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源 | 又是层林尽染时

又是一个秋，我不禁想起：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在自己的周围，以近“耳顺”年纪而钟情于鲁迅著作的专门思读者，可谓无有，故我“独立寒秋”也。

以“我以我血荐轩辕”的诗心，从《野草》中“走异路”，在《呐喊》《彷徨》中“寻求别样的人们”，于灯火阑珊时看《花边文学》《伪自由书》《准风月谈》，每天忙碌着《朝花夕拾》，不时有《故事新编》，还有《南腔北调集》，更有《二心集》《三闲集》；在《出了象牙之塔》后《而已集》，琢磨《读书的方法》，思忖《论办事法》，谋求不《徒然的笃学》，以求《人生的转向》……如此种种，如是思维与作为，可谓我的“层林尽染”，“万山红遍”还远吗？

我所最在意者倒不是“万山红遍”，而是“层林尽染”的“染”。

生而人，人而生，非染色体不可。人之生理的染色体理论，我是不甚知晓的，但我却对人生之染色情有独钟——人生一世，不就是怎样染色自己的一生吗？

于“万山红遍”的深秋之旅中，若是使自己染色上“唐诗三百首”“宋词一百首”，又或“离骚”并“纳兰词”，己心该是怎样的“碧透”啊？！

“到中流击水”，我最以为一种特质的伟岸人生气概。何以染色而来？不该是吕思勉的《中国通史》、钱穆的《国史大纲》为底色，进而中外文学史、中外哲学史、中外科技史地经典著作而染色自己？我记得马克思曾经说过，如果说世界上只有一门科学的话，那就是历史。人，只有在历史中印染自己，才能真正拥有文化色彩，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真正人生气概。所以，于“层林”中“尽染”自己，贵在历史著作的“丛林”。又，世界上有“没有历史色彩”的著作吗？

没有人生的“层林尽染”，何以人生的“万山红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