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丨有一种人生叫还债28

小李子说拔蛇的牙子，羊姑娘担心这一条蛇能不能活？

小李子说：“蛇死不了的。”

羊姑娘说：“那蛇没了牙子吃东西怎么办？”

小李子说：“只好吞了。”

羊姑娘说：“那蛇肯定活不长。”

羊父说：“人都活不长，还去管蛇活多久？”

羊姑娘不说话了。因为她见父亲脸色苍白，很不好看，知道他内心非常焦虑，所以她不想与他发生口角，她真心反对拔蛇的牙子。

羊父说：“今天大韩庄有人会送一二百斤蛇过来，如果他们真的送过来，那我就叫车子明天把这里的蛇全部运回苏州。”

小李子说：“把这里的蛇全部运走的话，我们也用不着怕他们来骚扰了。”

羊父说：“所以今天白天和夜里是个难关，到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在回去的路上了。”

往常都是羊父一个人押车回去的，不知道这次还是他一个人回去吗？小李子没有问，羊父也没有说。倒是羊姑娘开口了，她问道：“爸，你回去，我和小李子还留在这里吗？”

羊父说：“一起回去，留在这里不太平啊！”

羊姑娘拍了一下手说：“好的，那我准备明天回家。”

羊父对她说：“你不用急，还不知道要债人今天来不来呢？”听了他的话，羊姑娘快乐的心情又沉重和焦虑起来了。

小李子问羊父：“那毒蛇的牙要不要拔掉？”

羊父不再犹豫，说：“拔，现在就拔。”

于是，小李子又找出一副尼龙手套。然后，他将尼龙手套递给了羊父，羊父接过手套说：“即使戴了手套也要注意安全，蛇头很灵活的，不要被它咬到脚和其它地方。”

又说：“一个人被它咬到就命没了。”

羊姑娘也想相帮，所以她问小李子：“还有尼龙手套吗？”

小李子说：“没有了。”

小李子知道她也想动手拔蛇牙子了，所以对她说：“你就守在门口，我和你父亲两个人搭档拔蛇牙子就够了。”

羊父也说：“你到门外去，我们要拔蛇牙子了，呆在屋子里很危险。”

羊姑娘极不情愿地走到了门外。

这时，天亮了。有一位老汉牵了两只小山羊从门口经过。

羊姑娘看到两只小山羊，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喜欢。她心想，做一只小山羊一早就去吃草儿，多么快快乐乐啊，而它们没有了人间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不知道讨债这个风波能不能过去，不知道父亲这个债务何年何月才能还清？

羊姑娘真是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