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世间真狂士,唯有民国钱钟书!
婚姻是围城,
城外的人想冲进去,
城内的人想逃出来”,
却一生一世一双人,
60年婚姻,
跟杨绛先生始终恩爱。
说他是民国第一毒舌,
也许只有鲁迅不同意。
鲁迅的毒舌是针对敌人,
他的毒舌是针对所有人,
除了鲁迅,一个女人,一只猫。
你应该猜出来了,他是钱钟书。
他就是那个说
“世间哪有恋爱?
压根儿是生殖冲动”的刻薄人。
平生论文人只服鲁迅,
女人只赞美妻子杨绛,
还为她写了一首诗《初见》:
“颉眼容光忆见初,蔷薇新瓣浸醍醐。
不知腼洗儿时面,曾取红花和雪无。”
此外,只爱他们家的猫。
同个时代的人,
没有谁是他看得起的,
没有谁是不被嘲笑的。
写《谈艺录》,就说王国维“笔弱词糜”,
写《管锥编》,就说陈寅恪“不知即用首楞语,当面错过矣”。
说到陈寅恪,钱钟书最看不过的,
要数陈寅恪花那么多的精力去讨论“杨贵妃入宫时是否是处女?”
还花那么多力气为妓女柳如是作传。
钱钟书有次讲课讲到这个,毫不客气地说:
“这样做,跟西方研究史上那些‘济慈喝什么稀饭?’
‘普希金抽不抽烟?’也没什么区别。”
写《围城》,也不忘调侃苏曼殊诗里的日本味儿,
浓得就像日本女人头发上的油气。
说林语堂的幽默文学,只是文人卖搞笑,上不了幽默的境界。
1945年发表的《人鬼兽》你不一定读过,
但里面最出名的《猫》你应该听过。
钱钟书在《猫》中极尽全力地毒舌邻居李太太,
说她爱操纵许多(男)朋友,
好像变戏法一样,有本领又抛又接,
两只手同时分顾到七八个空中的碟子。
虽然没明白说,但言下之意就是:
绿茶婊,爱搞暧昧。
客观地说,邻居李太太美貌与智慧并重,
她最爱办文化沙龙,“我”不去就是;
她最喜欢被男人簇拥,“我”也没追求她;
她最喜欢当女主角,“我”爱看不看;
她最喜欢他们家的猫,
这就关系大了,
就是因为“我”爱猫,李太太也爱猫,
但李太太的猫老是欺负“我”的猫。
《猫》一问世,人们不管它写得多好,
先猜钱钟书讽刺的是不是林徽因。
数学考15分照样进清华
钱钟书狂妄至极,毒舌至极,
但他有他狂妄、毒舌的资本。
1929年,钱钟书19岁,
考大学,考清华。
外文考了100分,国文考了85分,
数学只考了15分,
相当于比别人少考了一科的分数,
但他总分也能在174个录取生中排57名。
钱钟书进清华大学外文系后,
吴宓教授很看重他,
每次上完课,都在课室跟钱钟书多聊一会儿:
“钟书,你觉得我这节课讲得怎么样?”
钱钟书常常说:“不怎么样……”
有时出言不逊,有时指东道西,
吴宓从来都广开言路,一点也不气。
倒是有些同学气不过,
添油加醋将钱钟书在背后毒舌老师的话说给吴宓听,
吴宓反倒理解:“钱钟书的狂,
并不是孔雀亮屏般的个体炫耀,
只是文人骨子里的一种高尚的傲慢。”
照样对钱钟书的学习关照有加。
廖一梅说:“人这一生,遇到爱,
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懂得。”
钱钟书很幸运,在青春大好的二十岁时,
遇到了罗家伦,遇到了吴宓,遇到了清华,
无一不出奇地包容他的毒舌与狂妄
他精通多种语言,能背诵无数的诗词和文献,
能将经史子集随手拈来、头头是道。
多数人把钱钟书的博学归功于天分高,有着照相机的记忆功能。
钱钟书大学同窗许振德并不觉得,他在一篇文章里写到:
“余在校四年期间,图书馆借书之多,恐无能与钱兄相比者,课外用功之勤恐亦乏其匹。”
“在校时,以一周读中文经典,一周阅读欧美名著,交互行之,四年如一日。每赴图书馆借书还书,必怀抱
五六巨册,且奔且弛,且阅毕一册,必作札记。”
杨绛也写钱钟书,书少记多:“钟书的笔记从国外到国内,从上海到北京,从一个宿舍到另一个宿舍,从铁
箱、木箱、纸箱、以至麻袋、枕套里出出进进,几经折磨,有部分笔记本,字迹模糊,纸张破损。”
不会读书的人,书阅读越多;善于读书的人,书读的越来越少。钱钟书就是把书越读越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