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黑暗世界(四)放风
大多数人认同地想法叫梦想,大多数人不认同地想法 叫欲望!
当牢房的铁门响起那冰冷的开锁声,这个房间所有人的梦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能抽上一根烟,甚至更多,这种梦想被开锁声点燃,哪怕隔壁牢房不能放风的人也被点燃了梦想,安安也被这样的梦想感染着。
排头站在门口,他回过头,看着大家兴奋的表情,他用手势和眼神告诉每一个人,不要出声音,所有的人都心领神会,就连那个坚持刷牙的人都使劲地点着头,涛哥很满意,大家鱼贯而出,安静地通过了走道和楼梯,来到了底楼地操场上。
按惯例每个人都要绕着操场跑步地,可涛哥不用跑,他凑到队长跟前,如兄弟一般搭着队长地肩膀,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队长还敬了一刷烟给涛哥,看得跑步地犯人们从心底里佩服涛哥地能力。
跑步结束了,涛哥丢给二号位的人两包中华,并小声嘱咐了几句,然后就跑到太阳能照到的地方,躺在了地上,仿佛他是在南美的沙滩上晒日光浴一般,安安认为这个涛哥一定有病。
二号位的人给每个人发了一刷烟(刷就是刚开封的新鲜的香烟的单位),除了那个坚持要刷牙的人。
安安从来没有抽过烟,可这时在他看来这时一种梦想,有梦想能实现终究是做人的本能吧。当安安把烟大口的吸进胸腔的时候,他有点后悔了,咳嗽,头晕,天旋地转,他挣扎着,也躺在了地上,想吐又吐不出来,就是这样,安安依然拿着那根香烟,不敢掉了,生怕被别人笑话,这是他读书一直比别人好的原因吧。
闭上眼睛的安安是平静的,没有一丝丝的浮躁,沐浴在阳光中,安安假装享受地把这根香烟抽完了,就好像他绞尽脑汁地把一道难解地高数题解开一样,为的只是像别人证明,他是行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是胆小且空虚的。
很多人都和安安一样,开始享受阳光,没想到夏天的毒日在这里变成了犯人们享受的工具,安安对涛哥沐浴阳光的梦想也有了认同感,不再认为他有病了,这毒日晒在安安身上确实很舒服,看来不同的环境就会有不同的梦想。
沐浴阳光是涛哥出来放风实现的第二个梦想,可刷牙哥才过了别人二手烟的瘾,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可能内心挣扎了很久,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放弃尊严,可又有谁知道呢,也许是他一错再错。
刷牙哥用尊严也没有换来涛哥的同情,他不清楚涛哥为什么不能同情他丢弃的尊严?
二号位的人也许对他有了同情,告诉刷牙哥,这个烟是涛哥自己出钱买的,你不听涛哥摆话,当然不给你抽了,然后伸出两根手指。
刷牙哥是个做生意的,一看就明白了,可他猜了许多次也没有说对这根香烟的价格,从20一直猜到了2000,然后张大了嘴巴,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表情复杂地从二号位手里接过了这根烟。
和安安抽烟不同,刷牙哥闭着眼睛一口气就把1/3的香烟抽掉了,可他抽的再快也没有涛哥的反应快,就在他想抽第二口的时候,涛哥就喊集合了,刷牙哥没办法只好把香烟丢进了垃圾桶。
涛哥和队长站在了房檐下,那里是阴凉的,在夏天,这样地阴凉处是大多数人愿意选择呆的地方,在这里面,站在那里,象征着一种权威。
安安的听着队长说话,眼睛却看着高墙四周,院子是长方形的,在每个角上都有一个塔楼,上面站着一个穿绿色军装持枪的武警战士,那战士是那样地伟岸,在安安心中简直就像神一样地存在。
队长地讲话结束了,安安没有听到几句,可最关键地安安还是听到了,有上面困难地需要帮助地就提出来,另外抽烟这种欲望只要你们不闹事,每个星期都会给你们安排地。。。。。
困难。。。安安内心地困难是想早点见到家人,诉说自己地委屈,他把这个困难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一遍遍念着,怕自己忘了,在这里,安安觉得自己的脑子始终是一片空白,所有的记忆就像幻灯片一样一闪而过,再也回不来了。
涛哥也像队长一样讲话了,安安很惊讶,差点把自己的困难给忘了,其实涛哥的讲话很简单,就算是老虎在这里也要老实点扒着。就这么简单的讲话结束了这次放风。
犯人们依次鱼贯而回,队长已经拿着钥匙在牢房门口等着,当犯人们进入的时候,他点着数字,虽然这里到处是摄像头,但这已经成了他工作中不可少的一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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