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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破时光·前传

2018-02-16  本文已影响0人  一浅疏影

懵懂之初篇

清晨,朗朗的读书声从一所学校传来。它掩映在深深的松柏中,白墙黑瓦。这是一所村小,全校就三位老师,一老一中一少。人数不多,四十几个,加幼儿班一起共5个年级。

在这所学校就读的全都是附近茶园村的适龄儿童。从男女比例上来看,四年级是差距最大的一个班级,总共12人,男的就一位,叫秦轲。小小的脑袋,细细的眼睛,炯炯的眼神,可能由于省事早,比较懂事,学习上很努力。

四年来的每次大小考试,基本上总是第一名的,加上他又是唯一的男生,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不过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向往的总是外面的世界,经常一个人跑到校外的草坪上,仰望蓝天,莫名惆怅。

好在4年级后,五六年级和初中只有到全筑乡中学就读了。作为村小的优等生,秦轲对到街上就读是十分向往的。他总是渴望走出去,看一看别处的蓝天,见识下同龄人的竞争。

9月1号报名后,秦轲被分到了总共42人的5年级一班,一位刚毕业20出头的叫杨美玲的女人担任班主任,人非常漂亮,巧笑嫣兮,生动自然。连秦轲小盆友都在她家里给她义务服务了几次家庭琐事(倒垃圾),每次还跑得屁颠屁颠的。

可能班主任家居时不一样的风情,催发了小秦轲内心的小情绪吧,多巴胺的分泌加快了他的心理成长。从此以后,小秦轲每每看蓝天除了思考人生外,又加上了点别的东西。那东西淡淡的,温馨却很浓郁。

别看杨老师那么美丽,可是性子特别火爆,做事果断利索,态度严肃认真,走路间自带一股气场。秦轲小朋友的心思于是开始收敛起来,然后投入到学习之中,乡中学学习竞争的激烈依然没有难倒他。

通过自我督促,自主学习,在老师严厉的教育下,秦轲在平时考试和中期,期末考试中照样拔尖,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名。加上他性子活泼可爱,爱谈天说地,静心时又带一种莫名的忧郁特质,吸引了班上很多小女盆友的注意。

其中一位叫罗菲的小盆友,甚是胆大,总是时不时地盯着他,还故意做出一些事儿来吸引他的注意。这些都让那时候的秦轲说话做事都变得拘束起来。“你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扮什么可爱。”秦轲瘪瘪嘴暗道,于是正襟危坐,又变得深沉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时光磨灭了一切。在几次传递小纸条和罗菲死党的几次暗示下,小秦轲终于投降了,之前那股多巴胺分泌的感觉又随之而来,而且还变得浓郁起来。

唉,那年初夏,尽管天渐渐热了起来,但在属于小秦轲空气中还笼罩着一股春的气息,经久不散。于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就来了,秦轲每天和小罗菲说说话,散散步,传传小纸条,做做小游戏,日子也就那么轻松而自在。

在操场上总能看见他奔跑的身影,在乒乓球台附近也能看见他灵动的身姿,一切都是那么随意自然,感觉浸润心田细无声。一切就在暧昧与懵懂中,青涩与洒脱中进行,连美女班主任都未曾察觉。

可惜时光悠悠,转眼间就到毕业季,那年是个伤感的季节,在细雨纷飞中,“停办初中”的消息似一股狂风吹来,和着这细雨,平添了一番忧郁。时光就像破碎的光影一样,消散开来,磨灭了一切懵懂,也湮灭了一切回忆。

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秦轲当初刚踏入乡中学之初一样。唯一变化的就是他的那双眼睛,不再细小,不再懵懂,多了些许晶莹,添了几分忧郁。就这样,秦轲踏上了另外一条求学之路(远赴他乡求学),时光流连,光阴流转,却又是一番故事了。

青春之眸篇

巍峨的高山,苍翠的树木,山路蜿蜒崎岖,一路走来,秦轲浑然不觉劳累。一路上的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没有感染到他,他独自踏行在自己的世界里,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有时实在免不了同路小伙伴们的问题骚扰,他就抿嘴一笑,目光望向远方,显得高深莫测。一路上,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迪马乡中学属于金自镇管辖,但却是整个德尔县数一数二的乡中学之一。虽然地处偏远,但是生源仍然不错,全校2000多人。老规矩的入学前摸底考试后,秦轲以全级第三名的成绩被同姓的一个男青年班主任收归门下,进入了初一2班。

