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幸福,是个大大的伪命题
分享一场生命中途的自洽
你说的幸福,是个大大的伪命题前几天看到一个师姐发的朋友圈,言及处在这个年龄的女性常会面对父母在其婚恋上尤为过度的关心。她说,“他们走来的那个年代太整齐划一了,就算是被心疼和理解,也无法改变他们内化成信仰的那套标准”。
在时间的横轴上想要努力跨越和重新定位,让人看到孤独和挣扎,又对自我雕琢仍有执念。
我看到一些这样的人,在自我与他我间不断地平衡、对抗,活得用力而认真,经历着漫长的路途,打磨出自己的性情来。
当然,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时无刻不在被社会大网中的万利万物撕扯着,而我看着他们之间有的人面对着自己的纤毫心思都谨慎细腻,我仿若旁观到了生命的真切感。
我眼里生命的精美之处在于哪怕“活着”这件事本身都经历过清清楚楚的衡量。触角敏锐,如水流蔓延,每一处都如同神来之笔。
但是你我都知道,生命的实然中却并不全然能有这样一泻而下的利落。
人类对现阶段的自我储备常常会来自对未来未知的恐惧,于是人愿在全方位设立起强大的防护,以求活得周全,能抵挡住某个时候不期而遇的未知侵蚀。这防护如财富,如步步攀爬构建起的社会地位,也如婚恋。
防护本身不是羞耻,不是难堪,甚至是好看。防护牢固,铸造防护的种种生命姿态也常常好看得很。比如当一个人坠入一场情爱里,诚挚经营,相处舒适,把日子过得圆满。
你说的幸福,是个大大的伪命题而现代人真正的难堪之处却是把生活过成了点状,这一步和下一步都衔接得刚刚好,不能偏倚。而两点之间的路径和走向,却被缩小和虚化了。
就像父母对子女的人生抱以最热切的期望,这期望里包含了世俗化的成功,包含了安稳的生活,更包含了被予以归宿意义的婚姻···如七种颜色的涂料,我身上必须每种都沾染上一点,我才能被称为是个完整的人。
就像一切美学的探索都源自对过程的过度迷恋,步步紧凑的点点相连便弱化了生命本身的美感。防护,成了全然的防护。
但你说我担心你啊,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幸福。
我明白。
你眼里的幸福连贯着所有被冠以美好的要素,仿若将它们紧握在手上,路的那一头,能活得更漂亮,也能闪耀出光芒,能博出一场幸福的人生。
可生命处处繁杂又荒草丛生,每一处都是景致,也都是陷阱,你比我更清楚。
坦白说,我一向喜爱真实化的审美,喜爱天空视角。那些对人之一生的过度美化如同将人性看得过度光耀一样,只见黑压压一片,如同谢幕之后开幕之前的剧场,了无生趣。而人之一生的悲喜本不能这么浩大完整。
所以我喜爱清醒,喜爱人与自我的对抗。结点之间姿态好看,生命充沛。
那位师姐说,“我一直活得纠结而用力,每次从废墟上爬起来,环绕四周,还是要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哪怕慢一点,只要不停不偏,应该也能到达”。
我甚至不祝愿她最终到达,只是想着从废墟里爬起来再往前走的样子如同狂野与冰释的融合,大概是生命中途无需穷尽的自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