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读书记之《新批〈儒林外史〉》

癸卯读书记之《新批〈儒林外史〉》

吴敬梓原著，张美林批点，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12一版，1991，3三印

此书是31年前买的，作为生日礼物，今日重读，其实是带有一点怀旧，一点讽古。应该是第四次读了，最早应该是在1970年前后，那是文革前的版本，后来又读过一次，有几个很鲜明的情节印象深：王冕画荷，范进中举，严监生拨灯芯…，这些也许是在其他作品中看到的，不够像“名士大宴莺脰湖，侠客虚设人头会”，马二先生游西湖，牛布衣，葬神仙啊这些，以及一个写字不肯临古人法帖，由着笔性写去等等，影响则恍恍惚惚，特别是最后这个，到书末才终于出现，原来叫李遐年的，差点怀疑人生，往事真实不虚。

仲夏时节动念重读，其实也是想找找明末清初文人的生存状态，他们的境遇以及追求这样，这样贴着那个时代的江南的人物去想，比如说画坛四僧四王以及柳如是钱谦益等等，这就大体靠谱，鼎革之际，文人的选择等等。

这本书的新批值得一看，他能从中洞察人情世故，从作者未能直接说出来的地方加以生发点醒，对写作技巧也加以说明，这都是功绩所在。但是今人写的批注往往也得有自己的局限性，不能更高维度的看，比如说科举功名之类，即使作者在无情讽刺那些热衷功名的举止，谋一个正经出身，同时也讽刺名士不实等等，放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讽刺，虽然切题，与原作者本意无碍，但未能提出更抽象的更高维度的规律来，就平薄了些。其实考试一法，即使放在今天也是有效的比较公平的途径。文人，今日叫做知识分子的，大多数绝大多数都在艳羡着体制内的好处，多少野生的文化人总是期待得到体制内的褒奖，开口闭口某教授认为我如何如何，以今例古，我对原作者和新批者讽刺的那些文人仍然保持带有温度的理解。至于文人之间的相轻相贱以及窝里斗，那应该是市场环境所影响的，我是坚决表示理解的。此书写中下层文人生存状态，多市井味烟火气，其中江南美食尤为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