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走过小学六年》（十）乐极生悲(下) - 草稿

孩子爸不知道自己在孩子心里埋下一颗特别的种子，直到发芽长出果实来，他才知道。

户外阳光灿烂，西西推着自己的新自行车出大门，苏苏踩着自己的四轮自行车紧跟其后。由于自行车的座垫太高了，西西学得很吃力，脚勉强掂到地板，可是一踩起来，人一紧张，就没撑住，摔了好几次，她依然不泄气，爬起来又开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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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爸看着西西血迹斑斑的膝盖多了，心疼地说道，孩子你咋不告诉我，坐垫太高了，调低一点不就行了吗？这样你就不会摔成这样。膝盖都花了啊。

小脸蛋一会红，一会白，拿着妹妹递过来的纸巾，狠狠醒了一下鼻子，小嘴撇一边，眼含泪水，倔强地不看那镜片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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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两个人，一个极力安慰，一个不情不愿。

当孩子爸承诺明天早上要用自行车载西西上学。我含在嘴里的汤瞬间滚烫起来，硬是吞下去，艰难开口时，西西已经欣然答应，很期待的样子，眉开眼笑地聆听着我的担忧，一点不在意。

我埋怨地慎了对面的男人一眼，他完全无视我，满眼满脑子都是女儿，还郑重其事地保证地说，会踩慢一点，但是要早点起床。

一公里多的路程，父女两人倒是挺上心，七点不到就出门了。临走时，我千叮嘱万叮嘱他们两个千万要注意安全，别开太快，毕竟是新手。

八点，我跟苏苏出了门，往楼梯走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和呜呜的哭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熟悉的书包和衣服，左脚渗着血，两个眼睛被泪水冲洗着，前襟都湿了一大片。

伤口处理好，西西的哭声却没停歇。我塞给她一个手机，把那手足无措的男人拉到客厅训斥了一顿。搞清楚来龙去脉，就提醒他赶紧去把自行车开回来，以后不准载人。

父女俩高高兴兴出门，却搞出悲剧来，真是应了那句乐极生悲。

一个技术不娴熟，蹬起自行车来忘乎所以，一个无知无畏，得意忘形，小脚乱蹬，伸进快速转动的轮子里，脚踝处被剐掉一大块皮，幸好没伤及骨头或脚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连着两天两夜听到西西鬼哭狼嚎的声音，我们都成了熊猫，特别是苏苏。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惊喜地说，妈妈，我变可爱呢，有一双熊猫眼。

第三天，西西上学了，我望着她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这孩子真是太能折腾，自己把膝盖摔得纵横交错，也没见她怎么哭，倒是狠狠地往她爸内疚的心撒了一把盐，心疼地眉头紧皱，一夜白发生起，看得我干着急，父女两人的关系一下就进入了冰河期。

周末的到来，孩子爸拧了两袋沉甸甸的东西。苏苏从沙发滑下来，好奇地打开袋子，精美的包装让她眼前一亮，开心地喊姐姐，快过来，好漂亮的。

西西连头都不抬，看着电视，嘴里嘟囔着，没出息，还说给点颜色人家看，这么快就被收买了。

优美的音乐响起，整个客厅都荡漾着动听的旋律。

孩子爸提起另外一个袋子，放在西西面前，摸摸她气嘟嘟的小脸蛋，低沉的话语声与歌声充斥着那颗赌气不服输的小心脏。

听着父亲真诚的道歉，她脸上的冰霜少了一些。看着天蓝色的包装纸，嘴角上扬，两只小手控制不住地想去拆包装，乌黑的眼珠转动了几下，听着苏苏大呼小叫的欢喜声，她终于忍不住看向那双诚意满满的小眼睛，傲娇地说，就原谅您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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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手迫不及待地拆开礼物，好漂亮的旋转木马，是她心心念念的音乐盒。当她抬头时，已经看到苏苏拿着她的音乐盒放在桌子上，棕色的旋转木马随着发条的转动声动了起来，底座的灯光亮起。

她模仿妹妹的动作，让白色帐篷的旋转木马运作起来，不一样的灯光，不一样的音乐，一样的美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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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两人又一起嬉闹，逛超市，谈天说地，比之前的感情更深厚了。连我都羡慕不已，看来某某人是因祸得福，一连收获两个小情人的芳心和信赖。也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乐极生悲也好，苦中作乐也罢，不管风风雨雨还是风和日丽，我们都一起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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