既然是同姓,家门儿关系,那么这个秦老师对他的照顾就可想而知了。门门都严格要求他考好,语数外不能下120,理化要满分,政史都要90以上。于是,秦轲再也不能优哉游哉了,除了偶尔的蓝天回望,深夜凝思外,基本上就跟各科较上劲儿了。话说,不较上劲儿也没法啊,不然随时都有被请去政教处喝茶的机会。(物理老师是政教主任,主抓学习)

以前的小心思都被秦轲收敛起来,班上的女同学,他基本不闻不问。虽有一两个可以审美的,但是由于之前的那个忧伤的雨季,他不想再沾惹了,当然也不想别人撩拨他。日子就这么过去了,那年那月的流星花园风靡校园,他没有追寻,只在晴空时默默地回忆,默默地思索。

时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事件也是。当秦轲渐渐活跃起来时已是临近初三毕业了,球场上,乒乓球台旁,双杠下,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一如追风少年。可惜的是追风少年很不幸,在一次和小伙伴们的追逐打闹中,与一个隔壁班的女孩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那个女孩瘦瘦的,高高的,眼睛很明亮,很漂亮,似深水幽兰。

这次无意间的邂逅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浪漫,有的只是痛楚。他和小女孩双双破相了,被送到了乡卫生所。小女孩名叫任静,伤的恰好就是那双美丽的眼睛,整个眼睛全部红肿,睁不开,也看不见。

秦轲的妈妈长途跋涉赶到时,那女孩儿的亲属团也来了,老远看见秦轲牵着女孩儿走过来时,一顿噼里啪啦地数落,那架势气吞山河,连绵不绝。母亲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待大家都冷静下来时,当时在任的杨班主任调和着,要大家认真冷静处理。

医药费是要出的,还不少,100多,那是他老妈今年种菜卖的一半收入,这下全赔进去了。这还不算,女孩儿的家长还扬言,这几天就让秦轲照顾了,要是这次眼睛弄不好,得让秦轲照顾她一辈子。这下再怎么淡定的秦轲也慌了,他这么小,还向往外面的世界,咋能套在她身上呢,虽然女孩儿也算个美女。

他是悲催无处诉说,有泪叶不敢轻弹。从这天以后,他身后就跟了一个小尾巴,亦步亦趋,形影不离,赶不走,脱不掉。于是,秦轲天天祈祷,求爷爷告奶奶,务必让这女孩儿的眼睛快点好起来。深沉也不装了,蓝天也不看了,他怕小女孩伤心,说出要他负责一辈子的话来。

半月后,兴许秦轲每天碎碎念似的祈祷感动抑或是烦扰了上天,总之小女孩的眼睛在经过最后一次换药拆布后,重新焕发了光彩。当然秦轲的内心也一样,半月的担心终于舒了一口气。他感到浑身神清气爽,还暗自躲在墙角偷笑不已。

“秦轲哥哥,谢谢你这一段时间的照顾,以后我还能找你玩吗?”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话语打断了他的遐想。

“这个……这个……哥哥最近要忙学习了,得把这荒废的半月补起来,咋们有空再说吧。哦,对了,代我向阿姨问好。”秦轲刚说完吗,哧溜溜地跑开了,徒留下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注视着他的背影。

没有小女孩的叨扰的秦轲,在后期的学习上变得更加努力起来。最后的一个月里,他废寝忘食,认真地专研课本,习题。成绩以隐约可见的速度迅速提升起来。

中考在金自镇如期举行,那一天艳阳高照,微风和煦。考场里只余沙沙的动笔声,时间一晃而过。最后一堂外语考试时,最后5分钟秦轲才蓦然发现B卷还有一半没有做好,于是赶紧动笔把答案写了上去。交卷后,他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感觉这次考得有点儿不好,没有发挥出平时的最佳状态。

果然,当成绩的公布出来后,秦轲以一分之差与德尔县第一中学失之交臂,于是不得已只有报考了第二中学。毕业那天,大家畅所欲言,感慨很多。秦轲照例说了几句话后沉默下来,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不过脑海中浮现最多的却是那一双深水幽兰似的眸子。

