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圈子》 第十八章 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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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堪重负
壹
双胞胎被分开
王大成与方华最终达成庭外调解。两人各养一个孩子，但是为了孩子的成长，两个孩子暂时都由方华抚养。由王大成付给方华抚养费。
王大成把孩子的学费、生活费算的非常精确。如果王大成把孩子接过去住几天，这几天的生活费都会被扣除。
开始王大成给的还算及时，到最后，方华不催要，他就不给。
一次，方华对送儿子回来的王大成说：“王大成，请你遵守约定，把拖欠的费用给我行吗？”
王大成回答：“你这个女人太毒蝎心肠，我凭什么遵守承诺？别忘了，你他妈的占了我的一套房子！”
她对王大成说：“王大成，你只不过付完了首付而已，房子最终还是儿子的。”
王大成冷笑道：“哼，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养孩子对你来说又算什么？你没有钱怎么不去卖啊？”
方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别扯那些没用的。按时把费用给我。你堂堂一名ceo，我想你不会为这些小钱对簿公堂吧？”
王大成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子把儿子接回去，再也不见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了！”
说着，王大成不顾两孩子的歇斯底里的哭泣，硬生生地要把大宝带走。
方华越是护着孩子，不准王大成带走，王大成拖得越带劲。只要能让方华心碎心疼，王大成尽力去做。他才不管孩子怎么样。
方华看两个孩子难分难舍的样子，真是肝肠寸断，可是她毫无办法。
王大成把大宝交给了爷爷奶奶，大宝想家，想小宝，想妈妈，开始还哭闹，王大成一边对他吼，一边用恶毒的语言骂方华。时间久了，大宝在奶奶家总是发呆。
为了缩减开支，方华停了家里的暖气，辞退了保姆，请了个小时工。每天早上，方华把小宝送去幼儿园，晚上请小时工把孩子接回去。时间三个小时。
两个孩子在幼儿园分手的时候，总是一番哭闹。孩子奶奶总是在王大成面前抱怨，说孩子老想妈妈。王大成干脆将大宝转学了。他想通过彻底割裂的方式，来让大宝妥协。
此时的方华真的很后悔没有争取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可是，现在她对这种情况却无能为力。她知道她越是和王大成理论，王大成越会做伤害她，伤害孩子的事情。
贰
竞争激烈的职场
方华虽然有过职场经历，但是，现在职场竞争比之前越演越烈。这几年没有上班，方华的律师的资历比较浅。这是个看经验和名气的职业。
方华所在的曙光律师事务所，在当地还是小有名气。由于方华还只能算是职场新人。她的大多数工作就是接待来访和法律咨询，参加调解和仲裁活动。有时也帮委托人代写诉讼文书和有关法律事务的其他文书。
方华很勤奋。白天在公司做好工作，晚上等小宝睡后，挑灯读书，钻研法律条文。她还必须看演讲的书。练习口才是必须的。除此之外，方华还得看心理学方面的书，学会掌控谈话。
方华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时间一晃就大半夜了。第二天又必须早起，做饭、送孩子、上班，加之小宝想大宝，常常哭闹，虽然方华一再告诫自己要戒躁，但是，方华还是觉得疲于应付，心脏有些受不了。
一天，小宝咳嗽的厉害，不能好好睡觉，方华跟着整夜没怎么睡，去照顾孩子。第二天一天都感觉头晕脑胀。她不得不多次中断自己的手头上的工作，想休息一下。
可是，上司却不停地催要各种各样的文件和卷宗。方华只能强撑着一直工作。最后，大家还聚在一起，讨论接受的案件进行法庭辩护的要点，及可能应对策略。
感觉天旋地转，方华晕倒了。同事把方华扶起来，良久方华才醒过来。
平时，大家都看到方华风风火火地工作，第一次看到她的脆弱。上司准了假，叫她提前回去休息。
叁
不靠谱的小时工
方华比平时早两个小时回到家。这个时候，小宝已经被小时工卢洁接回家了。卢洁，三十岁，能说会道，嘴巴甜甜的，一口一个“方姐姐”。当初，方华在人才市场找到她时，特别欣赏她的热情，在方华看来，一个女人的情商就表现在会说话上。她不喜欢木讷的小时工。
方华对卢洁有过交代：不让孩子看动画片。她希望卢洁给小宝读读书，做做游戏啥的。为此，方华没有叫卢洁做其它任何事情，哪怕是洗洗菜，拖拖地。只要她能把儿子带好，方华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每次下班的时候，卢洁也都在给孩子读绘本，虽然有时候断句有问题，可是，方华觉得也不能要求别人太多。
方华回来时，卢洁和小宝都在看电视，是一个外国电影，正在放男欢女爱的床戏。卢洁看的津津有味，压根没有注意到方华回来了，小宝一边吃零食，眼睛也正好奇地盯着电视。
关门声惊醒了卢洁，她连忙把电视关了，还很快拿起一本绘本。一边说：“方姐姐，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了。哎呀呀，刚才是小宝自己按的，刚打开。我正要关掉。”
