副教授因一本叫《我的秦岭动物邻居》的书名噪一时。后来我们成了不错的朋友。初次见面时,他朴素得像个农民工,让我有些意外,跟我想象中的“道风仙骨”相去甚远。白教授一直写他的家乡佛坪,第一本书是《斯世佛坪》。他说,陕西省委宣传部的一位负责人曾找到他说,你在西安生活这么多年了,可以写写西安,不要老写你老家乡佛坪了。我说,是呀,你写写西安呀!白教授说,写不出来。

      有个评论家说,故乡是作家写作的根据地,想想还真是这样,我们陕西作家贾平凹写老家商州,陈忠实写家乡白鹿原。这是弄出名堂的,还有无数写故乡但没人关注的。我曾计划写一部小说《乡村的秘密》,素材都收集了近二十万字,但发现许多写故乡的业余作家,不少写了一身病,有些不见出名,是非还惹了一身,于是就放弃了!

        我们这些从农村走到城里来的孩子,精神注定属于农村那片“广阔的天地”,每到麦子黄了的时节,我都异常兴奋,大地丰收,一片金黄,全部的幸福都展开在这麦田之上。虽然辛苦的劳作让我们累得半死,但是我们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在城里生活二十多年了,无日无夜不在思念故乡,可是回到故乡,我却时时思念着西安。哎呀,何处是故乡呀。苏东坡一生颠沛流离,精神不安那是自然的,一次他遇到一位娴静的歌女就问她为何四处飘零却十分安闲,这位歌女说:“精神安处是吾乡。”这对魂无安处的苏学士无疑是很大的启迪。思乡时,我常会想到王昭君,“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谁能理解这位佳人的思乡之情呢!

          有个机构努力帮人实现梦想,他们把一个一直很向往大上海的甘肃小男孩带到了上海。这个小男孩起初很兴奋,不久组织人发现这个小孩子情绪有些低落,一问,这个孩子说,他家的麦子黄了,到了收割时节,他没有帮家人收割麦子却在这里闲逛,他心里很不安。听到的人很感动,一位善良的女士感动得流下了眼泪。我相信每个和我一样从农村到城里生活的人都能理解这个故事。

        我自幼在农村生活,牛马一样的艰苦劳动,大家祖祖辈辈都默默承受着。农村人特别喜欢能吃苦的孩子,对那些好逸恶劳的人则非常反感。“要做一个勤劳的人”,这是故乡给我头脑里留下的胎记。我工作非常勤奋,有时到了“折磨”自己的地步,因为在拼命工作时我心里才安稳,在“享乐”时,我感觉有无数的乡亲在背后窃窃私语:你看这个游游转转的,你看这个干活一点不卖力,你看这个光知道耍!

        我家的麦子黄了,如此使得我们感动,那是因为乡亲们在我们头脑里埋下了“勤劳”与“责任”的根。我们一生都走不出乡亲们注视的目光。我们着魔一样迷恋这片乡土,理解了这点,估计也就理解了我,理解了冯积岐、白忠德这样和我一样的“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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