一眼之陌篇

往事已成追忆,不可回首。9月骄阳似火,整个天地仿佛处于蒸笼里似的,城里更甚。恰在这时,调整好心情的秦轲优哉游哉地报道来了。走在宽大的德尔县第二中学校园里,他走一路停一路,慢慢地欣赏校园的风景。他知道,这将是他高中三年将要呆的地方,也算是圆了他从小就想走出大山的愿望的一小部分。

多幢教学楼成S形曲线依次横躺在一侧,凹凸适宜,错落有致。宽广的操场,绿色的草坪,红色的塑胶跑道,一字排开的乒乓球台,操场边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心情愉悦起来。为此他在S形弯处的教室报道后,特意去校门外理了个发,以示新阶段,新气象,一切从头开始。

根据报名情况,德尔县二中高一年级一共分为13班,每班人数固定在70左右,且暂时不划分所谓的重点班和普通班。所以各班学生成绩参差不齐,学习和生活节奏也就没那么繁忙了。秦轲被分在6班,在教学楼2楼中部,由一位刚毕业的名叫翟勇的青年男子担任班主任。

班主任长的不咋样,脸上“青春痘”很多,以至于一部分坏学生暗地里叫他“月球表面”,当然秦轲不在此列。作为班级的优等生,他对老师是很尊重的,且学习上比较上进。至于坏习惯嘛,他最多也就是上课期间偶尔摸摸同桌女孩儿的小手儿,美其名曰“诊断肤色”。当然其他的想法不敢有,也不想有,之前的两段往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

就这样,一晃眼到了高二下期,作为年级前20名的尖子生被划分到了重点2班。这下文理分科后学习压力也就来了,全班都进入了一股学习狂潮之中。优等生的待遇显然有所不同,可以自主选择座位。一位小家碧玉,巧笑嫣兮,清纯至极的马尾女孩儿进入了秦轲的视线,他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做她的同桌。

这名叫漪兰的女孩儿也不敢相信,秦轲居然选了她做同桌。秦轲呢,也暂时收了心思努力学习起来,毕竟他离班级第一还差一两个身位。青春的女孩儿做同桌感觉那是很舒服的,每次漪兰问他问题的时候他都尽心回答,喜欢她懵懂的可爱模样,更喜欢她大悟后的展颜一笑。

“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不知怎的,秦轲突然间想到了这句诗,莞尔一笑。“我这是想啥呢,之前的事儿忘了吗”秦轲摇摇头,暗自叹道,突然间有点儿意兴阑珊。

他于是收敛心思,把仅有的那点儿漪念埋在心底,那点儿萌动也扼杀在摇篮。他在生活上和学习上渐渐与漪兰保持了距离,表情不冷不热,说话不咸不淡。连漪兰都察觉出了,以为秦轲对他讨厌了,也暗自保持距离开来,和别的男生们呆在一起了。

不过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灭亡,就会在沉默中爆发。”时间一久,秦轲心中的那颗小火苗不但没有被浇灭,而且竟然越燃越旺,有一种喷薄欲出的态势。终于有一天周五,他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当然他是没有胆子直接当面说的,而是在课间等漪兰出去后,拿了一张信笺纸,正襟危坐,认真的写下如此话语:

“兰,见字如面。初,我以为我心已死,泪已干。奈何苍天有情,世间有爱,让我们在此相遇,彼此间成了同桌的你。我相信缘分,相信命运,放不下执着,不愿重复歌词里的那样,‘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我愿弱水三千只饮一瓢,倾尽一世繁华,还你一生旖旎。”

放下笔后,秦轲细心地折好,偷偷地放进了漪兰的那个她每天都会带回家的笔记本里。漪兰进来后,他若无其事地拿了本书看了起来,偶尔会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莫名地心跳。唉,萌动有时就是这样,像雨像雾又像风,缥缥缈缈,意味难明,心思难寻。

下周周一上学时,漪兰就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欲言又止,似哀怨,又似感叹。待下午体育课,秦轲从操场上玩得汗流浃背回到教室时,漪兰早已在座位旁等他了,递给他同样一张信笺纸,粉红色的。背景却是一幅风景画,两株相隔断桥边的杨柳栩栩如生地拓印在纸上。此时的漪兰早已跑出去了,秦轲打开信笺纸,只见上面一手娟秀的字迹写道:

