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河床（七十二）

    “哦，生理方面的问题，这绝对是一个阻碍你们继续交往的主要问题。我似乎明白了一点：实际王强并没有你说的那样讨厌。是他的性功能问题导致了其它不良习惯的严重化。”林子终于说出了她和王强之间的结症。

      “既然他有那么多你接受不了的习惯，对，我对于大多数男人或女人这种司空见惯、或者说是习以为常的只能说是一种习惯。尤其最后一条‘性功能’问题，据我所知，你是完全接受不了的。我想知道的是：你们还能继续下去吗？对了，你能详细的跟我说说他的病到什么阶段了？”我说这些话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也那样的看着我。中间有几次想插话，但是由于我的语速太快，她没找到缝隙。

      “你能治吗？”

      “这个、哈哈……这个病，我治不了。”我忍住笑意，我得让林子感觉我是认真的。

      “既然治不了，有必要知道那么详细吗？”

      “我不知道这个王强兄弟是阳痿还是早泄，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只有知道病因，才能对症下药啊。你是离婚呢，还是未婚，以他这个年纪、以及他的包工头身份来判断，他应该是离婚，包工头离婚是目前一种普遍的婚姻趋势。其规律和走势一般是这样的：男人以木匠或者是瓦匠身份进入建筑工地。这种男人除了有一技之长之外，还要有不服输性格、想出人头地想法。并且擅于建立人际关系。先当班长，后当工长。先清包，再大包。先是少回家，最后不回家。先分居，再离婚。不知道王强属于哪种？”

    “呵呵……”林子听我说完这些笑了起来，是那种极其自然的笑。待笑的差不多了，这才断断续续的说：“他那种也不属于，他说他老婆去世了。”

    “你信吗？不有那么一句话吗：宁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说不定他有几个老婆呢！他那玩意不好使说不定就是房事过频导致的呢！对了，在这方面你经得多、见得广，你应该给他诊断一下：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是反复性的，还是顽固性的。会不会传染……”

    “去你的，说说就不说人话了。”林子拍了我一巴掌。

      “我说的是真的：他的病传不传染。他还有没有其他性病？”我真的后怕。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他不行。”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轻声的、尽量柔和的对林子说，“王强究竟是干什么的，你并不完全知道。他都接触什么人，你也不知道。所以说有些事我们防备点儿还是有必要的。” 

    “他那玩意小的就跟蚕蛹似的，像面条子一样软，你说能干什么吧！”

      “这一个星期、一直都是那样的？没有进去实质性的环节？”

      “没有。”林子的面容复杂：像微笑，又像苦笑，又像面无表情。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有这么多的不和谐，为什么还要纠缠。既然感情假的，那么时间呢，你不觉得在浪费时间吗？”我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缓缓的向翠湖走去。在离湖面三米远的地方站住了。弯下腰捡起一颗石子，略微弯下腰，使劲的将石子抛向湖面。石子贴着湖水掠向前方。湖面上出现了一道道涟漪。我扭过头看仍然坐在长椅上林子。骤然间，觉得她是那样的单薄，渺小。我直接联想到的就是孤单，甚至是枯萎。

    那种盛气凌人的小资派头、玩世不恭高傲，以及孤芳自赏的自信，就像被这微凉的刮到九霄云外去了。只留下这一株破财的莲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