小宝看着方华回来了，立刻扑向妈妈，说：“妈妈，我好渴。我要喝水。”
卢洁说：“小宝渴了，来来来，阿姨倒水给你喝。”
方华每天早上走的时候，都会冷一杯水放在那里，方华看见水是满的。卢洁赶紧倒了热水，然后再倒了冷水混在一起，端给小宝。小宝端起来，以牛饮的方式，一口气喝完。小家伙明显渴坏了。
方华看了非常心疼。平时在家，方华从来都不开电视，装修的时候，方华就说要把电视墙改成书橱。王大成不同意，说他的爸爸妈妈偶尔来，没什么娱乐，只能看看电视。方华觉得无话可说，就装了电视。可是，装过之后，这个电视基本就是个摆设。王大成回来的时候，才会开。
虽然不排除孩子乱按遥控器打开电视的可能，可是，这个电影真的不适合孩子们看啊。
方华说：“小卢，以后不能给孩子看这种电视。”
卢洁赶紧说：“方姐姐放心，绝对没有以后了。真的是孩子按的。”
方华不动声色，说：“好，知道了。以后我们家电视也是不给开的。”
卢洁又连忙说：“方姐姐，你放心，以后绝对不开电视。我要是开你家电视，天打雷劈。”
方华说：“行。小卢，也难为你了。带孩子很辛苦的。”
卢洁又连忙说：“是啊是啊……不，不辛苦。呵呵。方姐姐，我能跟您商量个事情吗？你能不能提前把这个月的工资给我。我妈妈病了，我想带她看病。”
方华想了一下，说：“这个月，你已经工作半个月了。我先给你支付半个月的工钱，你看行吗？我也是刚上班几个月，请你多体谅一下，好吧？”
卢洁说：“方姐姐，你看这样，你能不能给我20天的工资。我真的要给我妈看病。”
方华看着她那双很诚恳的眼睛，说：“好吧。”
卢洁拿着钱就离开了，她说她妈妈病了，不能耽误了。既然方华回来了，家里也不需要她了，她提前回去。不知道她想没想过她是小时工，工资按小时付费的。
方华想各人都有难处，自己偶尔下班晚点，她也耽误了时间，就由她去吧。
第二天，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给方华，说小宝没有人来接。方华赶紧打卢洁的电话，卢洁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说是她妈妈病了，她要伺候妈妈，不能到方华那上班了。
方华气得差点喷血。她现在正忙，不能下班接孩子，更何况等她到了幼儿园，也不早了。于是，她打王大成的电话，请他去接一下孩子，王大成把她骂了十分钟，方华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任凭他骂，为了孩子不得不忍耐。
最后，方华问道：“你骂够了吗？要是骂够了，请帮小宝接回去。”
王大成回答：“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方华没有办法，再次打电话给孩子的爷爷，爷爷说在接大宝的路上，两孩子不在同一个幼儿园，而且距离较远。他一时半会也赶不及去幼儿园接小宝。
这时，孩子奶奶抢过爷爷手机，对方华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好意思求我们。你把我儿子害得好惨。有本事你别求我们。告诉你，你要我们帮忙，门都没有。”
方华顾不得生气，她连忙挂了电话，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上司请假，上司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些女人，家都管不好，还来上什么班？”
方华陪着笑脸，跟上司解释了半天，上司这才鼻子里哼哼道：“公司是有制度的，不是讲人情的。下不为例！”
方华连忙谢天谢地放下工作，向幼儿园奔去。
肆
善良的老师
等方华到了幼儿园，整个幼儿园只有小宝一个人了。老师坐在那里弹琴，小宝在旁边听。当方华出现在小宝面前时，小宝开心极了，扑过去牵着妈妈的手。
方华向老师诚恳地道歉，说接孩子迟了，耽误老师的时间，老师回家也晚了。老师笑着说：“没事。我儿子大了，回家自己写作业就行啦。小宝妈妈，最近小宝情绪不太好。多关心一下孩子心理。最主要的是大宝的转学对这个孩子影响蛮大的。”
方华说：“是啊，是啊。老师，我好惭愧了。我没有处理好家事，受罪的是孩子。”
小宝亲了妈妈的手，说：“妈妈，小宝不想大宝了，你别难过了。”
方华摸摸孩子的头，说：“嗯，好的。谢谢小宝体谅妈妈！”
老师说：“小宝妈妈，孩子很容易把自己带入家庭的矛盾中，他们总认为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怪他们。我刚才已经和小宝好好聊聊天了。小宝，爸爸妈妈离婚了，是因为他们之间不相爱了，你和大宝没有任何错。对不对？”
小宝含着眼泪，点点头。方华抱起儿子，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她自己的眼里也饱含泪水。方华感激地对老师说：“谢谢老师！”
老师说：“小宝妈妈，我也是单亲妈妈。所以很理解你的苦衷。 大家集聚起来，传递正能量，一起给孩子快乐的童年！”
这个是方华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最鼓舞人心的话。她的心暖暖的，突然，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去战斗了。