“柯,容许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谢你的恋,惜你的痴。初,也曾对你钦慕,忆旧时,彼此亲密,共度美好学习时光。我也相信命运和缘分,奈何后来你对我不理不睬,彼此仿佛生了间隙。我无可诉,心难静,结难开。而今已有所属,实难辜负。愿你对我不怨,不憎,不缠。世界之大,也有你一方晴天。日日相见,不若怀念,做个熟悉的陌生人,也好。”

周二,漪兰主动向班主任申请调整了座位,远离了秦轲。从此后他们就彼此真的就视而不见了。除非必要时,也仅彼此面无表情地打个招呼,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待到高三时,秦轲转到了重点一班,把所有的精力发泄似的投入到了紧张的高考复习中,以期忘掉当初的往事。曾今最好最亲密的同桌如今真的一眼成陌了。

扯淡之生篇

六月,毒辣的太阳放肆地舔着大地,一遍又一遍,从不间断。天穹下一片闷热,大街上没有摩肩接踵,只有零星几个行人匆匆;也没有联袂成阴,只有挥汗成雨。

在骄阳肆意纵横的季节,秦轲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高考,也算是最后一次高考。考前,秦轲放下了心中的一切,包括对漪兰的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情怀。考场是在德尔县第一中学,秦轲为了熟悉场地,早早地起床吃过早餐,慢慢地踱步到了校园。

走在林荫小道上,秦轲看见很多同样的考生结伴而来,他的心情突然间愉悦起来。“原来这么多人陪我过独木桥啊!”秦轲没心没肺地想到。他的考场是在D2教学楼的3楼4考室5号,多么有趣的数字组合啊,秦轲觉得有趣极了。

考试是很枯燥无味的,除了数学和外语个别试题对秦轲有点儿敌视外,其余的都和他相处愉快。整个三天的考试过程中,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居然一点儿意外或者有趣的事儿都没有,连作弊这种常见的,他都没有发现,实在是太扯淡了。

考试后等待分数的日子是难熬的,既不能出去放松嗨皮,也不能出去旅游。好无聊啊,好无聊,于是秦轲没事儿在家里就这样反复哼哼。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秦轲拖着这几天快要生锈的身躯懒洋洋地到了教室。经过班主任的反复念叨,秦轲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成绩,535分,一个意料中的分数。平时考试秦轲基本最多也就在550左右,高考阅卷稍稍严格一些,这样的结果也就差不多了。填自愿的时候,那个年代是扯淡的,一切靠估。一本没戏,550,二本不错,515,多了20分。

秦轲的理想最开始是考古和医学。鉴于以前老爱生病的情况,他主要想有一天能够有个啥头疼脑热的,自己能治,基本上也就不考虑交个啥医生护士之类的女朋友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秦轲一直奉行这样的理念。

考古呢,源于他之前一直喜爱历史的缘故,对各朝各代特别是断代史的故事感兴趣。他总是对那些未知的,莫名的东西有一种入魔似的感觉。为此每次历史老师讲课时,他听得最认真,做的笔记最多,下来时花大量时间查阅资料,对那些书上没有的加以补充,以至于书上的绳楷小密密麻麻。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悲催的现实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考古的分数要求太高,各大专业基本上都超出了重本线,全国也就十几所而已。秦轲无言愧对历史的列祖列宗,以后基本不能再还原他们的历史故事了,于是泪奔。

医生呢,由于认识的误区,直接错过。秦轲从小是仁慈的,喜好佛学,深得“慈悲”的精髓,看不惯血腥。家里的杀鸡杀鸭杀猪基本不敢看,他见不得它们临死前的那一幕。所以他一直以为做医生是要动手术的,这里一刀,那里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想想就可怕。于是又放弃了这个引以为傲的专业。

从小向往走出去的理想一直没有被磨灭,反而像野草一样蔓延生长。填自愿时,他首先考虑的是走出家乡所在的省份,见见祖国的大好河山。所以伟人故乡的湖南被他相中了,填报了一个大学,后面的为了凑数,相继填上了本省最偏远的二本院校。

历史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所有的志愿专业全部是调配调配再调配。收到大学通知书那天,秦轲居然一脸兴奋,终于能出远门了,尽管是那么的偏远。这样的脑袋和粗大的神经,至今回想起来,他都一脸不信。从小脑袋都没有被门夹过啊,最多也就是高二时和大街上的广告牌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缝补了几针而已。

丰满的理想总是被残酷的现实所摧残,热烈的情怀总是被无情的风雨所磨灭,激情的行动总是被莫名的意外所打断,唯有扯淡的人生却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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