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不写就出局读书

《汉代文学思想史》古诗词书摘53/108

2023-04-21  本文已影响0人  精简

真正的写作高手都是能准确的引经据典的高手。人是环境的产物,写作是典故的产物。

>> 所谓“温柔敦厚”“怨而不怒”的作风,“三百篇”之外,“十九首”是最重要的代表。直到六朝,五言诗都以这一类古诗为标准;

>> 《文选》里却只选了十九首。《文选》成了古典,“十九首”也就成了古典;

>> “事”是诗中引用的古事和成辞,普通称为“典故”。“义”是作诗的意思或意旨,就是我们日常说话里的“用意”。有些人反对典故,认为诗贵自然,辛辛苦苦注出诗里的典故,只表明诗句是有“来历”的,作者是渊博的,并不能增加诗的价值。另有些人也反对典故,却认为太麻烦、太琐碎,反足为欣赏之累。

>> 诗是精粹的语言,暗示是它的生命。暗示得从比喻和组织上作工夫,利用读者联想的力量。组织得简约紧凑;似乎断了,实在连着。

>> 比喻或用古事成辞,或用眼前景物;典故其实是比喻的一类。这首诗那首诗可以不用典故,但是整个儿的诗是离不开典故的。旧诗如此,新诗也如此;不过新诗爱用外国典故罢了。要透彻地了解诗,在许多时候,非先弄明白诗里的典故不可。

>> 李善注“十九首”的好处,在他所引的“事”都跟原诗的文义和背景切合,帮助我们的了解很大。

>> 别家说解,大都重在意旨。有些是根据原诗的文义和背景,却忽略了典故,因此不免望文生义,模糊影响。

>> 所谓“比兴”的信念,是认为作诗必关教化;凡男女私情,相思离别的作品,必有寄托的意旨——不是“臣不得于君”,便是“士不遇知己”。这些人似乎觉得相思离别等私情不值得作诗;作诗和读诗,必须能见其大。但是原作里却往往不见那大处。于是他们便抓住一句两句,甚至一词两词,曲解起来,发挥开去,好凑合那个传统的信念。

>> 历来认为“十九首”里有西汉诗,只有一个重要的证据,便是第七首里“玉衡指孟冬”一句话。

>> 梁启超先生的意见,“十九首”作风如此相同,不会分开在相隔几百年的两个时代(《中国之美文及其历史》)。

>> 东汉中叶,文人的五言诗还是很幼稚的;西汉若已有“十九首”那样成熟的作品,怎么会有这种现象呢!

>> 这种作品,文人化的程度虽然已经很高,题材可还是民间的,如人生不常、及时行乐、离别、相思、客愁,

>> 诗中常用典故,正是文人的色彩。但典故并不妨害“十九首”的“自然”;

>> “十九首”中“去者日以疏”“明月何皎皎”两首,可以说是典型。这些都是实际的。“涉江采芙蓉”一首,虽受了《楚辞》的影响,但也还是实际的思念“同心”人,和《离骚》不一样。在乐府里,像本诗这种缠绵的口气,大概是居者思念行者之作。本诗主人大概是个“思妇”,如张玉谷《古诗赏析》所说:“游子”与次首“荡子行不归”的“荡子”同意。

>> (《古诗十九首说》)张玉谷也说:“浮云蔽日,喻有所惑,游不顾返,点出负心;略露怨意。”

>> “不忘本”是希望游子不忘故乡。“哀其生”是哀念他的天涯飘泊。“同类相亲”是希望他亲爱家乡的亲戚故旧乃至思妇自己。在游子虽不想回乡,在思妇却还望他回乡。引用这一套彼此熟习的比喻,是说物尚有情,

>> 这种回环复沓,是歌谣的生命;许多歌谣没有韵,专靠这种组织来建筑它们的体格,表现那强度的情感。只看现在流行的许多歌谣,或短或长,都从回环复沓里见出紧凑和单纯,便可知道。不但歌谣,民间故事的基本形式,

>> “十九首”出于本是歌谣的乐府,复沓是自然的;不过技巧进步,增变来得多一些。到了后世,诗渐渐受了散文的影响,情形却就不一定这样了。

>> “十九首”原没有脱离乐府的体裁。乐府多歌咏民间风俗,本诗便是一例。

>> 间是有“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的女人,她有她的身份、有她的想头、有她的行径。这些跟《伯兮》里的女人满不一样,但别恨离愁却一样。只要真能表达出来这种女人的别恨离愁,恰到好处,歌咏是值得的。

>> 还只是怨,怨而不至于怒。这并不违背温柔敦厚的诗教。至于将不相干的成见读进诗里去,那是最足以妨碍了解的。

>> 就本诗而论,青青是颜色兼生态,郁郁是生态。

>> 盈盈是仪态,皎皎是人的丰采兼窗的光明,娥娥是粉黛的妆饰,纤纤是手指的形状。

>> 整齐也是一种回环复沓,可以增进情感的强度。

>> 所谓“下此即无人可继”,并非后人才力不及古人,只是叠字本身的发展有限,用不着再去“继”罢了。

>> 本诗除运用叠字外,还用对偶,第一、二句,第七、八句都是的。第七、八句《初学记》引作“自云倡家女,嫁为荡子妇”。

>> 仲尼曰,受命于地,唯松柏独也。在冬夏常青青。

>> 老莱子曰,人生于天地之间,寄也。

>> 《列子》曰:死人为归人,则生人为行人矣。

>> 本诗用三个比喻开端,寄托人生不常的慨叹。

>> 陵上柏和涧中石是邻近的,是连类而及;取它们作比喻,也许是即景生情,也许是所谓“近取譬”——用常识的材料作比喻。

>> 游戏原指儿童。《史记·周本纪》说后稷“为儿时”, “其游戏好种树麻菽”,该是游戏的本义。本诗“游戏宛与洛”却是出以童心,一无所为的意思。

>> 《后汉书·梁冀传》里说,“宛为大都,士之渊薮”,可以为证。聚在这种地方的人多半为利禄而来,诗中主人公却不如此,所以说是“游戏”。

>> 歌谣里本也有一种接字格,“月光光”是最熟的例子。汉乐府里已经有了,《饮马长城窟行》可见。现在的歌谣却只管接字,不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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